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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邪西毒記 第5頁

作者︰綠痕

「死──老──頭﹗」曉冬放開花襲人﹐準備執行家法﹐修理那個貪生怕死的賠錢老爹。

「曉冬﹐你冷靜點﹗」花襲人連忙拖抱住按仇女﹐阻止天倫慘劇發生。

「放手﹐我就是太過縱容他才讓他無法無天的惹事招禍﹐他已經不止一次賠光我辛辛苦苦替他存的養老金﹐這次我一定要糾正他這個壞習慣﹐不然以後我嫁人時豈不是要帶他過去當嫁妝﹖」曉冬氣惱的想扳開花襲人的箝制﹐但花襲人卻死拉著她不放。

「曉冬﹐他不是存心的﹐誰也不能預測店鋪會賠錢﹐這次就算了啦﹗」花襲人諄諄勸諫。

「很好﹐耍大牌是嗎﹖又要我出面﹐而他還是學不會對自己做的事負責﹖叫他自己想辦法還錢﹐他愛花錢我就讓他花得刻骨銘心﹐他闖的禍由他自己去收拾﹐本姑娘絕不出半毛錢替他還債﹗」曉冬吃了秤坨﹐決心與親爹割袍斷義﹐讓程可夫這株溫室嬌花獨自面對現實世界的淒風苦雨﹐她這個護花人掛冠求去也﹗「我們會餓死。」與程可夫唇齒相依的花經紀人立即有了唇亡齒寒的領悟。

「最起碼我不會﹐而你和他就很難說了。」曉冬盤手攏胸﹐涼涼的等著看兩名知名人士遭殃﹐她這個尋常老百姓既不懼風刮﹐也不怕雨淋。

「曉冬﹐你要棄我而去嗎﹖做錯事亂花錢的不是我啊﹗」花襲人委委屈屈的哭調好不嫌人熱淚。

只可惜程大姑娘不吃這套。

「你算從犯﹐他要是不去賺皮肉錢你和他就等著跑路﹐記得跑快點﹐現在討債的苦主追人的腳步可勤快了﹐我會替你們送行的﹐你保重﹐拜拜﹗」曉冬揮揮衣袖﹐獻上祝福﹐準備和他們分道揚鑣。

花襲人連忙拉住她﹐陪笑道﹕「幫幫忙啦﹗你不借錢也沒關系﹐你去求那個王牌大制作找我們演戲好不好﹖你爹只肯演他制作的戲﹐而大制作最近又不肯做生意﹐你去同他說說﹐也許事情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到頭來﹐與程可夫同為一丘之貉的花襲人還是把爛攤子推給她。

「與我無關﹐那是你的工作。」曉冬拒絕一同攪和那池又污又臭的春水。

花經紀人在驚覺大江東去光復無望後﹐抽抽噎噎的哭成淚人兒﹐旱季轉眼變成雨季﹐而辦公室里的另一名女性反而成了水災的肇事者。

「小花﹐上了年紀還這樣哭很難看也﹗」面惡心善的曉冬忙不迭地找來一盒面紙堵住決堤的長江。

「你……你不幫我﹐嗚……嗚……」花襲人聲淚俱下的指控。

「我不幫的是那老頭。」曉冬奉上一疊面紙﹐再三嘆氣。

「我與他是生命共同體﹐你不幫他就是斷我的前程財路。」花襲人愈哭愈凶。

「那就和他拆伙嘛﹗再找一個名氣比他響亮的大明星來經營不就好了﹖」面紙全數告罄﹐曉冬只好捐獻出上衣賑災。

「我……我這輩子賴定他了……」

這句話好象有點曖昧﹐很值得玩味喲﹗曉冬霍然停止替伊人拭淚的動作﹐重新思考整個事件的起始緣由。

難不成……她那個天才老爹終于想立業成家了﹖而花經紀人是她老爹的現成人選﹖不會吧﹖「小花﹐你什麼時候和我老爹勾搭……不﹐交往了﹖」曉冬抬起花經紀人哭花的臉﹐詢問這名極有可能是她未來姻親的女人。

