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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綠痕

貼身小二不疾不徐地向紋焰說不嫁步少提的後果,「紋焰姑娘,全紫冠府的下人們都知道你住在四爺那兒,也都知道四爺夜里常往你那兒跑,你不是最顧忌名聲和規矩的嗎?不嫁他的話,以四爺的性子,他很可能不管你同不同意,照樣會對你來個強行負責。」

紋焰的臉紅得都快燒了起來,從沒有看過有下人來代替主子求親,也沒看過這麼多的說客。

「看到了沒有?每個人都幫我,你還懷疑我有二心嗎?」雖然有大批人馬在為他背後造勢,可是步少提的重心還是擺在她的身上。

紋焰怨噴地瞪著他,「他們是在勒索我……」這不是他硬要娶,而是所有的人在逼她嫁。

「那你嫁不嫁?」步少提不在乎是不是勒索,心里等待的仍只是她的一句話。

紋焰盯看了步少提真切的眼眸半晌,在外頭的人又要發動下一波說情攻勢前,她一手掩著紅透的臉蛋一手朝他們叫喚,「都進來吧!」

「謝天謝地……」門外的人大大地喘了口氣,感謝地又打開了大門紛紛進來休息。

只有不明白的步少提還在說︰「紋焰,你還沒說你嫁不嫁我。」

紋焰不可思議她望著他那張固執的臉龐,而後忍不住垂首嘆息。

眾人也被他打敗了,「四爺,她已經答應了啦!」剛才明明就說她若不嫁,他們就不進來,現在人都進來了,還問?

「有嗎?」步少提記得他並沒有听到任何一個她願嫁的字眼,她是何時說的?

紋焰將臉埋在掌心里,「遲鈍……」

「收呀,好無聊喔。」

「真奇怪,最近怎麼都沒看見我那幾個朋友來作伴呢?」

司馬聖嘆優閑地懶躺在躺椅上,兩腿大刺刺地架上花桌,一手不停地玩弄著擺在胸口大花碗里的骰子,邊制造噪音邊自言自語。

「聖——嘆!」兩個因工作而臉色發青的男人,磨牙霍霍地以殺人的眼神殺向那個什麼都沒做的大閑人。

司馬聖嘆抱歉地搔著發,「不好意思,原來你們在忙啊?」

「你再講一句風涼話,我就把你的嘴給縫上!」已經忍受他很久的司徒震冷冷地向他警告,恨不得把這個專在一旁打落水狗的朋友踢出樓外。

司馬聖喚幸災樂禍地嘲笑,「誰教你們要站在熙然那一邊!」活該嘛,要做月老就得幫那兩個談情說愛的男女工作。

司徒震跟他橫上了,「那是因為熙然比你還可靠。」要不是每次跟著司馬聖嘆賭都會輸,他才不會去投靠步熙然。

「可靠又怎麼樣?倘若你們早跟我一塊賭少提不會成功,現在也不必為了少提又泡進愛河里而代他在這兒打算盤了。」屈指算算,步少提和紋焰溜回蓀餞樓里少說十來天了,他們這些代工的人還沒忙死,真是奇跡一樁。

「提醒我,事成之後,一定要把他綁起來揍!」司徒震一肚子火氣地邊打算盤,吩咐也是連著好幾天沒睡的司空烈。

「義——不——容——辭!」有大黑眼圈的司空烈,憤怒地吼著。

只有步熙然很認命,工作效率也較其他兩人高,蓀餞樓里三分之二的工作量全堆在他那兒,雖然他也是熬了好幾天的夜,但有著商人血統的他辦起事來一點也不馬虎,一開始時只是因太久沒做這些工作而有些不適應,但做久了之後,他變得很熟悉,從從容容解決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小事。

一名小二在又將樓下堆積的摺子又拿上樓來時,順便將一封信交給步熙然。

「二爺,有司馬郡王的急件。」

步熙然停下干話的動作,狐疑地挑高眉,「司馬郡王的?」這里是紫冠府,司馬聖嘆的信怎會寄來這兒,還是急件?

