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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雪 第5頁

作者︰綠痕

「她□□有意識嗎﹖」他握住了若晶的手﹐想開口叫醒她。

「沒有﹐她看不見也听不見你﹗若不是這些維生裝置﹐她跟死了沒兩樣。」流芷晶拉開他的手﹐將若晶放好﹐再把被子蓋上。

「這是流遠伐派人做的﹖」曉怒意勃發的問道﹐忍不下的恨意排山倒海而來。

「不是別人﹐是他本人﹐他在我的面前開槍讓若品成為植物人。」她永遠也忘不了那烙印在她腦海的景象﹐若晶蒼白瀕死的臉龐和流遠伐得意的狂笑﹐皆深植在她的心底。

「為了要控制女乃﹐所以流遠伐讓若晶活著﹖」曉跪在病床前﹐緊握著雙拳問道。

「沒錯。十年了﹐若晶始終沒有醒來﹐兩個月前﹐我收買的醫生通知我她已經腦死﹐只剩身體還活著。」她苦苦等了十年﹐希望能再看到柔弱的妹妹睜開眼看她」次﹐但在兩個月前﹐她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死神剝奪。

「腦死﹖」曉幾乎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眼瞳緊盯著睡容安詳的若晶。

「這十年來﹐流遠伐不曾派人治療她﹐而且根本就不打算讓她痊愈﹐給她這個地方只是要讓她繼續牽制我﹐讓她不能想、不能看也不能哭泣掙扎的活下去。」流遠伐雖然真有照約定讓若晶活著﹐但這種活法﹐跟死了沒兩樣。

「流遠伐沒告訴女乃若晶已腦死﹖」

「他怎麼會讓我知道他已經失去他手中的王牌﹖」流芷晶笑得淒然﹐每當她為流遠優完成一件事﹐她就為若晶爭取到一段呼吸的權利和時間﹐她要不停的殺人和破壞才能維持她妹妹岌岌可危的生命。

「失去﹖可是她還活著□□」曉惶惶然地握住她的肩﹐害怕她接下來將說出口的話。

「只有還活著﹐但是流遠伐再也不能控制我和她﹐再也不能﹗」若晶的靈魂已經離她很遠了﹐無論她殺再多的人也不能再留住她﹐因此她決定讓她們姐妹都得到自由。

「女乃想要撥掉這些管子﹖女乃想殺了若晶﹖」他阻擋的站在那些維生的儀器前﹐不肯讓她這麼做。

「我想解除若晶的痛苦﹐我要她好好的走。」流芷晶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輕輕地推開他。

「女乃殺她就等于殺女乃自己﹐我不能看女乃殺自己的妹妹﹐我也不能看女乃殺我的同伴好友﹗」曉制止的握住她的手﹐頻頻地搖首。

「當若晶中槍的那天﹐她和我就已經死了。」流芷晶坦然的望著他﹐當唯一的親人遠去時﹐過去的她也早就不存在。

「那□□我幫女乃﹗女乃不要做。」他放開她﹐自己走到儀器面前﹐可是發顫的雙手卻無法切掉維生裝置的開關。

「我要自己來﹐如果我連自己都下不了手﹐我怎麼為若晶殺別人﹖」她把他推至一旁﹐不許有他人代勞。

「她是女乃的妹妹﹐也是另外一個女乃﹐我不能看女乃□□」同樣的面容﹐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事。

「曉﹐你了解憤怒嗎﹖」流芷品將他推至牆邊﹐以冷厲的眼眸逼視他。

「憤怒﹖」她的這種神態﹐讓他覺得她陌生得宛若另外一個人。

「是的﹐讓我無法保持理智的憤怒﹐這十年來支撐著我的憤怒﹐因此﹐唯有更深的憤怒才能讓我再活下去。」流芷晶銳利的眼神像兩把刀﹐說出口的話字字支解著她原本的世界。

「女乃□□」在她懾人的眼神下﹐曉無法言﹐只能瞪大眼楮。

「我為流遠伐賣命了十年﹐流遠伐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其實是建立在某人犧牲生命的情況下﹐而那一個人﹐就是我躺在這的手足﹐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把手按在他頸邊的兩側告訴他﹐她不能允許流遠伐用野心來換取若晶的生命。