「你說什麼﹖」花襲人吸吸鼻子﹐滿頭霧水。

「你說的賴定他﹐是指你願意自我犧牲接收我老爹﹐以後綁在一起﹖」曉冬一改凶神惡煞似的眉目﹐笑容甜得可以滴出蜜來。

「是……對呀﹗」從她接任程可夫經紀人一職以來﹐她不就一直都很犧牲嗎﹖每天一起工作當然是綁在一起。花襲人覺得曉冬這個問題好象有點多余。

「不反悔﹖」最好先講清楚﹐免得跑了個這麼偉大的後母她可就虧大了。

「我有得選擇嗎﹖」花襲人的懊悔早已無法形容﹐她很早以前就認命了呀﹗「小花﹐我突然覺得我們有必要再談談關于我老爹欠人一債這件事。」只要能出清那個虧本老爹﹐曉冬願意做任何事。「你願意伸出援手救我們﹖」花襲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隨便哭一哭就有救星了﹖「自家人嘛﹗應該的﹐應該的。」曉冬諂媚得有如當朝貪官污吏﹐點頭如搗蒜。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善于把握時機的花襲人馬上恢復經紀人本色。

「那好﹐你替我去找那個王牌制作。」花襲人的眼淚當下收拾得干干淨淨﹐拿起隨身的皮包重新撲上胭脂水粉。

「那個家伙有多難纏﹖就連你親自出馬也不行﹖」以纏功出名的花大經紀人居然也有辦不成的事﹖曉冬不自覺地提高警覺。

「我已經被擋在門外﹐吃了無數次閉門羹了。」花襲人哀怨地說。

「這麼大牌﹖給他一筆錢不就可以讓他乖乖點頭了﹖天底下哪個人不愛錢﹖」

曉冬提供低三下四的土方。

「有﹐他就是。」花襲人更沮喪了。

「啥﹖」這倒有點出乎意料﹐陶淵明又再世為人了﹖「這名制作人非常、非常地不愛錢﹐甚至可以說是痛恨﹐因此利誘這招對他完全無效﹐他還說如果我再去煩他﹐也許他會連人帶錢地轟我出門﹐還附贈一筆款子免得我再去騷擾。」花襲人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只害蟲﹐三番兩次的被驅逐出境﹐丟人丟到別人家門口去了。

「小花﹐你說他叫什麼來著﹖」曉冬不悅的蹙起眉心﹐這個制作人實在有點欺人太甚。

「歐陽峰。」

「哦﹖西毒投胎的﹖」她撇撇嘴。

「說他是西毒一點也不過分﹐這號毒物嘴巴真是毒死人了﹐你知道我的口才不好﹐與他屢次交手都佔下風﹐因此特地商請你出面對陣。」花襲人充滿希望的對她眨眨眼。

意思是說她舌粲蓮花就是了﹖曉冬悶悶地接下花經紀人話里的損意﹕「就算我肯去﹐他也不見得肯出馬﹐你認為我長得很像保證書嗎﹖」

「不﹐我有把握你一定辦得成。」花襲人樂觀無比。

「理由﹖」她不太明白。

「因為你非常、非常地愛錢﹐所以你一定能馬到成功。」花襲人拍拍曉冬的腦殼﹐激勵這匹有希望成為萬能經紀人的千里馬﹐她和程可夫的將來就靠曉冬了。

曉冬倒沒因她灌的迷湯而暈頭轉向、喜上眉梢﹐相反的﹐她有種被聯手陷害的不好預感。

室內的空調吹出陣陣冷風﹐令她打了個寒顫﹐曉冬靜下心來反復思考﹐開始懷疑她老爹是有預謀地指名這名大牌制作﹐讓她前去跳火坑﹔而為了他與花襲人﹐這個火坑她還跳得心甘情願……她不禁仔細揣想自己究竟答應了什麼禍事。

不知為何﹐她開始有點後悔。

***頂著入夏以來最高溫的太陽﹐曉冬站在一棟商業大樓前﹐突然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嘆。

從這棟大樓外觀華麗的門口至大廳﹐擠滿了黑壓壓的人潮﹐艷陽底下﹐一大群衣著光鮮的人士整齊有序的排在管理室前「掛號」。

避理室前掛著一面斗大的告示牌──與六樓歐陽先生有約者﹐請在此等候。

曉冬拉低了太陽眼鏡﹐無語的遠眺排在她前頭為數壯觀的人群。

天哪﹗活像朝天宮的進香團﹐這群人真的都是來見歐陽峰的嗎﹖根據目測﹐以隊伍的長度排到她時太陽都下山了﹐而歐陽大牌也都收工回家了﹐她若是有耐心夜以繼日的排下去﹐也許明早能輪到她晉見聖上﹐然後五分鐘內如同其它陣亡同志被打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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