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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黑寡婦 第22頁

作者︰劉芝妏

「紫藤的種子。」

「紫藤子?你怎麼會有這玩意兒?」

「小敏!」他的低喚帶點警告了。

唉!「你拿它去化驗?」

「沒錯。」

這麼說瞞不下去了?

瞪著他手中的白色小瓷瓶,她想接過來,他又不肯給,緩緩凝視上移,跌入他等待的溫柔目光中,半晌地聳肩輕喟。

「你什麼時候拿的?」她以為掉了哩。

「上個星期,我在客廳的椅縫里模到的。」

她憶起了那天,他們租了兩部新片回來看,卻看得心不在焉,想當然耳,兩人差點擦槍走火;這次不怪,得怪他,因為他竟然使盡全力誘惑她,逗得她心癢難耐,甚至撲身對他霸王硬上身,結果在扭身時動作過大,將兩人撞下沙發,也撞翻了提包。

「我……向來很斟酌用量,只是小小的整治某些惡夫。」

「沒出過錯?」

輕顰蛾眉,誠實的她說不出謊話。

「看吧。」

「就只有一次……呃……」她忽然想到,好像不只一次。如果那次李先生別太貧嘴,也不會誤食玉珊瑚的紅果,幸好只是讓他拉了好幾天的肚子,而不是一命嗚乎。

能怪她嗎?嗯,呃,好像她也要負一半的責任,起碼。

他不理會她的吞吞吐吐,只好奇她率先承認的那一次。

「那倒霉蛋有什麼下場?」

垂下肩,她笑得有點尷尬,「他差點連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了。」

原本她只想倒一小撮粉末,卻不料打了個噴嚏……「真是不幸的家伙。誰教你這些毒物跟使用方法?」以後他得防著這人一些。

「我姐念藥劑的,所以家里有一堆植物藥材的書籍,閑來無事翻一翻,大概就有點概念了。等等,你別急著罵我,我還沒這麼膽大妄為的亂搞一通,除了看書,我也跟一些人打探效果。」

無師自通?真不知道該夸她聰明,還是罵她自做聰明?凌敬海笑忖,忍不住將她捉過來毛手毛腳。

「難怪你老是神秘兮兮的帶著那些瓶瓶罐罐。」捉回月兌逃的她,他還是要訓她幾句。「要整一個人有許多更好的方法,你拿這些玩意兒去毒人家,萬一出了事,被檢驗出來怎麼辦?」

她張嘴欲答,他不由分說的覆上,吞進了她的解釋,以熾熱的舌尖勾出她的激情反應。呼!她急喘著氣。他繼續責備,「這麼一來,以後我光接你的案子就忙不完了。」

「沒那麼倒霉啦。」唇踫唇的說著話,她的臉又紅了。

「你以為老天爺永遠站在正義的這一邊?」知道她羞了,他更不肯輕移相吮的雙唇。「以後別再耍這種手段了,好嗎?」

阿海說得沒錯,她承認。

為善,不見得有善報,但做惡就絕對會有惡報,她信這一點,也不會一味的自以為舉著正義騎士的旗幟就可以做惡做歹。

見他當真很替她憂忡,她頑心一起,不答反問︰「果真如此,你會跟我收錢嗎,我很窮的噢。」

他的臉板了起來,「小敏!」

見他真動了怒,她露出極惹人心憐的甜蜜謅笑,「真要我金盆洗手?那以後我不是英雌無用武之地了?」

「想用武?來呀,我那麼大一樣目標就排在你眼前,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他極度曖昧的又吻上了她。

