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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妻 第9頁

作者︰林淮玉

「你真有本事,想把事情鬧大是嗎?連太後那里你也有辦法使計!」

「我沒有。」她小聲地回應。

朱序濤抬起手,大掌緩緩的撫上她的頰,粉女敕的肌膚、瑩瑩的黑眸,他想看穿她偽裝的天真無邪。

「敢做不敢當。」他嗤笑。

她打了個冷顫。「我沒有做王爺以為的那些事。」

「跟我說實話,如果你承認一切,也許我會考慮娶你為妻。」

聞言,紀晚櫻半晌不語,她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朱序濤要她承認懷了某個男人的野種,卻惡劣地想嫁禍給他,可她什麼都沒做啊!如果承認一切,他就會娶她?可能嗎?他會因為她承認而娶她?若真是如此,是不是杳兒從此就可免于被後母欺負?她要做這樣的犧牲嗎?值得嗎?他會不會反悔?

「不說是嗎?那好吧,就讓你月復中的胎兒一出生……」

她搖頭,怕他反悔,她忙不迭地道︰「我承認、我認了,你說什麼我都認了,只要你肯娶我,什麼我都認了。」

朱序濤板起臉。「我對你失望透頂。」

她的淚水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哭什麼?敢做就得敢當,像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做我朱序濤的妻子!」

「你答應的,你說只要我承認,你就會娶我,你怎麼可以反悔?」

朱序濤不屑地道︰「你承認了什麼?我可是一句話也沒听見,紀晚櫻啊紀晚櫻,你像妓女一般下賤。」

她的淚珠一顆顆往下墜,落在衣襟上、濕成一片。

「我承認是我在太後面前搬弄是非,是我毫無廉恥,懷孕在先卻誣陷你。」她痛苦地道。

朱序濤眸光寒涼的覷著她。「婊子就是婊子,一點羞恥心也無,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她嚇了一跳,不意他有此一問。「男人?」

「真正應該為此負責的男人是誰?我去問問他為什麼不肯認這筆賬。」他說。

紀晚櫻被他的話問住了,她慌張的搖搖頭,低嚷著︰「我不會說的。」沒有這個人,教她如何說?

「真沒用!」說完,朱序濤便往門外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紀晚櫻的視線模糊起來,淚水流下頰,弄花了她的臉。怎麼會這樣呢?到底是誰在皇太後面前說了什麼?那個人的用意是什麼?

她覺得好累呀,心比身體更累。

第五章

那次之後,紀晚櫻與朱序濤差不多七、八天未見。她是刻意避開他的,她不想再听到他的羞辱,所以時時躲著他。可再怎樣躲,總有躲不了的時候。

「怎麼,避著我?做了羞恥的事怕我召告天下?」

乍然听見身後冒出來的男音,紀晚櫻被嚇住,她猛然回過頭,一見是他,魂差點跳出身子。

「見鬼啊?」

她瞪大眼,不自覺地往後退,然後開始跑。朱序濤輕易的追上她,扯住她的手臂,像是捕獲獵物似的咧嘴一笑。

「你快放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麼?」紀晚櫻驚恐的問道,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

他不懷好意的笑。「不是想嫁我嗎?」

聞言,她愣了下。

「想嫁我卻惜肉如金,如何能勾起我的?無法勾起我的,我怎會昏了腦袋的娶你?」他諷刺地道。

「我不會勾引人。」

他使勁地抓緊她的手腕。「說謊!不會勾引人怎麼會懷了男人的孩子?」他眯眼瞅著她。不等她回答,他接著又逼問︰「干嘛看到我就跑?」

「我以為你並不想看見我,所以躲著你。」她慌亂地說。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是不是不想看見你?」他問。有的時候,他真是恨不得搖醒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沖動。

「我猜的。」她淡淡的解釋。

「猜的?你可真會猜啊,猜出這麼莫名其妙的結論。」他的怒火逐漸升高。

「不然呢?難道要巴著你不放嗎?」她澀澀地一笑。

「想要我娶你,可是卻放不段,嗯?」他的脾氣被她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激出來。

「我想過了,你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而我身份低下,是異想天開才會希望你娶我為妻。」

「所以?」他靜待下文。

「兩個不對等的階級,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她認真地道。也許要保護杳兒,並不一定非得成為他的妻子,她這樣無端吹皺一池春水,何苦呢?

