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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男人 第12頁

作者︰劉芝妏

「你上哪兒?」

「別奢望!我是要去廁所,不是去換衣服。」

「紜妹!」

輕瞪著他挫敗的臉,她忽然扮了個鬼臉,微聳肩,做了個將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眼珠子滴溜溜地兜了一圈。呵,這種平和中達成協議的感覺真好。

可憐兮兮地跟在她身後,見她跨進了廁所,明知道他就在後頭,卻連瞧都沒瞧他一眼,毫不留情地關上門,他大嘆一聲。

「紜妹,你真的不改變主意?」

「就說別奢望了嘛。」坐在馬桶上,她瞪著前方翻白眼。

「你真忍心放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度過這個晚上?」他改采哀兵政策。

「我當然不希望。」

「既然如此……」

「可是我不想要浪費無謂的寶貴時間去當木頭人。」她嘀嘀咕咕的,聲音恰巧大得可以讓杵在門外的何悠作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真是這樣,在我眼中,你也是根最教人心動的木頭人。」

「拍馬屁沒用的啦。」

「那,你想我怎麼做?」受不了對著門做溝通,他干脆拉開門,直闖進去,雙手盤胸的瞪著正在如廁的秦紜妹。

「悠作?!」她大驚失色。

「去不去?」

「不!」秦紜妹斬釘截鐵地搖頭拒絕,想狠狠地給他一頓好罵,可卻忽地輕笑出聲,「我在上廁所耶。」她提醒著他所遺忘的禮貌。

真是好笑,沒想到向來紳士的悠作竟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舉止。

何悠作盯著她微漾著笑靨的嬌容,又愛又惱,半晌,見她似乎完全當他是個透明人般,一時之間,他無計可施,驀地輕吁了聲,干脆豁出去了,長腿一跨,直接坐在她大腿上,鼻尖相觸,大眼瞪小眼的。

「你做什麼?」教他的動作給懾怔了,她倒吸了口氣。

「你說呢?」

「我不知道。」啼笑皆非,她知道自己又篤定輸了這一場對峙,「快點起來啦,你那麼重,壓得我的腿都快斷掉了啦。」

「先說好。」

「你起來再說。」

「先說好!」他堅持著。

「悠作?」

「你的腿還沒麻嗎?」

「好啦、好啦。」白了他一眼,她朝他咧著潔白的牙。啐,賴皮鬼一個!

「是你親口答應的噢!」

「是是是,是我親口答應你的,哼,你還真好意思說哩,再不答應,恐怕我就得去排隊領殘障手冊了!」嘟噥著,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我都已經屈服于閣下的威脅伎倆了,那你總該退場,讓我打點一下自己吧?」

「就算你蓬頭垢面地出席餐會,在我眼中仍舊是最美的女人。」

「何先生,你現在嘴巴那麼甜沒用,太晚了。」她沒好氣地哼著聲,「你小心哪天被我報復!」

「嘖,你舍得呀。」輕笑著,何悠作瞧著她仍有不甘的神情,掩不住志得意滿的愉悅,俯首狠狠吻得她嬌喘吁吁。

「你到底還要不要去吃那頓飯啦?」當他總算松開她時,她顧不得罵人,先急喘幾口氣再說。

「要,當然要。」見她紅腫著唇,何悠作再爽笑數聲,終于甘心撤兵走人了,「我在客廳等你。」

不在客廳等,難不成他要盯著她上完廁所,再親自幫她換衣服呀?

心里嘀嘀咕咕,秦紜妹愈想愈不甘,看著他正欲閃身而出的臀部,不假思索的便一拳擊上去。

「心情舒服點沒?」將整個身體退出門外,他沒有踱離,卻反而將腦袋探進來,深邃的黑眸閃閃發亮地盯著她笑。

「怎麼,你願意再進來讓我踹一腳?」

「唷,最毒婦人心,真嚇死我了!」他的腦袋消失在門外,帶笑的余音裊裊縈繞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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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會的尾聲,大部分的與會者都散了,拗不過瞿北皇的堅持與原梓的高昂興致,四個人移坐到餐廳附屬的咖啡座,繼續嚼舌根。

