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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加減減湊成雙 第3頁

作者︰綠痕

「不可以和神明開這種玩笑。」碧玉皺眉斥責。

「你想是誰賞你飯吃?神明還是我?」意映一手拉住碧玉的領子,低下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面對她,酷似男人的臉龐寫滿威脅。

「這……」碧玉臉紅心跳地直視意映男性化的面容,一時答不出話來。

「少唆,把他的衣服拿去洗了。還有,我作畫時不允許有第三者打擾,快滾。」

意映突然放手,勾起床上的袈裟丟給她,打開房門打算清場。

「不行,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太危險了,萬一他突然醒來而且獸性大發,把你……

把你……」碧玉緊緊攀著房門不肯放手,支支吾吾地說道。

「把我怎麼樣?」意映嘴角逸出一抹笑容,饒富興味地問。「把你強……」碧玉害臊的垂下頭。

「以他這種死醉的倩形看來,會獸性大發的人應該是我,說不定我待會兒肚子餓了就把他當消夜吃,畢竟這種美若天仙的男人不多見,我可要好好把握,浪費就太可惜了。」她只手撐著下巴,斜睨床上難得一見的上好貨色,半似認真地考慮著。

「你是當真的?」天哪!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啦,我保證不會將他先奸後殺,我對醉鬼反胃,洗衣服去。」意映輕松地拎起身材小她一號的碧玉,將她扔出門外,反手關上門。

「小姐,不行啦,你房里有個男人,明早我要怎麼對老爺交代?」碧玉捧著惡臭燻天的袈裟,站在門外惶恐地拍打著門大叫。

「告訴他我對床上運動很好奇,撿個男人回來實習一下。」門內的意映訕訕地答完後便不再作聲,開始專心地作畫。

碧玉倏然停止拍門的動作,杵在原地默默瞪著房門發呆,緩慢地逐字逐句消化女主人所說的每一句話。

實習?!完蛋了,她明天早上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沒有木魚聲?沒有誦經聲?為什麼四周變得如此安靜?現在不應該是早課的時間嗎?師兄、師弟們都上哪兒去了?

歐陽零緊皺著眉峰,強睜開眼楮適應刺眼的光線,繼而瞪大眼瞳發愣。

這是什麼鬼地方?

他模模床板,身下躺的不是硬邦邦的柳木合榻,而是軟綿綿的雪白大床,床畔兩只巨大的骨董花瓶里插滿香氣怡人的潔白百合,朝陽自紡緞般的白色窗簾泄入,四周清一色的純白色系.不像他平日所住的陰暗僧房,活像是古色古香的太平間。

歐陽零躺回綿細柔軟的大枕,再度閉上雙眼仔細回想身處異地的原因。

他只記得他從高野山落跑返台後,第一個去投靠的人就是他已經成家的老哥歐陽峰,那個愛妻如命卻又成天與老婆吵架的笨男人。老哥雖然在見著他後,沒有無情地一腳把他踢出家門,但在洗塵宴上,他似乎不小心得罪了年紀小他一截的陰險大嫂,然後……然後……

他老哥就灌他酒喝!

這就是為什麼他現在腦袋劇痛、不如身在何地的原因。

天曉得他們歐陽家的男人生來就沒有半點酒精免疫力,他記得老哥不但也喝了酒.而且是那種他這輩子也望塵莫及的海量喝法,他大嫂更是擁有千杯不醉的超能力,黃湯一杯林地下肚,臉不紅氣不喘的,他們兩夫妻整晚不斷慫恿勸杯,強灌他一喝再喝,老哥不知哪來的酒精抵抗力,竟能安穩如山、不吐不醉,而他卻醉得一塌胡涂、不成人樣,吐了又灌、灌了又吐,接著,他在半醉半醒的情況下,被他們夫妻倆載上某條山路,然後齊心齊腳地將他踹出車門外——棄置……

歐陽零一再地回想整件事情發生的始末,然後得到了這個結論。

那對只有在武俠小說里才看得到的怪異夫婦,居然把他當成狗般丟掉?

