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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魚兒陸上游 第15頁

作者︰綠痕

脆弱的木門破裂聲此時轟地一聲,在他們背後響起,十來個男人迅即躍入室內。

「把那個女人交給我。」領頭的男人,手上拿把大刀,把刀架在掌櫃的脖子上,邊看連城邊向織羅威脅。

「客倌——」很無辜地被卷入這場紛爭的掌櫃,兩眼含著淚水苦苦地望向織羅。

他兩手叉著腰,對那個猛對連城流口水的男人很感冒。

「把掌櫃的放開,這不關他的事,想得到她,盡避沖著我來。」他扭扭僵硬的頸子,朝掌櫃勾著手指。帶頭闖進來的男人,看織羅只有一個人,似乎沒有抵擋他們搶人的作用,于是合作地放開掌櫃,一把將掌櫃推向織羅。

「站在她旁邊,有刀子的話替她擋。」織羅拎著差點撞上他的掌櫃,把他推向連城那邊。

「替她擋刀子?」他才剛從刀口下進出來,現在變成了替人擋刀子的擋箭牌

「還是你要回去那邊被割掉腦袋?」織羅很和藹地對他笑著,拎回他的須于作勢要把他推回去。

「我擋就是了……」站在兩邊都是虎口的地方,掌櫃只好選擇較有活命機會的那一方,苦情地點頭答應他。

「地上有珍珠,是這個女人錯不了。」帶頭的男人見著地上幾顆連城剛落下的珍珠,揮著手命令手下將織羅圍起來。

「連城,這水你還要不要?」織羅低頭看著連城剛沐浴餅的溫水,回頭問她。

「不要。」她聳著肩,愛理不理的。

「姑娘,他要做什麼?」站在她身邊的掌櫃,對織羅手無兵器,只打那桶水主意的舉動大惑不解。

「可能是想做冰雕。」她記得他打發人的方法都是同一種,會打水的主意,大概跟做冰雕月兌離不了干系。

「冰雕?大熱天的,做冰雕?

「我也沒看過他的作法,我們一起睜大眼瞧著,算是開開眼界。」她一手接著下巴,等著看他都是怎麼把人給冰起來。

織羅一手放進溫水里,用掌力讓溫水變成冰水,拿起杓子,不客氣地將冰水潑向那群貪看連城的男人們,給他們降降過度的熱情。

「哇……」猛地被冰水一潑,集體想靠上去的男人就被水給冷得直起雞皮疙瘩。

織羅將手中的杓子往上一扔,在杓子未落地前,將男人們摔出門邊的窗子,有的扔上天花板,有的被他一腳踹得撞碎了桌椅。

「姑……姑娘?」觀戰的掌櫃,面對被織羅破壞得滿目瘡痍的室內,抖著手指看表情淡然的連城。

「砸壞的東西,我賠給你。」她攤開掌心,拿給他五、六顆珍珠算是賠償費用。

織羅對那些倒地後又爬起來的男人,沒耐心也沒風度了,腳下的步子一轉,像陣風似上去給他們一人一掌,讓剛站起來的人凍成冰棍再也不能動。

「姑娘……人呢?那要怎麼賠?」掌櫃彼此景嚇掉下巴,因為他可不知道人命要用什麼來賠。

「找他。」她指著織羅。她不願負責這些人為的意外。

「掌櫃的,我來把這些冰塊弄出去,另外給我們一間廂房。」又控制不了情緒冰了人的織羅,臉色不善地走向他們。

「是……」深怕自己也會被這個凶手給冰了,掌櫃一听完他的話趕緊腳底抹油地出去門外。

「你看,都是你不趕快穿好衣服跟我走,才害我今天又冰人了。」他吐出一肚子的悶氣,對這個禍水投胎的女人大皺其眉。

听了他這番話的連城,整顆心都被他冰涼了,臉色就像剛被灌了一桶又一桶的冰水。

「織羅,不只冰死他們,你還額外冰死了一個女人。」他只在意他又對人動手,卻把他看過她身子這回事給忘得一干二淨!

