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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獅戰神 第19頁

作者︰湛清

雖然是白天,她還是點亮了四周的燭光,好讓自己能清楚看到那已經逐漸模糊的墨跡。然後她就爬上那張寬大的椅子,目光緊盯著桌上的古書,虔誠地拜讀著,完全忘記了時光。

「天哪,我終于看到這本珍貴的兵策了,我一定要跟焰說!」她滿心的雀躍感動,真是等不及跟他分享了。只有閻羅焰才能理解她的感動吧!

她才小心翼翼將兵書收好,打算放回架上時,就听到門外有人聲。

「殿下!」是阿喜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兒?王妃呢?」這是閻羅焰略顯低沉的聲音。

「在里面。」阿喜的聲音細細的,隱隱約約听不清楚,但是接下來卻是清楚的巴掌聲。

啪!

無垢驚訝地站起身,趕緊跑到門口,拉開書房的門。果然一打開,就看見阿喜的臉頰紅通通的,顯然剛被掌摑過。

「焰?」無垢不解地望向一臉陰霾的丈夫。

閻羅焰不發一語,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書房。「全退開。」

外面的幾個衛兵跟阿喜通通往後退開。

書房門一關,無垢就一臉驚慌地問︰「發生什麼事了?阿喜做錯什麼事了嗎?」她知道閻羅焰雖然脾氣不好,但卻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打下人的主子,所以決定先柔聲問清楚。

「她違背了我的規矩,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麼受罰。」閻羅焰的臉很冷,他只要一拉下臉,那張面孔就夠嚇人。

「什麼規矩?你說給我听听啊!」無垢追問著,總覺得他的怒意不只是因為阿喜違背了他,而是對著她來的。

閻羅焰對上她詢問的眼光,咬咬牙說︰「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踏進這屋子。她很清楚這規矩,我只打她那一巴掌,算她好運了。」

無垢的臉色白了白。「你因為我進了你書房而罰阿喜?那你跟我說就是了,我只是太無聊了,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藏書可以看,你不喜歡我進來,我不進來就是了,為什麼要打阿喜?!」

她覺得好受傷,原來他連書房也不讓她進來。是阿喜錯估了情勢,阿喜肯定認為既然是夫妻,她是可以進書房的。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夫君其實也把她當外人那樣防。

是她天真,以為自己真的是這家的女主人了,以為自己在他心中是很重要的,她錯估了自己的分量。

雖然不進他書房沒什麼了不得,但那傷心的感覺就這樣在她心底發著酸,然後那抹酸楚蔓延開來,竟讓她連鼻端都紅了。

看到她鼻尖紅紅,眼底盛滿了傷心,他忍不住靶到後悔。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可不能隨便讓女人給影響了,這書房重鎮藏著多少機密,怎可隨便?

「我不是不讓你進來,你想來告訴我,我會陪你……」他澀著聲音解釋。

「陪我?還是監視我?我不知道這里有什麼機密,但你好好說,我會尊重你的。對不住了,是我不好,是我不知分寸,以後不會再犯了,殿下。」她低著頭,甚至朝他行了個禮,然後說︰「請容無垢先告退了。」

她一說完轉身就走。

「無垢!」他伸手也來不及抓住她,她就像抹白色的煙霧,在他身邊溜了過去。「可惡!」

無垢在小徑上小跑步,白色的衣袂在風中飛揚,她的臉上垂掛著兩條淚痕,但她抿著嘴一把抹去,拒絕讓自己更失態。

她怎麼會這麼傷心呢?

他把書房當機密處所,不讓她進去,她為什麼要這麼傷心呢?他對她的好是有限制的,這對一個一城之主來說是正常的,把國家的利益擺在最前端,這沒有錯,她很可以理解。但她為什麼還要傷心呢?

因為她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個外人。

因為她已經把他當作自己最親密、最無須懷疑的家人,是她用全心全意去愛的男人哪!

她這樣對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也會這樣看待她,但她畢竟是期待過高了。也或許對他來說,兒女情長只是在閑暇之余的娛樂,一遇到正事,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扁是一想到他可能轉身就決定不再喜歡她,不再寵著她,甚至不想要她在身邊,她就覺得心痛莫名。

當她呆愣佇立時,閻羅焰已經追了上來。

「無垢。」他停在她面前,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心驀地一緊。但她有點呆愣的神情,更讓他擔憂,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喊她。「無垢!」

無垢氣憤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拉起裙擺行了個禮。「如果殿下許可,無垢想去騎馬。」

「騎馬?」為什麼突然想騎馬?他詫異地說。「好吧,我讓人去拿件外衣,你穿這樣太單薄……」

「殿下,無垢說的是‘自己’去騎馬。」她用力的強調那兩個字。她現在急需獨處,以免自己對著他鬧脾氣。

「不許!」他完全無法接受被她撇下,他忽然有種恐懼,好像她要離他而去了似的。

「為什麼不許?怕我偷你的馬嗎?」她不服氣地瞪他一眼,隨即氣唬唬地轉身往馬廄跑去。

「無垢!」閻羅焰追了上去。

無垢也不知道自己干麼跑給他追,反正就覺得想跑,于是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抵達了馬廄。

「幫我上鞍。」無垢停在自己常騎的馬前,對著僕人說。

「不必了。」閻羅焰阻止了他,不管無垢惱怒瞪他的眼神,他拉出自己的黑駒,一把圈住她的腰,將她托上馬。

「我不要跟你騎馬!我不要……」她在黑馬上面掙扎著,但他很快地翻身上馬,將她圈住,然後一勒韁繩,腳下一踢,高大的黑駒就這樣馳騁而出。

閻羅焰領著她奔馳了好一段路,因為賭氣出門,她身上的衣服過分單薄了,一冷起來也只能很沒用的躲進他懷里。

他一路無言地一直策著馬,一直到上了後山的山坡,他才放緩了速度,讓馬兒輕輕地踱步。

他低頭,望著那靠在他懷里的人兒輕嘆口氣。「還生氣嗎?我不是要責備你,只是有些規矩得讓僕人確切遵守,否則這樣很難帶人。」

「我沒有說你錯,但你這樣打阿喜……阿喜都是讓我拖累的,從認識以來,我已經害過她很多次了。」她的臉紅通通的,依然低著頭不肯看他。

「真的沒有生氣?」他用手指將她下巴勾起,她的眼眶還紅紅的。「傷心了?」

她困窘地瞪他一眼,倔強地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哭?為什麼想自己出來騎馬?」他可不想這樣讓她躲過去,說不定回頭她又喊他「殿下」,動不動就朝他行禮。說不定以後每件事情都要來請示他,其實說穿了就是氣他。

「我是有點傷心,只有一點;因為我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她咬了咬嘴,別扭地說。

「你不是外人。」他嘆口氣模了模她的臉頰。「但我是汴城的領主,也是北國的將領,有些事情是擺在我個人喜好之前的,包括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安危等等。這樣你能明白嗎?」

「我懂,剛剛從書房跑開時我已經想到了。」她輕聲地回應。

「那還哭?」他又問。「還是氣我?」

「不是氣你,也是啦,因為我想到自己那麼愛你……我當然氣啊!你怎麼可以讓我這麼愛你?這樣我很吃虧耶……」她喃喃低語著,像是自己在碎碎念。

但是這些碎碎念通通進了他的耳,他的心里一喜,整個臉都亮了。「你說什麼?你說你愛我?再說一次!」

「不要。」她咬咬唇瞪他。

「可是我已經听到了,你愛我!炳哈哈……」他得意地抱著她,開心地朗笑起來,那笑聲甚至還帶著一點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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