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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新娘 第9頁

作者︰樓心月

他幾時說他會心疼他了?。

噴!這小子,給他幾分顏色當台階下,他竟開起染房來了。

不過,說真的,他倒真是把小武給疼進了心坎了,小武活潑開朗的笑語,總是照亮了他空虛冷寂的心靈角落,若哪一天他要離開他,他真會萬分不舍。

他比路湘翎小時候還要黏人,當年的路湘翎是因為年紀小,又初來陌生之地,喜歡倚靠她信任的人,這說得過去。可是小武這麼大個人了,竟會膽怯到依附他——說不過去吧?尤其看他生來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樂觀灑月兌性格。

可是——他真的很黏人!

從早到晚,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十步之內一定找得到小武的身影,他儼然成了他的小影子,只差沒有同床共枕。

至今他還很懷疑呢!為什麼小武會放過他夜晚的睡覺時間呢?而且小武住進展家的第一晚,他提出共寢一晚的建議時,他還「抵死不從」呢!

當視線再度投向前方戲水戲得不亦樂乎的嬌小身影,展慕白眸光瞬間變得柔和而寵溺,這個偶然闖進他生命的小東西,如今竟成了他心頭割舍不下的一塊寶,

他自私心里希望他永遠留在他生命中,為他帶來歡笑和快樂,說不定——

對呀,他可以讓小武在展府中成家立業,等他年紀稍大,或許滿弱冠之齡,有些擔當的時候,他可以幫他在展家的事業中安插一個他能勝任的職務,再為他娶房妻室,讓他在展家立業成家,這樣他們就不用分離,可以當永遠的兄弟至親。

可是,不知怎地,想到小武將會成親,他心頭竟——怪怪的,又酸又澀,好惆悵、好低落……怎麼一回事呢?

靶受到灼熱的凝視目光,舞蝶驀然回首,一抹粲笑輕輕綻開,她開懷地奔向他身邊。

「慢點、慢點,再跌跤我可沒帶藥出來。」展慕白迎向他,及時將他抱個滿懷,「你呀,三步一撞,五步一跌的!我那瓶足足可以用上一年半載的藥,你才來一個月,藥瓶馬上就要見底了,看你多厲害!」

「怎麼,你是心疼那瓶藥,還是心疼我?」舞蝶嬌俏地睨著他。

「藥。」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可惡!」舞蝶掄起小粉拳,忿忿不平地捶向他胸膛。

展慕白穩穩地接住她的小拳頭,「嘖,怎麼堂堂男子漢,性子跟女人一樣,容不得實話,說翻臉就翻臉!」

「你還說。」舞蝶心虛地訴諸暴力。

「哎喲!你想謀財害命哪?!」展慕白揉著發疼的肩頭,拔腿就跑,「救命啊……」

「展慕白,你給我站住!」舞蝶立刻追了上去。

兩人童心未泯地在草地上追逐著,直到舞蝶跑累了,才粗魯地坐在草地上,口里直呼吃不消︰「不玩了,累死了。」

「這樣就不行了?」展慕白回身一望,踅回小武身邊,也跟著坐下。

真是的,跟小武在一起久了,他居然變得和他一樣孩子氣。

他搖頭輕笑,望著小武紅撲撲的粉女敕臉蛋,在陽光的照拂下,晶盈的水珠在小武額上閃著晶亮的光芒,他自然地抬手為小武拭去汗珠,眼底有著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愛憐。

難以言喻的柔情漲滿了心,幾乎溢出胸口,望著小武那紅艷艷的玫瑰唇瓣,他蠢蠢欲動的心竟強烈地有股想品嘗它、佔有它的……

慕白倏地一驚!觸電般的抽回手,像要逃避什麼似的背過身去。

老天,他究竟在想什麼呀!

他迅速整理月兌軌的情潮,撫平蕩漾的心弦。小武可是個真真實實的男人,不是女人哪!而他剛才竟想——吻他?!

嗅,他實在太對不起小武了,他是這麼信任他,而自己竟然對他有非分之想?真是不可原諒!

