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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竇初開 第3頁

作者︰樓雨晴

在淑女面前講包皮好像有點不雅……他再度更正。「我是說耳朵想包一層皮!所以妳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千萬不要改變……」一口氣說得又急又快,連他都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小心翼翼偷瞄她一眼,這樣有安慰到她嗎?

要是待會兒她掉淚、或者露出一丁點傷心的表情,他想他一定會懊悔得當場切月復自殺來向她謝罪。

那雙沈靜的眸子望著他,看得他都快尿失禁了,那道暖如燻風的笑容再次浮現,輕輕點了一下頭。

***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反復看著她今天畫的那張圖。

啊,她真的是一個靈透的好女孩,連畫的圖看起來都有那麼溫暖的感情,愈想就愈熱血澎湃。

今天要走時,她把那張畫好的圖遞給他,他後來回家想了好久,是因為他夸過她畫得好吧!所以她認為他喜歡,就把這張圖送給他。

他發現自己慢慢可以理解她的心思。

她做的,就是她想的,其實一點都不難懂。

然後他沖動就問她︰「我下次還可以來這里等妳嗎?」

她點頭了!所以就是說,她不討厭他嗎?

如果不是這行為太娘,他樂得超想在床上滾。

決定了!

明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把這張圖護貝裱框起來。

第二件事情——他要追求她!

避他配不配的,就算被笑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他都要用力追!

想到這里,他一腔熱血沸騰,顧不得半夜三更,手機抓了就撥出去。

「喂——」另一頭傳來困得快要死掉的聲音。

「臭婆娘,妳不是說要教我把馬子?」

蟬聯N年校花頭餃,加諸在她身上的形容詞多不勝數,每個都悅耳又動人,唯一會用臭婆娘稱呼她的,連想都不用想——

「啊你不是說我再講一遍,你要把我踹到牆上三天爬不出來?」

「我讓妳踹到牆上三天爬不出來,拜托妳教我。」

這下岳姍姍瞌睡蟲全跑光了,整個人驚嚇得清醒過來。

他耶!何老大、威震八面的生哥、全台灣唯一僅存的鐵血硬漢,他會拜托她?!還用這種急切到不行的口氣?!

以前不是一提到女人,他就翻臉亮拳頭嗎?

她曾經被追求者搞得煩不勝煩,不過就拜托他假裝客串她幾年的男朋友到畢業而已,差點沒被他打落滿嘴的牙,這樣的人會問她怎麼把馬子?

「老大,你卡到陰了嗎?要不要我找個時間陪你去廟里拜拜?」

「馬的!妳才鬼壓床咧!」敢說他的清靈小天使是鬼,她活膩了?

所以是真的發情期到了……岳姍姍喃喃自語。

這還是三十年來頭一遭。

懊怎麼說他這個人呢?大而化之的魯漢子,可以和女人在床上肉搏到風雲變色,可是談起感情,絕對敬而遠之。

不是瞧不起愛情,相反的,就是太尊崇愛情的神聖,不敢輕易褻瀆它。

他從不玩感情游戲,偶爾有正常需要便找酒店小姐抒發,銀貨兩訖,干脆利落,誰也沒有負擔,而愛情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就某方面而言,他簡直比處女還純潔。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很乖巧、秀氣、文靜、可愛、溫柔、像瓷女圭女圭一樣純潔美麗……」

每說一個形容詞,她下巴就掉一寸……

以前他不是最討厭這種嬌嬌弱弱的小女生嗎?稍微用力一點就會被捏碎,偏偏他又粗魯得要死,這種水晶般嬌柔縴細的女孩子,他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老大,你完了……」連最討厭的缺點都成了最吸引他的特色,根本就已經沒理智地瘋狂迷戀人家了嘛!

「要妳說屁話!」他自己會不知道嗎?

