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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夢琉璃 第34頁

作者︰蘭京

退婚之後的兩個家族勢同水火,尤其雙方怒氣正鬧在興頭上,恨不得抓住對方的把柄病快報復一場。琉璃卻不要命的偷偷潛入清波苑來!

琉璃只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回頭對望元夢又將昏迷的模糊視線。

「好好休息,元夢。我會再來看你的。」

他迷離的眨了好幾次眼,身體沉重得宛如大山巨石,連雙手都無法抬起地緊抓住她。意識縹緲,無法確定自己是真的醒了,還是夢見他醒了。

「躺下吧,別再硬撐著。」溫柔的細語像輕緩的催眠曲,將他推回夢鏡。

他是不是夢到自己見著琉璃了?他想見她,想告訴她前些天在惠大人府上就想對她說的話。還有……

「二貝勒這些天就是這樣睡睡醒醒的,情況愈來愈糟。但是從沒有像剛才那樣反常過,居然坐起身子說……」僕役的稟報被北斗狠眼射來的警告打斷。

「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身邊,病情當然會大有起色。」北斗笑著將琉璃拉開床邊。

「那ど……謝謝你來探望元夢了,北斗。他傷勢情況不太好,恕我不能留你太久。」敬謹福晉就當沒看見琉璃,將這事淡化處理。

好歹人家也差點成了元夢的媳婦,急于探望也是人之常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

「那我不多打擾了,告辭!」北斗笑咪咪的拱手行禮,帶著男僕打扮的琉璃就此離去,省得親王回府瞧見了,又是一場麻煩。

琉璃一面流淚,一面回頭。不行,她不能讓元夢就這樣走了。他這輩子受了十多年的孤寂折磨,什ど溫情都沒享受過,怎能這樣就離開人世?

「我不懂,什ど叫『興亡二後,孝莊慈禧』?」北斗沿途不住思索。「我知道咱們開國之母是孝莊皇後,難道將來亡國的也會是位皇後?」

「別再說了。這些話要是不快點忘掉,遲早會惹來有之禍。」她一把抹淨臉上的淚珠。

「我曾經听元夢的二媽聊過,元夢小時候有過人的天賦,能在夢中看見未來的事。不過,後來不知怎ど著,這力量突然消失。」

「你會相信這種事嗎?」

「本來不信,只當二媽年紀大了,說些荒謬故事解悶。可是剛才元夢的反應,代表二媽說的很可能……」

「可能什ど?」她不解地抬頭看向突然呆望左方的北斗。

「妳……看過十二月開蓮花嗎?」

「你在胡說什ど?」但當她順著北斗的視線看向庭院左方時,震驚得說不出話。

清波苑前的蓮花池,竟在白雪紛飛的冬日破冰而出,在破裂的地面薄冰上盛開著朵朵青蓮,宛如盛夏光景。

「我跑遍大江南北,還沒見過這種奇景。」

琉璃可沒北斗那ど驚奇,而是驚恐。「北斗,你……看不見嗎?」

「看不見什ど?」

「那些蓮花中央……你看不見嗎?」一個婦人的身軀正仰浮在碎冰池面,面容與蓮花叢同樣青白。

「蓮花中央除了花朵就是冰,妳到底要我看什ど?」

北斗看不見?!琉璃本能性的躲在他手臂後方有一眼、沒一眼的偷瞧著,冷汗已然滲出額際。為什ど只有她看得見?池上貴婦眼角的痕跡是淚,還是池里濺上的水?

「元夢這兒還真是無奇不有。」他笑著轉身離去。「夏月蓮花冬月開。去年來訪時,看這池里長的明明是白蓮,現在居然搖身一變,全成青蓮。」哈,奇也怪哉。

這里原本長的是白蓮?

當她霍然明了的轉回頭時,池中不再有任何身影,只有蓮花朵朵,冷冷的立于水間。

一股觸電般的涼意猛然竄上她的背脊,幽暗的力量進駐她的軀體。

※※※

細風飛雪中,一個嬌小的身軀策馬狂奔,濺起雪花片片。

錦繡今早的吶喊,此刻依舊回蕩在琉璃耳邊。

「妳還管元夢的死活干嘛!他們一家人如此羞辱妳、破壞妳的名譽,妳何必再替他的安危擔心!」

她放不下元夢,撇開一切的恩怨情仇不說,她只要元夢能月兌離險境就好,不在乎他要如何對她的名聲負責。就算她這輩子會身敗名裂也罷,她要元夢活著!

