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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奪人 第19頁

作者︰劉芝妏

「是……我……」

「廢話,不是妳,難不成是我呀?」

「可是……」

「別再可是可是了行嗎?妳再這麼吞吞吐吐,連我都想撇下妳了啦!」因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被迫離鄉背井,陳佳芯心情壞透了,再听到麻吉遇到的麻煩事,她簡直要捉狂了。「拓跋可掬,妳的骨氣跟擔當呢?把它們給我找出來!」

私心里,她暗暗地對自己起誓,這輩子,絕對不跟任何男人有牽扯,看看可掬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再看看她現在的孬樣,哼,這就叫前車之鑒呀!

「陳佳芯,妳好狠的心!」紅著眼眶,她微微失笑。

什麼時候,佳芯的心竟然黑掉了?那個溫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好友呢?她要她回來啦!如果不是佳芯的眼神仍舊溫和如初,光听听她說出這麼猙獰的字眼,她幾乎要以為麻吉被鬼附身了。

「少來,我早就沒心肝了啦!別煩我這個了,拓跋可掬,一句話,妳到底上不上?」

上,當然要上!

沖著好友掃來的橫眉豎眼,沖著不容她退縮的現實狀況,沖著想跟他四目相視的渴望,拓跋可掬長長的深呼吸,豁出去了。

而此時,管墨的情緒也很澎湃。

發現她也在派對里時,他就已經全副武裝好情緒,就算抑不住不時偷瞟向她的犀利目光,但,總可以控制自己的雙腳,不讓它們叛變的飛奔向她,可是,只要她不先有行動,要他像縮頭烏龜般跟她保持距離,他勉強還可以,但如果遇到她采取主動,那──就完了。

她有話要說?!

扁憑一眼,管墨便猜到了她的意圖,心倏喜,卻旋即一愕,繼而惱怒起自己的洞察先機。

既然光憑一眼就能知道她要左要右,為何一開始竟沒防到她可能「居心叵測」呢?

沒錯,心頭有了陰影卻又無法及時解開後,她的若有所思及欲言又止,全都被他貼上了別有用心的標簽,不待強擠出勇氣的她踏入他的十尺距離,當下,他掉頭走人。

避墨撤得很孬,拓跋可掬也是難以置信的當場成了柱子。

怎麼可能?一夜激情後,他決心與她恩斷義絕,甚至連想跟他說幾句話,他也吝于施舍時間?

可是,她不放棄!

送走了離情依依的陳佳芯,又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自我催眠,當晚,她鼓足勇氣,上場。

她獨自一人上陣,就算要死皮賴臉的抱住他大腿,哭哭啼啼的演出灑狗血的爛戲碼,她也要咬牙硬撐;總之,這次她非得跟他對上話不可,沒時間再拖拖拉拉了,而且,她也允諾佳芯,絕對不再臨陣月兌逃,至少,也要有個明朗的答案才行。

為了不重蹈覆轍,她隱身在宴會廳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等著他。

這次,她出奇致勝!

當管墨看到她時,已經來不及撤離了,匆匆一眼,他接收了她所有的表情變化,卻不讓自己垮下臉,一如往常般笑顏常掛,卻是滿腔的五味雜陳。

前幾天看到她時,她的臉色不好,灰白、黯然、神情哀淒,可是,此刻眼前的她似乎又春光拂面,心情明顯轉好。是因為篤定逮到他,所以大爽?始終未曾撤離的心中暗鬼又冒了出來,拚了命的對他咬耳朵。

「你有空嗎?」

雖然沒吭氣,可他總算正視她了,卻是漠然以對。

這無聲卻意義非凡的一眼──突然,拓跋可掬但願他的視線沒有迎向她,因為,這一眼,好傷她。

深邃的黑眸比往常更沉凝,也多了份完全陌生的森凜,就這麼定楮鎖住她,像是極厭惡她,為何?她是做了什麼事或是說了什麼話?她不懂,為什麼他變了這麼多?