「其實,你也夠讓人佩服的了。」她看著何悠作說。

「怎麼說?」瞿北皇睜大閃著興味的眸光循話而來,「原梓,你是眼楮瞎了不成,他哪一點教人佩服?」

「你們想想嘛,人家羊咩咩是逐水草而居,而悠作他呢,是逐秦紜妹而居,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她搬到哪……嘖嘖,他就跟著移居過去,何悠作,真有你的!」她盯著他笑得賊兮兮的。

微愣,何悠作但笑不語。

從來不曾想過自己不經心卻皆發自內心深處的作為竟那麼的顯而易見,原來他真那麼離不開紜妹了!

可偏那女人死拗著性子,寧願听信那見鬼的卜卦師短短數言,也不願給他們一個機會尋求幸福的終生。等呀等的,遲早有天他的耐性終于告罄,使出了搶婚、逼婚之類的強硬伎倆,早早教她認命從了他。

「也對呀,悠作你真是沒用,這麼輕易就栽在女人手上。」還一栽就是幾年的黃金歲月,雖然是將人家拐上了床,但從不曾順利地將人家給拐進紅地毯的另一端,想想,還真是丟男人的臉。

「哎呀,你懂什麼,這就叫情深意重嘛。」生存在現實生活里,但仍保持著浪漫幻想的原梓早在八百年前就一面倒的偏到秦紜妹那兒去了。

都是女人,不站她那一邊怎說得過去呀!

「情深意重?」瞿北皇略顯粗厚的大嘴一撇,「狗屎!」

「呵呵,瞿大老板,你不知道中國的老祖宗曾說過這麼一句話嗎?世事無常呀,凡事最好還是別那麼鐵齒。」哀聲嘆氣兼搖頭晃腦,瞧著自洗手間走出來的秦紜妹,原梓煞有其事地湊上臉,壓低嗓門,「小心現世報哪!」

「現世報?你是在說何悠作嗎?」瞿北皇故意將矛頭撇離自己。

「你們在說什麼現世報?」秦紜妹耳尖的听到這三個字,不知怎地,心頭抽起一陣恐慌與濃濃的不祥感。

現世報?

這是老天爺對她所發出的警訊嗎?藉著瞿北皇的嘴來說出,警戒她別因與悠作愈來愈濃烈的感情而昏了頭,誤許承諾?

「他們只是在胡扯些有的沒的。」

「對呀,你別听瞿北皇那些發癲的話。咦,對了,悠作你到底是考慮好沒?」見何悠作擺明了不希望繼續原本的話題,原梓從善如流地勾出第二話題,這也是她今天之所以也會參加餐會的主要原因。

雖然醫療小組已有兩位外科醫生同行,並不是非何悠作不可,但,他是個人才,醫術高明又有醫德,這種人才不多加利用會對不起造物主的。與其拍些醫生在進行手術的照片,她寧願有機會可以捕捉醫者本身的親和力。

她相信悠作具有這種無形的魅力。

「什麼事?」瞿北皇大聲嘀咕。

原梓這不要命的笨女人,竟敢說他發癲了,若不是今兒個心情不錯,不想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否則鐵定跟她沒完沒了。

「還什麼事呢,不就醫療小組的事。」

「是呀,你不提我倒差點忘了,喂,你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哪,怎麼考慮個事情那麼拖泥帶水的,究竟是去不去?」瞿北皇恍然大悟地叨念著何悠作。

「呃……」眼角飛快地朝秦紜妹臉上轉了一圈,見她朝他望來,眼神迷?NB427?且不安,何悠作微擰起眉,「再說啦。」他還沒跟她提起這件事情呢。

「什麼再說不說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干麼那麼拖拉!」

「喂,瞿大老板,你也別咄咄逼人嘛,到底悠作的情形跟你不同,實在也是需要多一些時間考慮。」原梓眼尖,瞧出了小倆口間隱約流現的緊張與遲疑,反倒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與愚蠢。

瞧這情形,似乎不是討論這件事情的最佳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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