「階級?哼!紀晚櫻,你現在才來跟我談階級,不嫌太晚了?」朱序濤沉著地道。

「為什麼會太晚?」

「整座皇城都在傳著你我的謠言,你現在倒好,吹皺一池春水之後才嚷著干卿底事。」

她怔怔地看著他。「怎麼會這樣?」

「我現在成了玩弄亡妻妹子的負心漢。」

她搖頭,俏臉頓時蒼白。「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懷孕。」

「沒有懷孕?那為什麼從來不曾听聞你的解釋,為什麼?」

「我……朱序濤,我鄭重地告訴你,我沒有懷孕。」

她使力抽回手,轉身要離去,他突然擋住她的去路。

「你小產了?」

她別開臉。「不干你的事。」

「是不是小產?」他著急地問。

「沒有孩子,哪來的小產?」她咬住下唇。

他斬釘截鐵地道︰「來不及了,母後已經指婚,不管你高不高興,都沒時間讓你後悔了。」

「指婚?」她僵住。是老天爺在戲弄她嗎?這個玩笑開大了,她沒懷孕,卻被傳得滿城風雨,她只想陪杳兒長大,卻扯出個皇太後替她指婚。

「怎麼,嚇傻了?」他冷冷的譏諷道。

紀晚櫻回過神,慌忙道︰「我去向太後解釋去,我沒有懷孕,不必要誰負什麼責任。」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成了這個事件的受害者。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想嫁人、不想嫁你,太後不能指婚!」她喊著。

他也是今天一早才得知這個消息,皇上在早朝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恭喜他,把他氣瘋了。

「紀晚櫻,你是個反復無常又矛盾的女人!」他提醒她幾天前的行徑,與今日一比,可笑得很。

「這真的是一場誤會,我……」她望著表情嚴肅的朱序濤,說不出話來。

「我認了,而這全是你害的。」他嚴厲地道。

「不!我無意害你。」她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紀晚櫻!」朝露從另一邊奔來,一副打算興師問罪的樣子。

「你來做什麼?」朱序濤心情不好的問。

「你不要臉!」朝露不由分說的沖上前去扯住紀晚櫻的頭發,像是想揪光她的青絲。「賤人!搶本公主的男人很了不起是不是?」

「朝露!你是不是瘋了?」朱序濤拉開朝露。

妒火中燒的朝露這個時候根本听不進任何人的話,早已失去理智,她只想傷害人。她再度沖上前去,使出全身的力氣、左右開弓,重重的甩了紀境櫻兩巴掌。紀晚櫻沒預料到她會打自己,身子一倒,撞上一旁的護欄,腰側一陣吃痛。

朱序濤抓住朝露的手。「你怎麼可以打人?」

「你說會娶我的,我這麼痴心的等你,你怎麼可以變心?這個賤女人只會搶別人的男人。」朝露大聲哭著,梨花帶淚的倒在朱序濤懷里。

「是母後指的婚,不干紀晚櫻的事。」他放軟音調道。

「皇太後喜歡的是我,怎會突然指婚?要指婚也是把我指給你啊。」朝露邊抽噎邊道。

「別哭了,哭也改變不了事實。」朱序濤說。

朝露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痛得站不起身的紀晚櫻。「王爺,她說謊,若她月復中真有孩子,剛才她肚子撞到護欄,早已經保不住孩子了。」

朱序濤看向紀晚櫻,面無表情的道︰「也許她早就小產了。」他回頭安慰著哭泣的朝露。「好了,別哭了,哭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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