「芷晶﹐失去了若晶﹐女乃還有我們這些同伴。」曉終于閉上眼﹐虛弱的說。

「但是沒有人能代替她。」世上不會再有另一個若晶﹐用什麼也無法弭補。

「沒有人嗎﹖」他黯然的問道﹐無論他再怎麼待她﹐還是進人不了她的內心世界﹐無法在她心中佔一席之地。

「每當我照鏡子看著自己時﹐我就無法忘記還有一個妹妹痛苦的躺在這﹐身為她的孿生姊姊﹐這是我最後一件能為她做的事。」流芷晶走回病床前﹐撫模著妹妹沒有感覺的臉蛋。

「無論我說什麼﹐女乃都要親自動手﹖」曉垂下頭﹐不再反對﹐音調低低地問。

「我牽著她的手帶她來日本﹐現在我要牽著她的手帶她回家。」她低下頭輕吻著妹妹的額際﹐然後退至儀器的開關邊。

「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曉哽咽的向若晶道別。

流芷晶呆愣地一一關掉電源﹐任維生系統一個接一個的響起緊急的聲﹐在她把所有的電源關閉後﹐她走回床前靜靜地俯在若晶微微顫動的身體上﹐緊抱著她陪她走完最後一段路。

「芷晶﹐她走了。」曉把所有生理監視系統關閉後﹐走到她的身後握著她的肩膀告訴她。

流芷晶不願那麼快就放開手﹐若晶她的身上還有溫暖﹐她的細胞還在她的體內跳動著﹐也許她會醒來﹐也許她會在下一刻睜開眼再看看她□□

「芷晶﹐放手吧□□」曉別開臉﹐沉重的嘆息。

一種撕裂的痛楚從她的靈魂深處迸制開來﹐在她的體內深深的嚎叫著。

她撫著若晶的臉頰﹐低喃的告訴她﹐「再也沒有人可以擺布女乃的生命﹐再也沒有人能玩弄女乃的人生□□」

「她已經得到平靜﹐讓她安心走吧。」他試著將她拉離﹐勸慰的告訴她。

「曉﹐今晚你得把眼楮睜大﹐代替若晶看清楚。」被拉離最後的溫暖﹐流芷晶緊緊環抱著自己。

「若晶這一走﹐她也帶走了女乃最後的仁慈。」曉低頭看著若晶永遠不會再睜開的雙眸﹐禁不住嘆息。

「她的命我會替她活下去﹐而且﹐不再為人所利用。」流芷晶緊握拳頭起誓﹐她的生命從此再也不同。

「接下來女乃想做什麼﹖」

「我要血祭。」她要流遠伐成為第一個祭品。

「毀滅風暴來臨了嗎﹖」曉若有所悟的闔上眼﹐也許今晚新宿的天空﹐將會是一片艷紅。

「影尾﹐踏雪。」流芷晶開口輕聲呼喚。

「是。」兩個忠心的手下立即出現在門口。

「動手。」今晚事前的準備工作可以開始行動了。

曉忽然貼近她的身後﹐將她納在懷﹐而他的眼淚落在她的肩上。

「曉﹐我不會哭。」流芷晶茫然的開口﹐兩眼宜視著已經沒有氣息的妹妹。

「我知道﹐我是替女乃流女乃流不出來的眼淚。」總是為她體貼設想的曉﹐淚水不停落下。

「謝謝你。」###

日本黑幫總部流氏豪宅﹐今晚聚集了一波又一波趕來為流遠伐賀壽的佳賓。

「哇﹐人還真多。」賽門從人群中勉強擠進左邊最前排的位置﹐滿頭大汗的和燕赤凰他們坐在一起。

「我們被安排坐在貴賓席﹐很好也很不好的位置。」燕赤凰打量著地理環境﹐大廳的左右側是受邀前來的其它各國黑幫分子﹐但前後兩側卻全是流遠伐的人﹐要是有個萬

一﹐他們是首當其沖。

「還有別人也坐在貴賓席﹐赤凰﹐你看﹐我們的死對頭也來了。」秦政司以手肘撞了撞燕赤凰﹐努努下巴告訴他坐在他們對面的頭號大敵。

「台灣的城貴川﹖」燕赤凰不悅的皴緊眉頭﹐看來這個壽宴把亞洲的黑道頭頭都請到齊了。

「喂﹐賽門﹐你的眼楮看哪﹖」秦政司推了推兩眼發直的賽門。

「好美的女人□□」賽門目不轉楮地看著坐在首位附近的女人﹐面白唇紅﹐長發曳地﹐穿著貼身黑色勁裝﹐突兀的出現在都是身穿和服的女人群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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