怎麼可能呢?他生平第一次有這種動心的感覺,可是對象竟是個男人?難不成——他之所以對女人心如止水、波瀾不興,全是因為他不好,卻好男色?

天哪!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竟有斷袖之癖?!

不,不會的,這是意外,只是意外罷了!因為小武長得太嬌美可人,使他一時有了錯覺,將他誤當成女人。

對!是錯覺,就是這樣沒錯!

他給了自己一番心理建設,然後才深吸了一口氣,轉首望向小武。

「干嗎呀?神經兮兮的,你吃錯藥啦?」舞蝶偏著頭,打量著展慕白閃爍不定的古怪神情。」

「沒,沒什麼。」他又匆匆將視線由小武臉上調離。

為什麼呢?一見著小武,他心靈深處的情愫便開始激蕩、蔓延,想抑制都不成。‘

舞蝶釋然地聳聳肩。展慕白本就深沉如海,她才不指望自己一朝一夕就能弄懂他的心思。

輕嘆了一口氣,她仰躺在茂密的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這里真的很美,老實說,展大哥,你曾經和幾個人分享過這一景一物的美好?」

「一個。」他簡潔地回答,跟著以同樣的姿勢躺上草地。

一個?舞蝶為這個答案而愕然。

「只有我?」她翻了個身,兩手托腮望著他。

「不然你以為呢?」

「你那麼疼愛路湘翎,都不曾帶她來過?」她不禁追問,口吻有絲難察的甜蜜。

「沒有。當初我曾想過,將來只和我最愛的女人擁有這兒的美好,可是現在卻突然間好想和你一同分享這一切,所以就帶你來了。」

舞蝶不語,只是柔柔一笑,笑得好滿足。

也許是感受到她內心的歡愉,蝶兒們一雙雙地飛向他們、圍繞著他們,久久不去。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從小到大,她向來就很有蝴蝶緣,一只只的蝴蝶幾乎都不怕她,而她從來都狠不下心傷害任何一只蝴蝶,也許就是因為她的名字起源于蝴蝶,在心境上,她總覺得自己和蝴蝶有很深的淵源。

她伸出手,一雙蝶兒停在她掌心,如今她心頭惟一的想法是,要到何時,她才能和手中這雙蝴蝶一樣,與心愛的人比翼雙飛呢?

第四章

每當夜深人靜,展慕白不在身旁時,舞蝶形孤影單,便覺寂寥而涌上縷縷愁緒。

一個多月都過去了,自小不曾離開父母、大哥保護羽翼之下的她,頭一回離家這麼久,自然強烈地思念起不遠處的至親。

不知家里頭怎麼樣了?爹娘那邊,大哥又是怎麼安撫的呢?

她好懷念在爹娘懷中撒嬌的溫情,好懷念——欺壓大哥的滋味。

展慕白對她很好,很疼愛她,這些她感受得出來,她也知道他對她是有感情的,只是——那不是她要的!

他們始終停留在「手足情深」的階段,他將她當成弟弟看待,除了兄弟間的情誼,她無法激起他絲毫的感情漣漪。

也許,她當初真的錯了,她不該以男人的身份接近他,面對一個同性,她還指望展慕白能愛她愛到什麼程度呢?能得到他的友誼,她實在就應該要偷笑了!

她該回復本來的面貌去面對他嗎?

或許真有這個必要,否則她就是在他身邊留個十年八年,展慕白那個蠢蛋還傻傻地將她當成好兄弟,她就是苦巴巴地等到死,也等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愛意。

可是,萬一他無法接受呢?那她豈不是連他的珍貴的友誼也毀了嗎?

煩死了!

她苦惱地蹙起娥眉。好煩、好煩哪!

怎麼辦呢?說?還是繼續隱瞞?

她輕嘆了一口氣。情字最是惱人,情絲最是難解。

一件披風輕輕覆上她肩頭,身後響起了低沉而溫柔的嗓音。

「怎麼在嘆氣呢?」展慕白關切地握了握小武冰涼的小手,「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天涼也不曉得要加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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