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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樓雨晴

此刻他無法多說什麼,但有一天,她若遇到那個讓倔強的她想忍淚都忍不住的人,她會懂的。

懂那種不夠愛的遺憾。

懂那種太過愛,無法再甩理智去談論感情,心緊緊發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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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怪,情況真的很怪異。

邵娉婷第無數次偷偷打量他。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專注的男人也很帥,就算只是一個專注削隻果的男人。他削隻果的技巧很好,皮削得又薄又快,還一刀到底沒斷過,這位大叔肯定有偷練過……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干麼跑來這里秀他的削果皮絕技?

「你最近……很閑?」研究半晌,她慢吞吞地問出口。

「還好。嘴張開。」關梓群淡淡回答,體貼地將隻果切成薄片,以免她過度牽動到受傷的臉部傷口。

就是這里怪呀!「你都不用和女朋友約會嗎?」哪有閑情天天往這里跑?還餐點外加水果,將她伺候得服服貼貼。「你最近好像有點忽略她耶,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女人心思是很縴細的,你小心她翻臉給你苦頭吃!」

「自己事情都多到煩不完了,還替我操什麼心,不知死活。」關梓群低哼。他要不來,她以為她身邊還有哪些親人可以照顧她?還有空替他著想咧!

「又不是什麼絕癥,幾天就出院了啦,你去陪女朋友,我不會抱怨你不講道義的。」人家朋友來個一、兩趟就算仁至義盡了好不好,哪像他。

必梓群完全不為所動。「吃你的隻果,話那麼多!」

敝的還不只這些,再隔天,他竟破天荒帶著一臉的青紫出現在她面前。

「哇靠,你是跌進臭水溝里去了嗎?」她驚呼,那身傷光看都覺得好慘。

必梓群白她一眼。「你沒有更好的問候詞了嗎?」虧他這身的傷還是為她挨的,現在連呼吸胸口都在痛呢,梓齊扁人真的好狠。

看穿她藏在戲謔下的擔憂,他主動開口︰「只是和弟弟打架,你不用擔心。」

「你幾歲啦,還和弟弟打架,幼不幼稚!」

必梓群只是笑,不答。

直到後來,他才慢慢懂得,因為沒有牽掛的立場,她就連關心都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小心翼翼把持著不超出朋友尺度。

護士進來換藥,她順口指了指他。「把那家伙拖下去,有礙觀瞻,看得我眼楮都痛了。」

知道她擔心,他沒反駁。「有事跟你說,等我搽個藥再回來。」

「干麼呀你,十八相送啊,梁兄?」她會唱的是歌仔戲,可不是黃梅調。

念歸念,末了仍對著快關上的門追加一句。「喂,記得照個X光,你呼吸怪怪的。不用太早回來,你最近很不美麗。」

盡避被嫌棄不太養眼美麗,關梓群依然在一個小時後回來。

嘖!她搖頭皺眉。那張臉現在比上妝後的她更像調色盤。

「現在有破相危機的人不是我,你沒有資格嫌棄。」他笑斥,很順手地又秀起削果皮絕技來,一邊問︰「黃太太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那晚,他就已經認出企圖將她毀容的女人是黃導演的太太,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在將她送醫後,他第一時間報警,做了筆錄,提供殘余指紋的水果刀,為的就是怕相同的事件再度發生。

「要處理什麼?」她反問。

必梓群覺得不可思議。「你被潑的是汽油,不是白開水,如果那天打火機沒壞,又或者她潑的是硫酸呢?低級的是她丈夫,不是你,平白蒙受無妄之災,這口氣你忍得下去?」那對夫妻簡直絕配,一個人面獸心,一個不明事理。

這件事可大可小,單看她臉上的傷,了不起只是告訴乃論,看她要不要追究而已,若要放大到四處潑汽油的行為上頭,構不成公共危險罪也是殺人未遂,現在回想起來,他都還是忍不住捏把冷汗。

做筆錄時,他沒有提到黃太太的名字,是想先听听她的想法,尊重她的意願再做打算,她若要追究,那他就會替她受的屈辱討回公道。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她的血沾染在他掌心的熱燙溫度,是那一瞬間,胸口劇烈的痛覺讓他明白,他有多痛恨傷害她的人,也是那樣的痛,讓他下定決心不讓她再任人恣意欺凌,今後她受的委屈,都有他代為出頭。

「啊不然呢?關先生,這筆律師費你賺不到啦!」

誰要賺她的律師費了?關梓群沒好氣地塞了塊水梨進她嘴里。「本人友情贊助行不行?」

「吃飽撐著啊!你嫌我鬧的新聞還不夠多嗎?」從娛樂版直接鬧到社會版。

听出端倪,關梓群淡瞥她一眼。「我不擔心和你鬧緋聞,也沒有誰會誤會。當然,如果你介意那就另當別論。」

「你女朋友上輩子一定是當宰相的……」何止撐船,簡直可撐戰艦了。她喃喃自語。「算了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你不想追究,我尊重你。不過黃太太那里,我還是會去找她談談。」

目前,他還無法對她說太多,每天面對品婕,心中有太濃的負疚與虧欠,畢竟他們交往整整三年,他需要一點時間調適,無法在傷了這個女人後,轉個身又若無其事開始另一段。

他唯一能做的,是維持原狀,現在的他,只想從守護她做起。

暫時,只能如此。

第八章

這個暫時,一等就是一年。

晚上十一點,拍完戲的邵娉婷回到家,客廳的燈還亮著。

「回來了。今天有點晚。」沙發上的男人溫溫地打招呼。

「別提了,有個鏡頭一直拍不好。」她在玄關月兌鞋,瞥了眼蜷靠在他懷中的女兒,放輕聲音。「瑞瑞睡著了?」

「剛陪她看完卡通就睡著了,我抱她回房。」關梓群動作輕巧熟練,抱瑞瑞進房前,回身問她︰「你很累嗎?」

「還好。怎樣?」

「那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喔,好啊。」她已經學會不訝異了。不知從幾時起,每當她分身乏術時,他總會替她照顧女兒,這一年以來,進出她家里的次數,頻繁得仿佛是他第二個家。

一年前,她的演藝事業幾乎面臨停擺危機,出院之後他積極打听,替她找了個不錯的醫生,做了幾次的美容手術,細致無瑕的臉蛋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還有緋聞事件,他不知怎麼辦到的,黃太太主動出面,仍是聲淚俱下,但這一回,是公開向她道歉。

至于黃導演,也在那場記者會里澄清,表明兩人之間絕無不可告人的私情,也為對她造成的困擾與傷害致歉。

一場風風雨雨至此告一段落,殘留下的余韻,也只是供人飯後閑嗑牙。

當然,後續也曾延伸出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經紀公司方面刻意操弄與炒作,主導這場戲,為的也不過就是提升邵娉婷的人氣與知名度之類的小飽訐。

不過,最大的致命傷已經過去,這些小余波對她而言,已經不具殺傷力了。

她知道,關梓群一定做了什麼,問他,他只是一貫淺笑應對,什麼也不說。

每當她感到脆弱、身心俱疲時,那一記笑容,總是在她回首時,從不吝惜地給予,熨暖她的心。每個無助時刻,他總是在,有時她常會產生錯覺,他一直在她身後守著她、護著她……

直到一段時日後,他一些反常的言行,讓她愈想愈不對勁,問他︰「你這陣子跟我走那麼近,女朋友真的不會說什麼?」

他回答她︰「我們分手了。」

她怔然。「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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