「給個良心建議,在她面前你最好收斂一些,動作不要太粗魯,行為不要太暴力、髒話頻率不要太高……」否則人家女孩子光嚇都嚇死了,這世上可沒幾個女人像她這麼堅強的,不然他怎麼會活到三十郎當歲了,完全沒有任何女孩子敢接近他——她是指,除了酒店小姐和不良太妹之外。

「有啦……」這個不用她交代,總覺得在一個水水靈靈的女孩子面前講粗話,簡直是污染她的耳朵和純淨心靈,所以他不自覺連說話都會很小心地放輕音量,以免嚇到她,這輩子從沒對誰這麼謹慎呵護過。

「那個……我問妳,左邊一個王,右邊一個爭,那個字怎麼念?」

「噗——」逮到機會,立刻放肆嘲笑一番。「叫你讀書不讀書,一天到晚就會叫我幫你做小抄,現在連暗戀女孩的名字都不認識,糗到了吧!」

「妳屁話真的很多。到底怎麼念!」可憐他家一向缺乏書香氣息,翻遍全屋子能被歸到書籍類的了不起也只有幾本情色寫真集和市內電話簿,連本字典都沒有,否則哪需要低聲下氣求她。

「琤,ㄔㄥ琤,一聲琤。形容玉清脆的聲音。來,跟著老師念一遍——」名字有這個字的她剛好就認識一個啦,哈哈!

「白痴!」他嗤哼。

不過還好有問,不然他可能會有邊讀邊。

唉——她連名字听起來都好有氣質,反觀自己一身粗里粗氣……

三十年來,活得率性自在,卻在這一刻,強烈自慚形穢起來,意識到兩人明顯的對比——

第二章

「如琤,你又要出去?」安安靜靜走到玄關的人停住腳步,回頭對廚房的二哥點了一下頭。「你最近好像常常出門?」一直以後,她連家門都不太想踏出一步,甚至將自己與人群完完全全隔離,最近的情況實在稱得上是異常。

是什麼造成她那麼大的改變?

「……」粉唇輕輕蠕動,吐出幾不可聞的聲音。

「什麼?」範如琛傾近她,再問一次。

「……兩個。」她又說。

範如琛看了手上正在做的三明治,懂了她的意思。

「你一個人吃得了這麼多嗎?」妹妹的食量明明很小。「是要給誰吃的嗎?」她認識新朋友了?

「他餓。」上次,他說餓了,可是她回家拿三明治出來,他卻走掉了。

是——附近的游民?

「如琤,你!有些人,我是說……」她一向不敢接觸他與大哥以外的人,難得願意主動接納外面的人,他實在很不想灌輸她世界很復雜、人心很難測,讓她又縮回自己的世界,與所有人隔離開來。

可是……她現在的情況畢竟和一般人不同,能分辨善惡嗎?

「二哥這樣說好了,那個人不一定是壞人,可是你還是要保護自己。」

「壞人,不是。他!保護我,像大哥。」

範如琛有些驚異。妹妹從來沒有這麼心急地維護一個人,在她的理解中,保護——就像小時候大哥做的那樣,抱住她,替她擋住繼父的拳打腳踢。

有人也這麼做了嗎?

範如琛不放心,確認妹妹與誰在一起,「你也跟他說話嗎?」她搖頭。「不說話,沒關系,他說的。」

「這樣嗎?」他笑笑地模了模妹妹的頭。「那那去吧,別讓你的朋友久等。」

她點頭,露出小小的、甜甜的笑意,不忘帶走桌上的兩個三明治。

範如琛悄悄跟隨在她身後。她說是好人,他也願相信,不過至少他得知道妹妹和誰在一起?安不安全。

她來到附近的小鮑園,長椅上坐著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如琤說的那個朋友了。

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善類。粗獷的身形,不馴的眉眼,隨意一件汗衫、夾腳拖鞋,氣勢太野,看上進心來就像是會向善良老百姓收保護費的那一種。瞧,旁邊三歲娃兒不就被嚇哭了?

他甚至敢肯定,那肌肉賁起的右臂隨意一揮,就能把他嬌弱的妹妹打飛十公尺遠,如琤幾時變得那麼有膽量,敢接近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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