步熙然愈想愈不對,在司馬聖嘆未來得及拿信之前,便先沒收了那封信。

「嘿,那是我的信!」司馬聖嘆急急地要搶回信,而他的心急讓步熙然看了更加起疑。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步熙然將信傳給司空烈,疑心很重地看著司馬聖嘆。

「我……我哪有緊張?把信還給我!」司馬聖嘆被步熙然的疑心怔了一下,趕緊要把信給拿回來。

「等我們先檢查完了再說。」步熙然奸詐地向他搖搖頭,並揚手交代司空烈先看信中的內容。

「慢著……」司馬聖嘆走沒兩步就被司徒震與步熙然聯手架住,讓司空烈好完整地拆信閱讀。

看沒幾行字,司空烈即臉色大變,對信中的內容感到天昏地暗。

「夏候府要將紋焰嫁至公孫府?」怎麼回事?明明應該已經沒有人敢對夏候府的人伸援手,怎會有個公孫府居然答應夏候錦,以千兩黃金買下了紋焰?

「公孫府??」司徒震扔開手中的司馬聖嘆,急忙地走向司空烈拿來信件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步少提放開了司馬聖嘆,也鍍至他們的面前,「夏候府想救急的手段我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會中途殺出公孫府?」有人敢挑戰紫冠府的名威?他記得公孫府並不會這麼不識時務,也應當沒那膽子,公孫府哪來的本錢敢跟他們紫冠府作對?

「司空,夏候府有告訴你這事嗎?」司徒震緊張地問對夏候府消息最靈通的司空。

司空烈搖搖頭,「沒有,我沒收到消息。」現在的夏候府里只剩下幾個人而已,除了夏侯錦父子之外,妻妾奴僕都已經離開了夏候府,而這件事他派在府中的探子也沒有回報。

「你在城里頭有听聞這消息嗎?」步熙然改問在金陵城人脈密集的司徒震,想知道他的人有沒有事先听到風聲。

「我也沒有。」司徒震也是滿心納悶,有這種大府要娶親的事,怎麼他會一點也不曉得?

步熙然馬上轉身冷瞪在場的唯一凶嫌,「司馬——聖——嘆——」

「我若說沒有,你們信不信?」司馬聖嘆模模鼻尖。笑眯眯地問那三個眼露凶光的男人。

「不信!」司空烈氣炸了,把信擲到他的臉上,「你要是沒動什麼手腳,公孫府的信會寄來你這兒?」

「我承認,是我耍的花招。」司馬聖嘆一臉無所謂地招供,「我趁你們在忙碌的那一陣子,偷空去公孫府走了一趟,我不但極力向他們推薦紋焰,還告訴他們要對夏候府下重聘,如果紫冠府要因此而插手的話,就抬出我的名號來,我會幫他們撐腰。」

「我不等了,我現在就要揍他。」司徒震撩起袖子,不揍這個害他們計劃全都泡湯的男人算帳不痛快。

「先忍著,等把帳算清楚了再揍。」步熙然攔下他,決定趕快全盤了解事情之後再來清算。

司馬聖嘆洋洋得意地朝他們而笑,「你們有你們的過牆梁,我自也有我的張良計。你們出動步關之來管閑事,我當然也要出手幫幫我自個兒。」誰規定只有他們可以暗中動手腳?他也可以,而且他可以鬧得更大,符合步千歲當初要他們來紫冠府的目的,「你想拆散少提他們?」步熙然笑呵呵也站在他的面前搭著他的肩問。

「小王最愛做棒打鴛鴦這種事了,而且不拆散他們,我豈不是輸定了?」司馬聖嘆他樂得承認,毫不顧忌地說出他做這事的心態。

步熙然馬上變了臉,以手臂緊環著他的頭問,「你敢拿少提的幸福開玩笑?」把事情弄成郡王與郡王間的對抗,公孫府自然不會管紫冠府的警告,而司空烈這個遠親表哥根本就保不住紋焰,紋焰就算不願也會被夏候府給逼著嫁去,沒了紋焰,少提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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