眼看苗頭又偏了,臉紅心跳的她在他懷中扭身想逃。

「不。」他手腳利落的一把握回她的小蠻腰。

「不?」

「這次不行。」

「啊?」

一聲驚呼,羅敏若來不及抗議,直接淪陷在仿佛永無止境的欲海情濤里……

***

提早過新婚夜,凌敬海不遺憾,甚至可以說定下了一顆惶然的心,可是他因她的完壁而震愕。

「怎麼會?」

「東文,他在車禍後受了傷,他不能……無法。」

她的話一月兌口,他恍然大悟,一切的疑雲有了答案。

「所以他就名正言順的心理變態?」

「別這樣說他!」

他心疼她受的苦,听她替那男人辯護心更痛。

為自己的遲了一步而痛,如果早在黃東文之前認識小敏,她就不會白白的受他折磨了。

「為什麼不能?一個男人斷了根,並不代表他就有權利傷害他周遭的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至今她完全確定他知情。

甚至說不定連當時的細節他都一清二楚,像他這麼精明的男人,只要有心,在嗅到她的秘密後,又怎會查不出她想隱瞞的所有心結呢?

***

是她笨,遲遲想不開!

「我有眼楮看、有耳朵听,然後小茱也提了一些。」他心疼的沉嘆一聲。「在結婚前呢?他都不逾矩?」

「他是個傳統的男人。」

「傳統?」

低頭望著他撫弄胸前的大手,她忽然想起黃東文的手臂,腦子卻是一片空白,無論她多努力,就是想不起黃東文那雙也曾數次環住自己的熾燙健臂。

黃東文雖然奉行傳統思維,卻仍是男人,相戀時,兩人不是沒有果裎相對的時刻,但是那個在最後關頭喊停的人永遠是他,再怎麼意亂情迷,他始終把持著最後一道防線的規範,而她,早就在激情下化為一攤水。

「他一直很期盼洞房花燭夜的到來。」她不懂,黃東文的傳統思維怎會這麼強烈,強烈到能左右的方向。

她與阿海有幾次擦槍走火的機會,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才會遲遲末能讓他心想事成,但黃東文卻時機擱在眼前,他卻用意志力強行壓下欲念。

凌敬海無語。

童話故事的結局是,王子如願的娶了心愛的公主,卻又無法完全佔有她的身心,愛恨交織的感情掙扎中,他一再的傷害忍氣吞聲的妻子。沉默的攬緊懷中的身子,他感嘆不已。

難怪黃東文因此而心性大變,他同情他,卻仍然不諒解他。

「你還在生氣?」

「對,我氣你什麼事都憋著不說。」將她翻轉身,四目凝望。「以後沒有秘密?」

「好嘛。」好嘛?

「這麼心不甘情不願?你能保證?」

「我發誓!」才語畢,他吻上了她,她又嘗到那股醋味。「好酸!」聞言,凌敬海笑得很邪惡,不由分說的撲上她泛紅灼熱的身子,磨磨蹭贈。

「還不是你釀的味道。」

「我?」

霎時,談話聲轉化為低喘急促的申吟……

***

快下班時,羅敏若听到幾句耳語。

加護病房有位護士住在陳淑苓家附近,昨晚听見林家傳出吵鬧聲,乒乒乓乓的喧擾了好久,似乎在上演激烈的全武行。

羅敏若有些擔心,她等著、盼著,直到下班還是沒看見他們夫婦,甚至是陳淑苓上急診室,她捺不住性子了。

「會不會真出了事了?」

「你在嘀咕什麼?」已經換好便服的阿蓮听到她的低喃。

「玉真說陳淑苓家昨天晚上很不平靜。」

「那又怎樣?」這種事她听多了,她不以為意的輕擰眉心。

女入當自強,若當事人次次隱忍暴行,旁人再怎麼奔走,也是白費力氣罷了。

「怎樣?屋子里打得乒乒乓乓,卻沒人受傷就醫,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側著腦袋想想,阿蓮附議,「是挺奇怪的。」

所以——「我要去看一看。」她決定了。

「咦?你……好吧,我陪你去看看。」

羅敏若很想點頭,誰知道到暴力事件的現場還會不會有突發狀況?有個伴當然是最好,可是——

「你不是跟朋友有約了?」

「你不也是?」

她沒忘記阿海馬上就會到,只是又不是整晚缺席,她去看看就趕回來,頂多讓他等一下就是了。

想到就做,她朝阿蓮揮手拜拜,拔腿飛奔到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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