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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上天堂 第5頁

作者︰綠痕

聶少商被突如其來的情景驚嚇得不能言語﹐呆立在池畔直瞪著那足足有半個人高度的翅膀﹐在他回過神時﹐才發現那飄浮在水面上的長發﹐大驚之下﹐連忙跳下水塘﹐賣力的涉水走至巨大的翅膀旁﹐將水底的人體翻轉過來﹐扶托著走回池邊﹐再將這似人非人、似鳥非鳥的女人拉上來。

若是先前強大的沖擊場面沒嚇到他﹐這會兒他可是真的被眼前長者翅膀的女人給彌o傻眼了。

從月亮上掉下個長翅膀的女人﹖聶少商滿頭霧水地望著天上的明月﹐這長翅的女人就是他多年來一直不解的答案﹖他暫把陳年的問號擱在一旁﹐伸手探向她的口鼻﹐發現她還有鼻息﹐被水浸濕的胸口也規律地起伏著。聶少商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坐在她的身旁。還好﹐她還活著﹐但也很糟﹐他不知道為什麼自水里撈起來的女人會長有這對翅膀﹐還有她怎麼會從天上掉下來﹖滿月復的疑問使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個女人﹐他輕拉起還沾著水的翅膀想確認它的真實性﹐在扯動翅膀時也牽動了躺在地上的女人﹐他不敢置信地將她輕轉過身子﹐卻在翻扶翅膀的同時﹐模到了一股溫暖的液體。

他攤開手掌一看﹐鮮紅的血液沿著他的掌心滴落﹐使他心頭一驚。他趕緊翻開翅膀濃密的羽毛﹐發現羽毛里有個巴掌大的傷口正在淌血。

毋庸置疑﹐這的確是對貨真價實的翅膀﹐而這女人也因此受傷了。

聶少商不再遲疑﹐健臂一摟﹐將她抱至屋內。

他將懷中的女人面部朝下地放在柔軟的大床後﹐迅速從櫥櫃里頭拿出急救箱﹐先用生理食鹽水將傷口洗淨再消毒﹐然後撒上止血的藥粉﹐耐心地等待血口凝固。

但接下來的程序就有點傷腦筋了﹐聶少手看了看她的翅膀再看向手中的紗布﹐在傷口上鋪好防止感染的消毒棉後﹐他停頓了一會兒﹐不如該如何進行下一個步驟。他拿著紗布比對了半天﹐決定先救急地替她里上。在松緊的拿捏上他不是十分有把握﹐細心地替她纏好紗布後﹐他又想到了另一個難題。

他不清楚她的傷口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這是否會致命﹐而頭痛的是﹐他不能帶她上醫院求診。

說她是人她的確是﹐但說她是鳥她好象也是﹐這樣帶她出門﹐除了要考慮該上人類的醫院還是動物醫院外﹐恐怕還會嚇壞許多不知情的人。

聶少商應急地處理好她的傷口後﹐礙于這對翅膀﹐困難地為她翻身﹐想查看她是否還有其它地方受傷。他撥開她臉上的長發﹐不設防的心髒再度受到劇烈的沖擊。

眉目如畫的絕麗臉龐在日光燈的照映下﹐完美地呈現在他眼前。她恬靜的臉孔上蛾眉微蹙﹐小巧的唇瓣無血色地緊抿著﹐似乎昏迷中也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見她如此﹐他的心不禁側側地疼痛起來﹐眼中也浮起難得一見的溫柔。

窗口的曇花突然在此時全數綻放﹐傾所有的美麗來呼應她天使般的容顏。聶少商看著曇花的花瓣﹐覺得它彷佛就是她雪白的羽翼般﹐繼而想起了今晚所有花朵不尋常的綻放。

百花齊放、幽香飛舞﹐不同于以往的月﹐特別地巨大明亮﹐這一切是否全是為了她的到來﹖修長的手指輕畫過她的臉龐﹐他深怕遺漏地看著她﹐縱使月光仍在窗外熠熠閃爍、屋里屋外的花朵是何等輕靈優美﹐他也無法從她臉上調開目光。

