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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色風暴 第6頁

作者︰鈴蘭

雷齊茲指著龐大的油田,一一為君年介紹。

這麼碩大的工程,讓她贊嘆不已。

昨天晚上她洗了一個豪華尊貴的玫瑰花瓣澡,舒服得一覺到天亮。

棒天一大早,吃過他們為她準備的豐盛早餐後,雷齊茲便精神奕奕的出現在她的房間,這大塊頭每次出場都是如此有活力,仿佛大手——張、一摟抱,世界和平。

當他們攤開十幾件阿拉伯傳統婦女所穿的華服後,她婉拒了他們的好意,徑自換上自己帶來的皮衣、牛仔褲和帥氣的短靴,並告訴他們這樣比較好工作。

整個早上,她看了不少先進的工業區,也大概有所了解。

但她總覺得這不是她想拍攝的部分,最真實的靈魂似乎尚未顯現。

「你所見的只是產油的一小部分,其實分布的地方大到你無法想像。」他驕傲的口吻顯示非常以國家為榮。

「國家有這麼棒的收入,怪不得人民那麼富裕。」

她咋舌,在都市的馬路所見,幾乎人人一部名貴跑車,橫沖直撞毫不在乎。

「這一切都是阿拉的賞賜,在石油未開發前,阿拉伯的經濟、政治遠遠停留在未開化階段,經過在位者一系列超大規模的開發建設,現代化工業從無到有,人民才得以安居樂業。」

不止吧,她親眼看見這座城市建築在沙漠中,綠林片片,還有農業發展,「駱駝加帳篷」的時代已過。

身價非凡的巨富在阿拉伯沙漠世界中處處可見,也是世界舞台新崛起的黑馬,人人拉攏巴結。

雷齊茲倚靠欄桿,指著城市的邊緣、遙遙的一方,「過了這城,那片土灰色的世界是我們的根。」

沙漠?是他們的根。

「游牧生活是阿拉伯人最古老的生活方式,氣候、地形的關系,使我們很快便能適應沙漠中艱困的環境,雖然如今生活不再需要如此,但是我們從不忘本,天性是改變不了的,就像吉普賽人愛流浪,我們依然留戀部落的游牧生活,那使我們人民性格剽悍、驍勇善戰。」他說得無限依戀,對遠處深情微笑,

「即使你位居高官,擁有現代化的一切?」她提出疑問︰

「不錯,雖然適應舒服的日子,但很多時候我仍然喜歡待在沙漠中思考。」

「這國家的人普遍都有這想法嗎?」她只手貼眉,遮蔽烈日,眯起眼楮眺望遠方。

站在國家的最高點,遠方黃沙滾滾,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她語氣不甚專心地回應他,而之所以會拉拉雜雜問了一堆,是想更加確定大多數人民的想法,這是工作上的需要。

