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盼君 第24頁

作者︰樓雨晴

一伸手,直接朝縴腰一攔,將她抱坐腿上。「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不信你。」

若仍存疑,當時便會轉身退開,既然上前抱住她,相信她心底那人是他,便不會胡亂猜疑,那是傷害盼兒,也羞辱自己。

是嗎?他信她?沒胡思亂想?

「我只是……去跟他說清楚。」今生,是她負了他,早已決定關上心門,不踫情愛,若換了別人,她可以守住,用一世追憶他,她知道她可以,偏偏那人是哥哥,在他之前便已住進她心里的男人,是十八年來待她情深義重的哥哥,關了心門,才發現他始終在她心底,不曾移出……

他懂得的,若說哥哥看著她多久,他便也看了她多久,她的心、她對哥哥的依戀,他不會不懂。

他說不怪她,她的心,本屬陸祈君,一切只是回到原點罷了。

是這一句,令她心酸,這男人,她愧負甚深。

「他說……要離開這里。」她小小聲,告訴夫婿。

陸祈君挑眉。「這是他的決定?」

「嗯。我後來想想,讓他走,去找另一個值得他真心相待的好女孩,這樣對他比較好。」總是看著她,他會很難釋懷。

依他看來,陸武恐怕不是這麼想。他走,應是怕擾了她,影響他們夫妻的生活。

他沒說破,就讓她這麼以為,心里頭會好受些。

陸武非池中之物,甘心屈于人下只為盼兒,如今無所執戀,做下離去決定他並不意外,或許有朝一日再相見,他已是人上人。

他收緊雙臂抱牢了她,細細啄吻。「這是最後一回,往後不許在別的男人臂膀上哭,听懂沒?」

他佯怒恫嚇,盼兒被他飲醋口吻惹笑,女敕頰貼著他,偎膩纏賴,嗓子嬌甜。「听懂了,相公。」

繞了一圈,她仍是回到最初這個男人懷里,對他的依戀,從一開始便有,恩情、親情、愛情,點滴匯聚成太深刻的情感,往心底刻鏤痕跡,分不清何者為多,卻明白,這一生已不能無他。

她的恩人,她的兄長,她的——夫君。

尾聲

陸盼君相當苦惱。

身兼陸家掌上明珠與少夫人,被所有人當寶似地捧在手掌心里,三千寵愛猶不足以道之,真有啥事,眉頭一皺也有人立即為她處理,可壞就壞在——那是極難為情、無法宣之于口的羞人事兒啊!

她要如何埋怨,她的夫君不與她行周公之禮,每夜親密相擁入眠,此外就再沒別的了。

就連親吻擁抱,都極為自制。

她曾想,她小產身子猶虛,需要調養,于是他等待。

可都半年過去了,他仍無表示。

他經常往祠堂里去,一待便是大半天,陪陪兒子,與他說說話。這些她都知曉,她好想再為他懷上孩子,填他失去萱兒的憂傷。

這種事,要如何啟口?

她實在沒臉邀丈夫與她生孩子呀!

忍住滿懷羞意,總算提起勇氣向娘請教這類閨房之事,娘親沈默了好久,很輕、很輕地咕噥︰「我只有把自個兒灌醉到啥都記不住,才有膽對你爹亂來。」

說起來,她們也是半斤八兩啊。

編醉嗎?

她想起那一夜,他醉後模樣。

平日,他自制力好得跟什麼似的,醉後才能卸了防備,流泄心緒,那激狂熱烈的索求樣兒,完全不似乎日溫文淡定。

唔,或許她可以再試試這個。

當陸祈君回房,瞧見的便是她對著一桌子酒菜,又是苦惱又是皺眉,搖頭又晃腦。

怎麼?是這桌酒菜忒教她傷神?

「怎麼,很難吃?」他上前輕問。她的神情就像是難吃得不知該拿這一桌子菜如何是好。

「呀!」她驚跳起來,見是他,拍拍胸脯,嗔他一眼。「你嚇著我了。」

「抱歉。」她是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他推門進來,在她眼前晃半天她都毫無所覺。

「哥哥,你坐、你坐。」她還是喊慣了哥哥,改不了口,見他也不在意,便由著它去了。

陸祈君瞥了瞥一桌子酒菜,全是他愛吃的,再瞧了瞧她,滿月復狐疑。

她眼中有不容錯認的熱切光芒,可她究竟在盤算什麼?