因為他知道﹐這張絕俗的容顏從今而後將成為他晝思夜念的鐘情。

第二章

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漫長等待後﹐側身躺在大床上的人兒終于有了反應。

枯守在床邊的聶少商隱約看見她小巧的唇瓣掀了掀﹐斷斷續續地吐出「水」這個字。

聶少商振奮地為她取水﹐小心地喂她喝下。

「慢慢喝﹐別嗆著了。」他一手扶托著她的肩﹐一手輕拍著她的背﹐柔柔地對她說。

羽衣渴極了﹐喉嚨似火燒灼著﹐側著身就著唇緣的水杯﹐喝了一口又一口清涼的水﹐直到全身充滿了舒服感﹐才滿足地帶著微笑躺回大床。

「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會無止境地沉睡下去。」見她扇子般的眼睫毛?了?﹐聶少商似乎也松了口氣。

嗅著秋夜清新的花香﹐羽衣掀開沉重的眼瞼﹐搜尋著溫厚嗓音的來源﹐轉頭迎向跪坐在她床畔、手持水杯的陌生男人。

「你……是誰﹖」她神智倏然清醒﹐看著他手里握著的水杯﹐知道方才細心喂她喝水的人是他。

聶少商見她已經完全蘇醒﹐將水杯擱在地上﹐坐在她身畔緩緩地開口﹐「聶少商。」

「我……我不認識你。」接觸到他專注且明亮的眼瞳﹐羽衣面頰微微泛紅﹐無措地拉緊覆在身上的薄被。

「不要緊﹐我也不認識你。」聶少商笑道﹐眼神仍是停留在她羞澀的嬌容上。

羽衣細看了他許久﹐他清秀俊逸的臉上有一雙溫和的眼眸﹐教人安心。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她轉著頭打量四周的景物﹐不是她所居處的玻璃房﹐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臥室。

「我家。你從天上掉下來落在我屋子外頭的池塘里﹐所以我將你帶進來。」聶少商解釋道﹐伸手撥開一綹落在她頰上的長發﹐調高枕頭的高度使她舒適些。

「我掉下來了﹖」羽衣有些昏沉的看著他的動作。

聶少商調整好枕頭的高度後﹐發現了她眼底的迷茫。「你沒印象﹖」「沒有。」模模糊糊的片段記憶始終在她的腦海里拼湊不完全﹐她連自己是怎麼著陸的都不知道。

「你有名字嗎﹖」從見到她的那刻起﹐聶少商便認為她是位天使﹐但對于天使是否有姓名﹐他仍是不確定。

「羽衣。因為我有一雙翅膀﹐所以大家都這麼叫我。」羽衣指著身後的翅膀笑道。

「羽衣……」是啊﹐她的確是有件羽衣。聶少商緩緩地咀嚼她的話﹐反復地品味她的名字。

「奇怪﹐我的翅膀﹖」察覺背後的一只羽翅格外沉重﹐羽衣撐起身子向後看。

「小心你的翅膀﹐傷口很深。」聶少商連忙喊道。

「傷口﹖」她何時受傷的﹖羽衣試著揚起那只羽翅時不禁痛呼出聲﹐「好痛……」

一股無法言喻的刺痛感使她痛□了眼。

「別用力﹐傷口的情況雖然好多了﹐可還是要小心﹐以免它裂開。」聶少商輕按著她受傷的翅膀﹐查看著潔白的羽毛是否因她的舉動又再度滲出血絲。

「難怪我會覺得這邊的翅膀特別重、沒力氣﹐原來是受傷了。」她收起雙翅﹐揉著酸痛的左肩。

「你……對這翅膀有痛覺﹖」雖是看過她揚翅的舉措﹐聶少商還是懷疑的問。

「有啊。」羽衣理所當然地答道。

「這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他指著她雪白的雙翅又問。

「它長在我的身上﹐當然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的翅膀呢﹖你有沒有﹖是收起來了嗎﹖」羽衣偏著頭看向他的身後﹐見不著他的翅膀﹐于是期待地問。

「沒有﹐我沒有翅膀。」聶少商很惋惜地搖頭﹐很可惜﹐他不像她能有一雙翱翔天際的羽翅。

「噢﹐我還以為……原來你也和其它人一樣。」听了他的話﹐羽衣的心情驟然變得黯淡。

「其它人﹖」聶少商挑著眉看她。

「你不怕我嗎﹖你甚至沒有戴口罩和穿隔離衣。」她玉蔥似的手指忽然撫上他的臉﹐大眼里盛著淡淡的喜悅。

「我為什麼要那樣做﹖」聶少商任憑她溫熱柔細的小手在他臉上游移﹐嘴角噙著飽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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