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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第12頁

作者︰樓雨晴

可是,他卻用心地研究了每一個步驟,那麼認真地做這件事——

當下,她感動地上前擁抱,主動獻吻。

他人生的第一道點心,換來了女友甜蜜的親吻,以及——一個旖旎美麗的夜晚。

包多時候,他的自制力其實並沒有自以為的好。

期末考前,抓她過來K書抱佛腳,他得模著良心說,她這回真的沒有存心鬧他,洗完澡就乖乖听話趴在他床上看書,她很安分,只除了偶爾雙手托腮,依戀的眼神繞著他轉。

任誰被那樣柔情款款、無盡痴迷的眼神凝望,都很難再專心下去。他又不是死人,自她沐浴餅後、隱隱約約的體香便一直在誘惑他、挑戰他的自制力。

自從初嘗後,成了他脆弱的一環,處于血氣方剛、容易沖動的時期,又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往往很容易失控。

最後,他向熱燙的身體投降,上床來擁抱她。

「咦?」被他出其不意地吻得暈頭轉向,她一時醉眼迷蒙,反應不過來。

「我想抱你。」身體親密相貼,讓她感受到因她而起的熾熱。

「啊?可是——」

他已經解開上衣的鈕扣,埋入酥胸吮住那柔女敕的紅點。

一記申吟忍不住溜出她唇畔。「你……!」

他貪欲,他承認。

他無法思考太多,亢奮的身體埋入女性特有的柔潤。

最後,佛腳沒抱到,他倒是抱了一晚的軟玉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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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因為選修的課程略有差異,他早上有考試,出門時,他的寶貝女友還縮在被子里賴床。

他吻了吻她,叮嚀道︰「第四節考經濟學,我十點會再打電話回來叫你,你要是醒了就先來學校,听見了嗎?」

「唔。」她含糊點了下頭,將臉埋入猶有他氣息的枕被蹭了蹭。

他在考完試後,撥了電話給她,她沒接。他想她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也就不以為意。

直到接近考試時間,還沒看到她的人,他又撥了她手機,依然沒接。

般什麼?

上課鐘聲已經響了,同學陸續就坐,他又連撥了幾次,眼看考卷發下來了,他只好先進教室,想辦法替她留後路。

「教授,張宛心同學身體不舒服,要我代她請假。」

「班代,不要再替女朋友找藉口了啦!」台下傳來這一句。

他現場窘得半死!

教授瞄了他一眼。「交上醫生開的診斷證明,明天中午來找我補考。」

「是。」他埋頭回座應考。

一直到考完試,依然不見她的人。

他後來又撥了一次電話,這回她接了。

「宛心,怎麼沒來考試?你還好吧?」

「……還好。」

他等著,遲遲等不到下一句解釋。「然後呢?」關于她缺考的原因。

「我沒事。」還是只有這一句。

「一點事都沒有?」他再次確認。

「……嗯。」

「張宛心小姐,今天期末考,不是一般蹺課而已。」

「……我睡過頭,忘了。」

很好!她大小姐連期末考也可以忘,他算是服了她了!

「那你現在是打算怎麼辦?」

「應該還可以補考吧?」口氣不是很確定。

「……隨便你。」

張宛心听出他聲音沈了下來,不安地問︰「你——生氣了?」

「我不應該嗎?」

「……」

「明天中午自己去找彭教授,看他願不願意通融讓你補考。」說完,他切斷通話。

他現在相當不爽!而且自認絕對有立場生氣!

以為她發生什麼意外,結果她居然給他丟來幾個字——睡過頭、忘了!

平日愛怎麼蹺課他都隨她去了,連期末考都不給它當一回事嗎?明明就千叮嚀萬交代,還是給他當馬耳東風!

她究竟是想怎樣?這麼灑月兌帥氣,那他一天到晚替她急個半死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很生氣,卻又擔心她岌岌可危的三學分。

張宛心,你實在是夠了!

憋著一腔不滿,晚上回到住處,遠遠便看見她蹲靠在大門旁,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

「你干麼?」他面無表情地瞥她。

知道做錯事了,才來裝無辜博取同情?

「你——氣還沒消嗎?」知道他不高興,她整個人坐立難安,非得來這一趟,否則怎麼樣都無法安心。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所以她存心的就是了?

「……算了,我還是明天再來好了。」他看起來很不想理她的樣子,還是別惹他心煩好了。

她低著頭,識相地站起來。

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徐靖軒被打敗,沒好氣地叫住她。「都來了干麼不上去?」

「你要讓我上去嗎?」她問得好可憐。

徐靖軒白她一眼,低頭找鑰匙。

她很乖巧、很安靜地跟在後面。

「腳怎麼了?」他留意到她走路姿態微跛。

「不小心扭到。」

「你不是說沒事?」手伸了過來攙扶她,她乘機賴過去,雙手順勢圈抱住他腰際。

「你耍無賴啊?」這樣就想混過去?

上樓後,徐靖軒找出軟膏替她推揉,她像個等待判刑的犯人,不敢吭聲。

瞄了她正襟危坐的神態一眼,他輕輕嘆氣。

「張宛心,我能不能拜托你認真一點?我真的很不想明年升大二時,你卻被二一,同班我還有辦法幫你撐過去,要是你一個人,我根本照應不到。」

說到底,他的生氣,是源于擔心。

他起身,沒再看她一眼,進浴室洗手。

洗完手出來,她仍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他猶有余慍,逕自坐到書桌前,抽出課本不再搭理她。

「我媽媽……精神狀況不太穩定,今天療養院打電話來,我……很擔心,沒想太多就趕過去了,對不起。」

他停住翻書的動作,回眸。

「以前在家里時,我有替她請看護,可是——有時候情況還是很難預料,她情緒不穩的時候會想輕生,看護不見得有辦法。」

所以她之前常常課上到一半就突然離開,是因為這樣?

她仍是低著頭,逕自說︰「後來杜非雲——我堂哥,他替我找了間療養院,讓她接受穩定的治療,情況本來好很多了,但今天也不曉得為什麼,突然哭鬧起來,一直嚷著要找我,所以我——」

母親都在鬧自殺了,誰還管得了期末考!

「那你怎麼不早說?」他明明問了,她一直說沒事。

「難道你要我說我母親偷人,給丈夫戴綠帽,所以才會離婚,搞到自己精神失常,而我是杜家巴不得抹去的羞恥紀錄?」這又不是多光榮的事,可以四處嚷嚷!

她自己丟臉無所謂,可是杜明淵的面子總要顧一下,她總是他名義上的女兒,雖然自己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她不是杜家的種……

一雙臂膀伸來,她不假思索地纏抱住他,將臉龐埋入。

杜明淵的第一段婚姻,結束于杜夫人難產辭世,留下獨生女兒。她母親是杜明淵的第二任妻子。

這樁老夫少妻的婚姻,杜明淵始終傾盡全力地疼寵妻子,只是,女人有時候被愛情迷惑了眼,會做出一些很錯誤的事情。她為了年輕俊俏的男人,背叛了丈夫,但全心以為的深摯愛情,只是包裹糖衣的毒,她離婚後才明白,男人要的是財富,而不是懷了三個月身孕、一無所有的她。

夫家、娘家,再無容身之處。

一天又一天,母親的神智從此開始恍惚。

年幼時的她,並不清楚真相,知道的只是外界說法——夫妻年紀相差太大,因觀念不合、難以相處而離異,而杜明淵也是有情有義,仍關照前妻及女兒。

但是,當事人不說,不代表她永遠不會知曉,事實就是事實,當她十四歲時從其他親人口中得知真相後,便再也沒喊過杜明淵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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