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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寶貝 第17頁

作者︰劉芝妏

一想到這孩子家是在美國,劉美惠的心竟然開始覺得失落又不舍了起來,這事萬一成了真,那豈不是代表,女兒得長期吃起漢堡堡來了?

「瑄瑄,你坦白跟媽咪講,你對他的意思怎麼樣?」拉起了女兒又打算伸到盤子里去拿芭藥的手,劉美惠神情肅穆的問著。

靶謝老天爺,媽咪說的是現在式,噢!涂祐瑄緩緩的松下了口氣,但又倏然的窒住了下一口氣息。

「誰對誰有意思?」以那個家伙粗魯又自大又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態度,他最好不要對她有意思。

否則,她會……慘了,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海鳴對你呀,別呆了,你看不出來?」劉美惠睨視著自己女兒,一臉的不信。

「奇怪,是你們覺得他對我有意思,又不是我對他有意思,我干麼要浪費時間去看他呀?」

「你不喜歡他?」

「誰說我喜歡他來著?」

「你討厭他?」劉美惠加重語氣說。

挑起了柳眉,涂祐瑄避重就輕的干哈一聲,「我也沒這麼說。」

「唉,你喲,就是這麼挑東撿西的,所以才會到現在都沒有男朋友。」

「媽咪,我才二十四歲耶!我才不信你那麼急著要我嫁。」臉上泛起了一抹賊笑,涂祐瑄傾身將身子巴在劉美惠的胳臂上撒嬌的說,「如果我哪天突然跟你說,我要嫁人了,你一定會哭得淅瀝嘩啦的,對不對?」

「誰說的,你這個搗蛋鬼,早點將你嫁出去,我跟你爸比還早點能安心呢!」

「真的?」涂祐瑄才不信呢!

在一旁靜靜的品著茶的涂慶業突然插進話來,「這麼多年沒見到他,海鳴這孩子倒是改變了不少。」

「爸比,你對他還有印象?」雖然嘴里嚷著對他沒意思,但沒意思歸沒意思,涂祐瑄的好奇心可仍是相當的濃厚,「他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應該說,他有什麼好的?怎麼會讓小時候的她願意——以身相許呢!

「我還記得,他以前最疼你了,比你皓子表哥還要疼你、護著你,對你說話總是柔柔順順的,以前哪,只有你整他的份。」劉美惠笑笑的插話進來,「你跌傷了就只是皺著臉,眼淚是他在掉。」

「他真的對我那麼好?而且,他這麼凶巴巴的男人會掉眼淚?」真奇怪,多听一個人提及他以前對她的好,涂祐瑄心里的抗拒竟然又往上攀了一些。

「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涂慶業感嘆的輕吁一聲,「今天一整天相處下來,看得出海鳴這孩子的言談舉止間添了不少強悍的自信,雖然以前那股子斯文的氣度較淡沒,也多了些傲慢不羈的狂妄,但是待人接物的禮節倒還沉穩,而且,年紀輕輕就能將自己家里的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且外型又這麼出色,這種陽剛味十足男人是個會讓人擔心的金龜婿。」

「對呀、對呀!我也是覺得他是個會讓人防不勝防的金龜婿。」猛點著頭,涂祐瑄拼命的附和著父親的話,「媽咪,外婆不是也曾說過,太漂亮的老公不要嫁,你喜歡,別的女人也喜歡,更何況他那麼有錢,嫁到這種老公簡直是給自己找死嘛,噢?」

這倒也是,顰起了眉頭,劉美惠不自覺地也點起了頭,連涂慶業也不怎麼反對她的言論,只是兩個人的神色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這男人多金又長得帥,若再加上有閑……」劉美惠想,這種人若當了自個兒女婿,那女兒不是就得成天提心吊膽過日子?