唇畔的淡笑沒褪去,他等著她說話。

「我、我有話想跟你說……」心情過于激動,一陣酸液涌上喉頭,她連句正常的話都難以接續。

「我有事。」

「就一會兒時間。」

「還有個派對得趕去。」

難道,派對比我、比我要跟你說的話還要重要?

差一點點,心中那股濃濃的怨懟與憤慨就要這麼月兌口而出,可是,她長長吸口氣,硬是將不滿給吞回肚里,因為,她真的有事要跟他講,也不想在這種場合跟他大小聲。

「可是,有件事……」

「改天吧。」

「呃?」

「現在沒時間,我還得去接人。」

「管墨──」再一次的難以置信,他竟然不待她接話,就又很突兀的走開了,獨留她僵在那兒。

他怎能這麼待她?

第九章

避墨走得很灑月兌,完全將吃干抹淨就走人的意境表達得淋灕盡致,他也沒存心誆她,開車越過兩條街,心不在焉的提早出席了下一攤,只不過,有件事是他胡謅的──

他並沒有攜伴參加。

人,相當成功的月兌身了,只可惜心沒帶上,仍留在拓跋可掬那副欲言又止的委屈神態中。

她想說什麼?

她要說什麼?

對流連在身邊的鶯鶯燕燕完全視若無睹,管墨放任自己沉浸在借酒澆愁的意願里,紅酒、白酒、各類酒品,一杯又一杯的喝入喉,卻完全嘗不出香醇的酒氣滋味,一心全系在她身上。

何時,揮劍斬情絲對他來說,竟這麼滯礙難行?

微醺的意識並未掩主太多的煩躁,反倒讓他情緒更趨紛擾,跟派對主人打過招呼,他決定打道回府,就算無法入眠,也勝過擠在這里跟人大眼瞪小眼,更煩。

「管墨。」

「怎麼妳也在?」他微訝。

「這種熱鬧的場合,怎麼可以缺了我?」

「說的也是。」不以為意的打哈哈,他不動聲色的避開李佩珊倚過來的柔軟嬌軀。

「看到我,你真的很驚訝?」

「怎會。」該死,泊車小弟死到哪里去了,怎麼這麼久都還沒將車開來?

「別睜眼說瞎話了,管墨,看到我,你真的很驚訝,對吧?」含酸帶怨,李佩珊再度靠近他,卻不再嘗試踫觸他。「我想問你,你的眼楮究竟長到哪兒去了?今晚我在你面前晃到腳快斷了,你連一眼都沒瞧我。」

「我沒注意到。」

「是嗎?」她笑得苦澀。

別人或許會忽略,可她絕不會看走眼,管墨這些日子的表現幾乎可以跟失魂落魄搭上線,怎麼,他是被人甩了?如果真如她所料,那可真算得上是天大的新聞了。

曾敗在他手下的她瞧出了端倪,怎能不刨根究底?這輩子,只有她李佩珊甩人的份,哪容得下被人甩?

即使他是管墨,尤其他是管墨,敗在他手里,她極不甘心!

「我還有事……」

「有事?哈,你一直都有事,我早見怪不怪了,反正你是貴人多忘事嘛……」見泊車小弟將他的凌志開過來,她忽然要求。「送我一程?」

避墨起了猶豫。

「就憑我們之前的關系,讓你花這點汽油錢,不過份吧?」見他太過明顯的不情不願,她也有些毛了。

睨視已隱約透著天明色彩的夜空,管墨也不拖泥帶水,只求速戰速決的將她送回家,然後自個兒回家好好睡上一覺,待神清氣爽後,不再逃避的直接找可掬將事情攤開來講清楚。

這種優柔寡斷的性子太不適合他了!

「管墨?」

「上車吧。」

「我來開車。」

車讓她開?

「干麼,你又不是不曾坐過我的車,女人開車像我這麼猛卻又這麼穩的,很少見。這是你曾說過的,忘了?」伸手,她不由分說的搶走泊車小弟遞過來的車鑰匙。

就算不清楚她肚子里打什麼主意,可是,她霸住駕駛座的舉動讓管墨微微傻眼,也有些無可奈何。

女人呀,若蠻橫起來,簡直不可理論。

「還不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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