他轉身搔著頭問。

「誰?」他又沒對女人動手,怎麼會有?

「我」

第六章

被人冰凍、冷落的滋味,向來只有冰人的織羅,終于體會到那是什麼感覺了。

打從昨晚撞見她沐浴之後,向來喜歡待在他懷里輕聲細語的連城,足足一整天不跟他談話,也不看他一個,不管他怎麼試圖與她攀談誘她開口,她一概相應不理,當他不存在似地,到了晚上歇宿的地方後,她立即從他的身上跳下,冷若冰霜地與他保持著距離,這讓他心頭硬邦邦的,像千年不化的冰雪,被她冰凍了一整日。

「連城?」踫了一整天的釘子,在用過晚膳後,他又不死心地想和她溝通。

她不作聲,站起身走到窗邊把他們兩人間的距離拉大,隔得遠遠的,表明了不與他談話。

織羅終于知道她在氣什麼和哭什麼了。

「你只是在氣你往後嫁不出去?」老天,名聲真有那麼重要嗎?而且他只看了一下,那一晃眼的功夫,她的名聲就毀了?

「只是?我是別的女人的話,我早就投水自盡了!」她又掄著拳頭猛力捶打他的胸膛。

「就算你跳水也淹不死,反正你有一半是魚嘛!哪有人魚還會淹死的?

「好,我不投水,我去上吊!」她被氣得七竅生煙,推開他要去做給他看。

「別……我開玩笑的,你別做傻事。」他嚇得把她捉回懷里,怕她真的跑去自盡。

「不要踫我,往後不會有人要我了……」被困在他懷里,她越想越傷感,眼淚不听話地直掉。

「如果我說我願意娶你,你是不是就會氣消了?」他像看瘟疫般地瞪著那一顆顆的珍珠,逼不得已祭出讓她止淚的下下策。

「你又不願意。」她從小到大只有讓男人心醉神迷地追求著,只有這個男人,無視于她的美貌就算了,還避她的身分像在逃難。

「我娶你,我把你當妻子就是了。」他嘆息地握住她打紅的縴手,很認命地對她說。

「你肯認我是妻子?」她眨著眼淚問。

「你的臉我看了,你的身子我也看了……我負責任就是。」她從頭到腳都被他看透了,而她又哭個不停,不認命他現在還能怎麼辦?

她瞪著他不甘不願的表情。

「你不真誠。」他的樣子像把她當成一個大麻煩,好像剛剛被她強迫推銷似的。

「我哪里不真誠了?」他有苦無處訴地大叫。

「你的樣子像是被我逼的……」看他又對她大叫,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他徹底敗在她的眼淚里,抱著她又求又哄。

「老天爺,你別哭了行不行?我是誠心誠意要娶你,絕無二心,也沒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娶你,這樣你滿意了嗎?」這個愛哭的女人他放也放不開,見她掉淚他就心如刀割,不把她娶回家,他的心也不會安寧,與其日日掛念著她,他就算再怎麼愛打光棍,也只能把她一輩子帶在身邊了。

「你說得好勉強。」沒有誠意,而且她如果不說出她的心酸和委屈,他也不可能會對她這麼說。

「還勉強?」他欲哭無淚,不知該怎麼說她才會滿意。

「你是怕我哭,所以才在哄我,我連要我的夫君承認我,都還要強人所難……」她又邊說邊哭,把他當成一個不負責任的采花大盜。

「我……你……」他一手撥去落在她在上的珍珠,一手抬高她的臉龐。「連城,把你的眼淚停一下,听我說一件事。」

「你說。」她直直望進他無奈的眼瞳里。

「你知不知道,娶妻對我來說是要很有勇氣的?」為了不再讓她哭,他只好把他心頭的結說出來。

「你娶妻要有勇氣?」又不是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只是娶個妻子需要什麼勇氣?

「豈止是勇氣?我本來就很怕女人了,我還曾跟我師妹打過賭,如果我娶妻,我就要做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他頭痛無比地想起以前做過的一件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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