「是呀,以目前來說,他的日子應該過得挺優游自在又愜意的,若真娶了瑄瑄的話,那他往後的日子不就……慘了!」涂慶業很保守的以這兩個字代替真實的想法。

因為雖說自己的女兒萬般皆是寶,但是,他可沒忘記在這幾個小輩成長的過程中,有兩個常常被整得很淒慘的小男生,他們在投訴無門後,三不五時就會掛通電話找他訴苦或是申冤。

只可惜,他也是奈何不了瑄瑄這個滑溜又刁鑽的女兒。

「看來,還是得盡早找個機會跟海鳴攤開來說清楚,免得他因為一時暈了頭,遇人不淑的拼命想往火坑里跳。」因為想得太入心了,涂慶業沒發覺到自己不知不覺的將心中的話給說了出來。

只見劉美惠她們母女倆眼一翻白,差一點沒口吐白沫暈過去。

這是哪一國的父親?圓桌會議開了半天,她們母女倆都以為父親的憂慮,是怕女兒將來被人欺負了,怎知父親擔心的是女兒將來欺負了人家怎麼辦?

這……真是「窩里反」哪!

☆☆☆☆☆☆☆

苞來時一樣的過程,涂祐瑄被海鳴給出其不意的抱上車,然後鼓著頰,悶悶的跟站在車門外的父母及阿公他們揮手告別。

一路上她就靜靜的坐著,像個乖巧漂亮的洋女圭女圭似的。

寂夜里,馬路旁一根又一根的電線桿掠過窗外,他們的車正馳奔回台中市區的路上;而海鳴卻反常得很,一路上都沒有主動跟她說過半個宇。

他正自得其樂的引吭高歌,英文、中文,甚至荒腔走板的台語歌都出籠了,不亦樂乎的唱完一首接一首,虐待著他自己跟瑄的耳朵。

「拜托你別鬼叫了行不行?」她抑住想捂住耳朵的沖動,決定先開口說話以拯救自己可憐的耳朵。

但是海鳴眼楮眨都沒眨一下,仍繼續唱他的歌,而且愈唱愈大聲並搖頭擺尾起來。

「我說你別呱呱呱的亂喊亂叫,行不行?」她提起了聲音,意圖蓋過他的歌聲。

「不行。」冷冷的說完這兩個字,海鳴換了另一首歌。

將身子側過去,涂祐瑄忿忿地盯視著他,「閉嘴!」

她爸比跟媽咪一定是晚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還是突然昏了腦袋,讓這家伙分別交頭接耳的嘀咕一陣後,竟然會答應讓他送她回台中,然後就這麼任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車,害她慘遭他的「蹂躪」。

不知道這殺千刀的究竟跟他們說了些什麼不但是爸比毫無意見的點了頭,連一向都站在她這邊的媽咪也陣前倒戈了。

「你知道嗎?你的歌聲很難听耶,難听到讓人听了就會想吐的地步。」火氣一揚,她根本就將日行一善的念頭給丟到車外去了。

「你又還沒吐。」歌詞的空當中,海鳴丟了這麼一句話給她,然後繼續著他的快樂。

涂祐瑄再也忍無可忍,身子一移,她往他身上傾過去,伸手就將他大張的嘴巴給捂住。

「你要吵‘死人’哪!」她故意強調「死人」那兩個字。

連後照鏡也沒有瞄一眼,海鳴手中握緊方向盤,只听刷的一聲,吉普車迅速的停在路邊,他身子側過來跟她面對面,炯炯的眼神投注在她臉上,而且大手牢牢的覆上了她貼在他嘴上的手。

所有的行動在不到三秒鐘之內就完成了。

「干麼?」被他這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涂祐瑄愣愣的望著他。

「你嫌我吵?」板著臉、沉著聲音,他的目光鎖住她的。

雖然勇氣在他的專注凝視下流失不少,但涂祐瑄暗暗的吸了口氣,很勇敢的點著頭。

「你自己清楚得很,那麼難听的歌聲還敢唱出來嚇人。」

「是嗎?」

暗夜俱寂中,他們所停的地方離前後的電線桿都有著一大段的距離,而此時這條路上的行車稀少,暗然深沉的車廂,她的小手已然被他的大手給緊覆住,只見海鳴那雙漆黑晶亮恍如星子的眸光直勾勾的投射在她臉上。

他的眼神像是蘊含著磁力般,緊緊的牽系住涂祐瑄的視線,那股曾經撩動她心律不整的悸動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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