他火冒三丈地自床上一躍而起,一心只想找人報仇算帳,可惜腦袋和四肢堅決不肯合作,令他痛苦地癱坐回床頭,天旋地轉的不適感使他不得不抱頭悶聲忍痛。

「不要動,我就差一筆。」

床的不遠處傳來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語氣間夾帶著淡淡的命令口吻。

歐陽零捂著額勉強睜開眼楮尋找聲音的來源。

輕飄的紗簾後,一個似男似女的人拿著一塊板子不知在做什麼,耀眼的陽光讓他看不清長相,但那個人的動作看起來好象是在作畫……

歐陽零不期然地瞥見自己赤果的身軀,而床單已然滑至他的小骯,還有,他日日所穿的僧袍早已不知去向,他再抬頭看向對方作畫的動作,然後環視室內。

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內,除了作畫者本身外,能供做模特兒的對象似乎只有光著的他。見鬼了,那個人以為自己在做什麼?

歐陽零忍下腦內興風作浪的疼痛感.憤怒地扯開被單,蹣跚地跨步下床,腳板才沾到地面,作畫者又開口下旨了——

「我說過不要動。」這回作畫者說的不再是中文,而是字正腔圓的日語,用的正是日本男人慣用的命令語氣。

對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歐陽零的怒意突地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滿的求知欲,他不禁好奇,這位敢命令他的膽大作畫者身分為何?

「你是誰?」他遵照命令坐回床邊,以清晰的中文問道。

「畫你的人。」作畫者也以中文回答他。

「我有允許你這麼做嗎?」隔著木質畫板,他只瞧見一只白藕似的手臂,像是女人的手,但聲音卻又有點像男人。

「我畫你的時候沒听見你反對過。」作畫者說得理直氣壯。

說得也有道理,他那時八成是醉死了。

歐陽零耐心地等待畫家完成畫作,抬眼打量周圍的擺設。「這是哪里?」敢情他會乾坤大挪移,一覺醒來就到了白花花的停尸房,還有人為他畫遺像?

「我家。」意映做完最後的修飾,扔下畫筆伸著懶腰。「好了,完工,你可以動了。」

「我為什麼在這里?」歐陽零無視于一身的赤果,大步地走向作畫者。

「因為你躺在路上擋道,所以我就撿回來了。」意映站起身收拾好作畫的工具,仰頭迎向在她面前站定的他,有絲訝異于他的高度,在他旁邊,她的高度才及他的肩頭而已。

縮短了兩人的距離後,歐陽零兩眼發直地看著這張雌雄難辨的小臉,一股奇怪的念頭令他直覺地認為她是個女人。

日光下,她美得令人屏息,不屬于女人或是男人的美,而是一種中性的融合美,男人般削薄的短發搭配著半女半男的五官,既不突兀也不顯得怪異,令他激賞得移不開目光。上天造她時定是偏心地放置了兩種美貌在她身上,恩賜了她這般難以言喻的無雙容顏,看著看著,竟教他感到些許的迷醉陶然。

「我的衣服呢?」歐陽零求證地豎起雙耳,想再從對方的聲音中得到辨識的途徑。

「剝下來送洗了。」意映揉著雙眼沒精神地答道。

大清早就面對一個月兌得精光的男子,她頓然覺得兩眼昏花,尤其這男人還長了一張女人化的臉,而且還是個超美形的大靚女,若不是看了他一晚有了免疫力,她現在可能無法招架,反被這個美得過火的男人迷去了心魂。

「衣服……是你月兌的?」問話的同時,他還是不能十足地確定她的性別,她的聲音既像男人又像女人。

「正是敝人,感謝你一夜的貢獻。」意映對他微微彎身行禮。

「滿意你所見到的嗎?」歐陽零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平淡的問她。

「嗯,不錯,很能入畫。」她抬起手,以手代筆地滑過他結實的肌肉,很老實地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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