「盼兒,我吃過了,現在不餓。」

「咦?」忙布菜的銀箸一頓,轉而斟上滿杯水酒。「那,天冷,喝點酒暖暖身子。」

打許久以前,非必要他已不踫這名為「穿腸藥」的玩意兒,真得飲上也是小酌兩杯,她明知他心上的忌諱仍熱切勸酒,必然事出有因。

怕他不喝,她先干為敬了。

他不動聲色,順了她的意,飲盡杯中水酒。

一沾唇,便知不妙。

糟,是一日醉。

兩人同時臉上一變。

她、她明明是要拿酒窖里的桂花釀……

娘說,那酒性溫潤,不傷身子,她本是盤算,依她酒量可應付他個數杯不成問題,可一日醉……

彼名思義,是一杯即醉,一醉便是一日。

她暗暗叫苦,欲哭無淚。

陸祈君暗運內力,將酒氣逼出,勉強可保持個七分清醒。可她就不同了,不一會兒便視線模糊,晃著身子坐不住了。

他接下她,嬌軀軟軟倒入他胸懷。

「哥、哥哥?」揉揉醉眼,蒙朧中看得不甚分明。

「對,是我。盼兒,你還好嗎?」

「不好,很不好。」頭昏昏,她嬌憨地噘嘴,軟軟撒嬌。「哥哥抱。」

他溫柔一笑,回應迎上來的朱唇,啄了一口,再張臂抱牢她,將她送上床榻。「咱們睡了,好嗎?」

睡——對,她好困,可是她不要睡!

不安分地拍開他拉來的錦被,爬到他身上去。「你抱我。」

「好。」沒抱怨被壓著胸口,他寵溺地圈抱細腰,遷就地低哄趴在身上的醉女圭女圭。「這樣可以嗎?」

她搖首。「不是、不是這樣……」

「嗯?」抱還有分很多種嗎?

往上探撫的小手,好忙碌地解他衣衫,陸祈君微訝,抓住細腕。「盼兒,你做什麼?」醉糊涂了嗎?

「生女圭女圭。」

生——他嗆了嗆。是她說錯,還是他听錯了?他的妻子邀他生小女圭女圭?

「盼兒,你醉了。」他哄孩子似地輕輕拍撫。「盼兒好乖,咱們睡覺好不好?」

「不好。」醉後的妻子特別拗,賭氣地咬他唇片、下巴、頸際,胡亂吮吻一通。「我才沒醉,我是要灌醉你,然後這樣……再那樣……你醉時就會配合了……」

這樣……再那樣?好遐想無限的字眼。

「如果我沒誤會你的意思,你現在是說,那一桌子酒菜是為了灌醉我,好對我亂來嗎?」他哭笑不得,重復確認她話中語意。

「對。」她用力點頭。「所以你乖乖的,不要動喔,一下子就好,不會太痛的……」

他喉結滾動,硬是吞下欲出口的成串笑意,力持平穩地告訴她。「小盼兒,這種事我很難不動,還有……痛的應該不會是我。」最重要的是,要真一下子就好,哭的應該會是她。

她歪頭想了一下。「也對,初夜好痛,那時怨死你了。」

他眸心一黯。「我知道。」那是他心底一輩子也抹不去的虧欠,即使後來兩心相屬,也始終跨不過心障,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怕……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嘛,我很愛、很愛你呀。」噘起小嘴啄了他一記、又一記。「而且,爹娘很想抱孫兒……」

他蹙眉。「誰給你壓力了嗎?」

「沒有。是我自己想替你生孩子。」她垂眸,枕靠他肩窩,輕音漸輕。「我知道你很想萱兒,我知道的……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是萱兒的死讓你心很痛,你痛,我又怎麼會好受……我是你的妻子,你的每一分悲喜,也是我的……如果可以有個孩子,你會開心些吧?是男是女都好,只要能為你傳承香火,與你過正常的夫妻生活,我會很開心、很開心,這是我愛你的方式……」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