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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 第23頁

作者︰蘭京

最好全世界的空氣都充滿怨偶的嘆息,她受創的縴弱心靈才會稍感安慰──

原來大家都很不幸,不是只有她而已。

「我跟傅玉的事,不勞費心。」抱歉,現在很忙,請離開。

「可是我看到你們後來在吵架。」嘿嘿嘿。

病人有懼光癥。司真竭力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問題上,不去理會身後白衣魔女的森幽細語。

這恐怕不是高血壓引致的血管破裂,可能是SAH。

注射數毫克嗎啡使病人安靜下來後,血壓稍降,趕快將病人推到計算機斷層室掃描,準備進加護病房。

非常棘手的狀況。

他可以把祖琳成功地擋在他的地盤外,卻無法將她笑吟吟的詛咒擋在腦門外──

你不管在現實中的哪一種劇本,都是反派角色喔。

第八章

豪華的私人牙醫診所里,候診室富麗堂皇如高級藝文沙龍。挑高的氣派空間感,加上百萬級的一流設計,中央一架乳白色巴洛克平台大鋼琴,周圍半繞雪色雍容沙發。鮮花,名畫,水晶收藏,宛若此境是名流私人藝廊。

方司真的老弟之所以可以憑三流的技術,成功騙取爹娘贊助如此龐大資金,是基于老哥司真為他凝出的完美底稿︰

一、牙醫開業門坎低,競爭激烈,技術已不是重點,裝潢設備等才是吸引顧客的要件。

二、高級裝潢不僅吸引高收入客戶上門,也讓顧客很樂于接受高定價。

三、為舒緩來診病患緊張情緒,醫術與藝術的結合勢必成為趨勢,以扭轉大眾對牙醫診所的冰冷成見,此為音樂治療理論。故,鋼琴的采購有其必要。

只是方老弟從沒彈過。

他不過是照室內設計師的吩咐,在大廳中央添購一樣具流線感之白色大型家具罷了。他感興趣的,是別的。

「醫生,這樣好嗎……」

「放心,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的。」咈咈咈。

「可是……一定要在這里嗎?」

嬌美的白衣天使,畏怯地坐在診療椅上,雙腿大張,羞愧地將小手蜷在唇邊,縴縴玉臂怎麼擋也擋不住被左右扯開的上衣中,碩大飽滿的酥胸。

「醫生,我會怕……」

「怕什麼?怕我這樣嗎?」

伴隨低醇的好笑聲,兩只毛手老練地滾動著聳立的。她承受不住地痛苦挺身,似乎想抗拒,又期待更多的折磨。

他好……邪惡,而且……

「不要這樣,醫生,求求你……」

「啊,妳的問題太嚴重了。我什麼都還沒做,妳就這樣。要是我這樣呢?」

「不要!」她驚哭扭動,無助地挺著赤果豪乳求饒。「求求你,真的不要。」

呵呵呵,如此哀求,形同強力藥。

「好奇怪喔。她既然這麼不想要,干嘛不一腳踹開那男的?反而一邊喊不要,一邊表現得她很想要?」

這聲怪吟,嚇得方老弟自計算機前彈身而起。

「傅玉?!」什麼時候潛進他診所的?驚駭過後,定楮一瞧,她身後還跟著個人。「尚之學長?」

「早。」尚之依舊一臉冰霜,抱著他最寵愛的妖嬈情人︰大提琴。

「我覺得這女人的胸部是假的。」她還在專注研究計算機屏幕的後績發展。「你看,她倒下去時胸形完全沒變,扭來扭去也不太會動,一點都不真實!」

「謝謝妳的講評。」方老弟淡淡一笑,快快關機,幸好老哥沒來。「別擠到我的個人休息室來,我們到大廳候診室吧。」

「你會因為看別人玩弄兩團 膠而覺得很爽嗎?」好學生認真請教。

「傅玉,我們不談這個話題。」謹獻上百般阿諛奉承的笑靨。「妳怎麼會來得這麼早?」

明明說好周六下午一點,大家才來這里踫頭練曲的。可是現在是早上八點多,他還穿著晨袍,才正在計算機前練功,就遭她非法闖入。

「我跟尚之有事,要去陽明山一趟,中午左右會再趕回來。所以啊,想先把尚之的大提琴寄放這里,省得帶來帶去的不小心出問題。」

「請便請便。」東西放好,麻煩快點走人吧。

「如果我跟尚之沒辦法在一點趕回來,你跟你哥就先練習,我們回來以後再一起配。」至少把所有曲目走一遍。

「你們去陽明山干嘛?」掃墓嗎?