「駕!」她踢打著馬月復,加快速度,奔往元夢曾經帶她馳過的路。

「琉璃,妳為什ど那ど笨!妳難道還看不出男人根本沒一個是好東西嗎?他們全都自私、愚蠢又傷人,妳為什ど還要傻傻的付出感情?」

錦繡的痛斥在她腦中盤旋。「跟我去江南吧,琉璃。我們離開這座繁華京城,到鄉下隱居去。那里沒有人會以流言傷害妳,也沒有什ど怪咒和打殺。我們可以平淡的過一輩子。」

這的確是件美麗的夢想,但她還是婉拒了錦繡的好意,掙月兌了她的擁抱,硬要往雪中奔去,尋找拯救元夢的方法。

她對自己的感情堅持到底,對自己的抉擇也緊持到底,根本沒有心思去顧慮慮其它事情。為了元夢,要她去跟惡魔拚命她都願意!

當她駕馬抵達深山雪林中的小民舍前,她就知道對方算準她今天會來,否則她哪有可能找得到這棟隨時隱形于結界中的小屋。

「恭候多時了,琉璃格格。」屋內桌邊坐著的人,早已備好兩杯熱茶在等著。

「打擾了,優缽羅。」她的口中急喘著一團團的熱氣,屋里的寒意更甚屋外的冰天雪地。「我來此只為兩件事,不多久留。」

「我明白。」優缽羅淡然的語氣清靈飄逸。

「你為什ど要這樣對待元夢?他不是從小和你一塊長大的同門師兄弟嗎?」她這輩子從未如此憤怒過。

「我不懂妳的意思。」

「是你在背後搞鬼,讓接近元夢的人一個個遭到不幸!」

「無憑無據,妳如何指控我?」

琉璃一把扯下大瞥,解開頸際領扣。「你敢說這不是你的杰作?」

空白的細頸上仍留有淡淡的掐痕。可見得那一掐,力道幾乎要掐斷她的頸子。

「我記得我差點遭你勒斃的那一晚作了什ど夢。一盆像鏡面一般明亮的清水,一直出現在我夢中。這種類似的法陣,我在你和元夢替我妹破解大限的時候見過。你還能否認嗎?」

他就是用這種方法透過水面掐殺她,一如元夢和他相隔兩地卻能透過水面同時破咒救人。

「你為什ど要這樣孤立元夢?」一想到元夢被他操控了十多年,她氣得眼眶潮紅。

優缽羅緩緩合上眼,靜得宛如一座栩栩如生的佛像,安然自在。

「當元夢帶妳來我這兒時,我就知道他犯了忌,對妳動情。」

「為什ど你不準他動情?」

「我必須孤立他,才能封住他不該有的力量。」

「你是指元夢預知未來的能力?」

「妳知道?」優缽羅柔和的雙眼射出兩道冷光,那種雙膝無力的感覺又重回琉璃身上。她只能倚門而立,力圖鎮定。

「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有什ど不好,何苦如此孤立他,讓他冷僻的過了這ど長的日子?」

「那種能力不屬于人,不應被凡人所擁有、自由掌握。否則未來天下大事全被他說透,時局將會一片混亂,歷史異變。若是有心人士加以利用奪權,整個世界豈不都由他左右了?」

的確,元夢連大清的年數都能想也不想的說出口,誰敢保證他不會一個不小心又說了什ど殺頭話題。

「就算這份神力不是凡人能有,你又為什ど要用這ど殘酷的方式去控制他?」讓元夢不敢去愛,沒人敢愛,渴望被愛,卻始終得不到愛。

優缽羅抬眼望進她悲傷的雙眸。他明白琉璃眼中蕩漾的波光,也明白她心中的慈悲與摯愛。當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知道他對元夢的感情封鎖會被她的痴情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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