她要把她對這片土地的印象統籌起來,拍攝出真實的阿拉伯民族。

瞧出她的心不在焉,他順勢轉移話題,「透露個小消息給你知道,我們國家是六個部落組成的,六位族長共同推選出一位真正的國王,也就是我們的總理。」

他調皮的對她眨眼。

君年收回渙散的目光,回過頭來,奇怪于他的主題何在?資料上說這國家實施民主政治,國王是民選的,如果真由族長推選,那可是黑箱作業,不具公平性。

雷齊茲故意賣關子,引她上勾,「你不好奇嗎?」

「是很好奇,如果你所言屬實,那這件事可是國家機密喔!」可能造成國家動亂。

他淡笑,「很簡單,知道我們有個傳說嗎?」

傳說?每個時代都有某種神奇信仰來支持民心,借以延續後代。這國家夠悠久,一兩個神話不希罕,中國還多到數不勝數。

「傳說?這傳說影響到貴國的政治嗎?」具有意思,什麼年頭了,還有這麼純樸的人民,她收起玩心,洗耳恭听。

偏偏雷齊茲有心賣弄,直到參觀完整片工業區,他還是微笑著守口不語。

「現在帶我去哪?」回到街上,君年問著專心開車的雷齊茲,眼楮拚命的收納更多的風土民情。

「我們最終的目的地——王宮。」

「騙我,這明明是回我住的地方。」那地方大又美。

「你住的就是皇宮。」他側頭望了她一眼,等待她的反應。

「哇!那我這次真的是大開眼界,享受不少禮遇喔!」住王宮,難怪那麼宏偉,守備森嚴,「喂,你都沒說那個傳說是什麼?」

車輛通過審查進入王宮,緩緩的停在別院里。這地方怕有幾個足球場大,來兩天,她都只在小花園晃晃,不敢隨意走動,怕觸犯別人的隱私。

雷齊茲牽著她往大廳走,莊嚴肅穆的內部建築,沿途見到的侍女就有百多個,個個都圍著面巾,見著雷齊茲就下跪。

他一一揚手,表示她們可以離開,她看的人都嫌累,還虧他有這等耐性,等一下得好好的損損他。對于雷齊茲,他們倆可以說是很合得來的朋友。

而她的這個朋友在接近內廳時,突然嚴肅的說︰「我們的傳說、金色之神。是這樣子的,偉大的沙漠之神慈悲的給予我們神的兒女‘金色使者’,他們有著金色之眼,領導我們免于苦難。」

她的心震了一下,隨即笑出來,推了下他魁梧的身材,「就這樣子啊?」

他犀利的凝視她有絲慌亂的眼楮,「不止如此,我們的國王便是世代流傳的‘金色之眼’,未來領導我們的人,無庸置疑的擁有金眼。」

君年心跳驟變,劇烈的起伏,壓也壓不住那駭然的感覺。面對雷齊茲的逼視,她干笑起來,「哈哈,真有趣,可惜我沒金眼,否則我可以當你們的國王。不過眼球的顏色有很多種,金色的也不少,你們總不能隨便亂抓一個充數吧?」她不自在的笑笑,「會……會不會有人帶金色的隱形眼鏡冒充國王?」

雷齊茲嘴角露出一抹若隱若現的微笑,看得她渾身不對勁。

他敲敲面前的門,厚重的石門緩慢的打開,「請進。」

她頭皮隱隱作痛,天生的第六感一向靈驗,這次勢必是場鴻門宴。

君年推托的說︰「不光邀請我一人吧?我的同事呢?她們都到齊沒?要不要我去聯絡她們比較好?」遠離這地方才是明智之舉。

沒想到雷齊茲仗著人高馬大,一伸手就擋住去路。

「她們已經先行離開,回到台灣。」

「為什麼?我們此行的工作不是——」

他打斷她的話,作風強硬。「先進去,待會兒我再慢慢向你解釋。」

她不諒解的瞪著他,硬著頭皮進去他所謂的」國廳」——國王接待貴客的廳堂,

陰暗漆黑的大地方,飄散著一股特殊的焚香,裊裊的迷煙籠罩整個廳堂,除了聞起來舒服,還增添神秘感,不知何處傳來女聲低吟民族歌謠,似曾相識。

雷齊茲推了推她的身子,她這才看見遠遠的躺椅上坐臥一個人,狀似威嚴,不可冒犯,兩旁還有人伺候。

只是他們之間隔著絲簾,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君年低聲問道︰「前面這位該不會是貴國的最高位者吧?」

「是︰」他給了答覆後,萬分恭敬的對國王躬身,「我人帶到了。」

這大胡子挺忠心的嘛!瞧他嚴肅的模樣,好好笑。

杜君年忍不住露出牙齒竊笑。

「過來讓我瞧瞧。」上頭傳來蒼老的聲音。

懊不是叫她吧?

「上去吧!」雷齊茲用眼神暗示她。

也好,去看看他們的國王有什麼三頭六臂?君年踏上階梯,一步一步的靠近,主動拂開絲簾。

「你好。」是個英俊的中年人,只是有些病容,凹陷的眼眶顯示他真的瘦削不少。她不知他們的禮儀,不過她還是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柄王怔仲的望著她,瘦削的大手熱切的包握住她的手。「你也好,孩子,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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