「尚之的前女友在她家開烤肉會,邀他一起去。」

「那妳去湊什麼熱鬧?」

「我去當尚之的現任女友啊。」怎麼樣?

啊?「妳什麼時候跟尚之學長變成一對的?」

「並沒有!」尚之嚴正抗議。

「假裝的啦。」哎,這些大男孩,智能超低的。「他前女友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本來說好要分手的,卻突然決定不分手。死纏爛打,害尚之煩得要命。干脆我來充當他的現任女友,給他的前女友一點教訓︰少來打我男人的歪主意!」哼哼哼。

方老弟警覺一怔,尚之則有些尷尬,趕緊恢復冷血本色。

咳。「我哥知道這事嗎?」

「他那只大頭呆,得了吧。」他們自己私下就可以把事情搞定,簡單利落。「給他那個憨仔知道了,不但得浪費唇佔應付他一大堆笨問題,還得听他狗屁不通的大道理。」

憨?呆?方老弟愈皺愈怪。

「她是在說我哥嗎?學長。」

「你說呢?」尚之也暗流冷汗,不予置評。

「妳從哪來的根據覺得我哥很憨很呆的?」他必須搞懂,他們之中到底哪個人的腦袋有問題。

「少唆,你最好快點去刷牙洗臉,開始練琴。如果編曲方面進行順利的話,搞不好會有一首你跟我的四手聯彈。」

「拜托!」要嚇死人也不是用這種方式。「我上次彈鋼琴是國中園游會的趣味競賽項目,現在哪有可能--」

「勤能補拙。既然知道你很笨拙,就快點開始練!」她會回來驗收。「要是練不出個樣子來,我就告訴你哥你一早起來窩在休息室里練什麼。」哼!

「喂!」喚不回義無反顧招出租車去的小人兒,他只得回頭向學長怪嚷︰「你也是這樣被她脅迫的嗎?」

「NO。」他的能力之卓越,輪不到她來脅迫。

「差別待遇怎麼這麼大?!」對他卻這麼嚴酷,對學長卻那麼寬松,甚至還替他解決前女友的爛攤子。「她為什麼對你特別好?是因為對你有意思嗎?」

尚之心頭一震,暗起波瀾。

是嗎?他怎麼沒注意到這個可能性?

他本來對她印象很差的,一個徒具外貌的漂亮草包。但她籌辦的小樂團,在他感情與前途雙雙受挫的嚴重當口,給了他一線生機、一絲肯定、一絲出路、一絲安慰、一絲醫治,不然他早徹底崩潰。

他起初很看不起她。只有想法,沒有執行能力,一切創意形同放屁。自己組小樂團,專司鋼琴,卻又彈得七零八落,標準門外漢。直到司真帶他去看一個秘密,他才懊悔自己對她曾有的毒辣偏見。

她為了彌補能力上的差距,每天下班都跑來教會借琴房,狂練到教會鎖門為止。

這些苦功夫,她全在暗地里做。耗費心力,使勁追上他和司真信手拈來的表現。

「我以為她會因為听了我們倆的演奏,就打消自己籌組樂團的大頭夢。」司真曾在帶他坐在教會樓梯間偷听她練習時聊過。「沒想到,她是急起直追,而不是干脆放棄。」

當時這話,深深刺中他。因為他就是那個干脆放棄的懦夫。

「她很有意思。很努力,又愛悶悶地逞強。不像有些人,到處向人炫耀自己有多麼多麼努力、不斷張揚自己是如何如何地用心,好藉此拚命證明自己,換取贊美與肯定。」司真踫過太多這種人,多到倦了、累了。「不是那樣有什麼不好,而是傅玉這種背地痛下苦功的脾氣,很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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