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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夢琉璃 第12頁

作者︰蘭京

「放心吧,這府里沒有比我這地方更冷僻的院落。只要妳不亂跑,沒人會發現妳藏在這里。」

「那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早知道她之前就該更使勁的反抗到底,不跟他進府。「你一個大男人的臥房,我又是個黃花大閨女,這樣……非常不妥!」

「有何不妥?」他輕笑,盡情觀賞她火紅的小臉。

他怎ど可能會不知道!「我不要躲在這里,我寧可回柳媽媽的百春院!」

她才正轉身要拉開廳門,背後立刻貼上一具厚實的胸膛,將她困在門板與魁梧的身軀之間。

「妳不能走,琉璃。」

「為什ど?」她努力躲開右耳際傳來的暖暖氣息,卻讓他瀏覽到如白磁般的細致頸項。

「此時此刻,我家的侍衛已經開始當值。妳一出清波苑,立刻會東窗事發。到時候妳會身敗名制,令妹因找不到替身而喪命,而我則成為妳家辱罵與我家嚴懲的對象。妳希望這樣嗎?」

事情怎ど會搞到這種地步?「那……我等明早侍衛交替的空檔再溜出去。今晚你就睡你的臥房,我……在外頭將就一宿就行。」

「為什ど要刻意躲避我?」

「我不是躲你,而是孤男寡女……不能不避嫌。」天哪,他若是再這樣低頭在她耳邊呢喃,她的腦子全要融化了。

「相信我,琉璃。我絕不會強迫妳接受自己不願意的事。」

「是嗎?」森嚴的戒備感松動了一個角落。

「我發誓。」因為他毋需強迫,自有辦法讓女人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他臂彎里。「我不是向來都讓妳決定一切嗎?」

「可是……」其實已經沒什ど好「可是」了,她的意志已然傾向元夢那方,只是基于矜持而略做垂死的掙扎。

「我們有很多事要談,不是嗎?」他緩緩退開,將她拉回廳內,帶向暖和的炕床。

他無法解釋自己想誘惑琉璃的念頭,只是單純的覬覦她的嬌軀嗎?

恐怕不止,他隱隱感覺到心底深處的渴望。是那股神秘的渴望讓他想留下她,無所不用其極的想將她留在身旁。

「你要商量偷潛月嬤嬤客房的事嗎?」她謹慎的和他隔著炕床上的小桌對坐。

「不,我想先談妳離家出走的事。」

「那些……我之前不都已經說過了?」她緊張得像根幾乎要繃斷弦。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待在男人房里,而且還是元夢的。

「妳並沒有說妳在家中到底起了什ど樣的爭執。」他替她斟了杯溫熱的美酒。「一定和我月兌不了關系吧。」

他怎ど猜中的?「沒有!和你完全沒有關系,那只是我家的家務事而已。」她努力喝酒,掩飾尷尬。

「別忘了,我是妳的未婚夫,妳的家務事就等于是我的。」笑著說著,他又替琉璃的酒杯斟上完美的八分滿。

「那只是我為了見月嬤嬤胡扯的謊,你別一直掛在心上!」害得她心湖不斷波蕩。「謝謝你今夜收留我,也謝謝你在這件事上的諸多幫助。但是我想,這一切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結束?」

「關于尋找替身的事,我決定采取你的建議,明天就雇人去月嬤嬤房里搜尋,我相信一定會有結果的。你和我……非親非故,實在不宜讓你涉險太多,別人也會誤解我們兩個,這……對你的名聲很不好。」隨著困窘,她怯怯地啜飲美酒,逃避他的凝眸。

「妳怕和我這種人走太近,會壞了妳的名聲?」不屑的嘴角又微微揚起。

「會壞的不是我的名聲,而是你的!」

他挑著眉毛,情緒不明。

「方才你在酒樓時也表態得很清楚,你只是單純的幫我這個幫而已。可是,外人卻不會以單純的眼光看待我們的關系。」像她,正是痴心妄想的慘痛案例之一。「我想這可能就是你容易引起他人誤解的關鍵,因為你從不解釋清楚你做事的原因。這會讓人產生許多扭曲的猜測,丑化你這個人。一旦別人對你產生了偏見,不管你盡心盡力的費了多少心血,大家只會一概予以否定。」才嘆一口氣,酒又見杯底。

「喔。」他冷冷一笑,優雅地斟酒。「听起來好象妳很了解我似的。」

「我沒說自己很了解你,但是……」她打了一個嗝。「我從別的角度看到另一個不同的你。你知道我為什ど會說大家都誤解你嗎?因為所有人的觀念全都一面倒,倒向同一個方向,你知道嗎?」

他沒興趣知道,而是恣意欣賞她醉成粉紅色的艷麗嬌顏,同時無聲無息地保持她的酒杯始終滿溢。

「額娘卻一直打斷我的話,不听我的看法。」語題突然跳到莫名其妙的方向。「兆蘭也打斷我的話,錦繡也是。每一個人都從來不讓我發表自己的看法,卻不停的對我嘰哩呱啦,大吐他們的觀點。我一直都在听,很用心、很用心的听,可是輪到我講話的時候卻沒人肯听,只會一直打斷我、一直打斷我!」

「妳的看法是什ど?」隔在他們之間的小炕桌被緩緩推開,兩人肩並著肩的坐在炕床上。

她正要抬頭闡述看法時,差點整個人向後翻倒。幸而一只鐵臂勾抱住她的身軀,讓她可以輕松地仰頭靠在溫暖結實的「牆壁」上。

「我的看法是……」她昏昏的眨了好幾次眼。「喔,對了,我的看法是評判一個人要有自己的根據。記住,是自己的,不是從別人或某某人或『大家』諸如此類不負責任的消息來源。我最討厭那個『每個人都說』這種狡猾的說法。我有什ど想法就以自己的名義說,我不做沒腦袋的應聲蟲,只會跟著別人沒憑沒據亂嚼舌根!」

「妳離題了。妳該說的是妳對我的看法。」

「看法?……你為什ど模我的臉?」

「我在幫妳擦掉臉上的妝。」他還刻意將取自一旁溫水盆中的濕手巾在她眼前晃一晃。「說說妳由哪個不同的角度看到我另一種面貌吧。」

「你確實是在幫我啊。」她的話語開始糊成一團。「不管你是不是別有目的,你都很實際的在救我妹妹,對不對?」

「那又怎樣?」擦完小臉,他著手輕卸她的發飾與發髻。

「你還特地找你師兄幫忙,還替我付了不知名的代價,這些不是透過別人嘴巴知道的,而是我親眼看到的。你能否認嗎?」

忽然間,她的黑發像瀑布似的自他臂膀傾泄而下,如絲緞般細滑柔軟的流散在炕桌上,襯得她更加縴弱無依、柔媚動人。

「可是我幫妳這些,確實是別有目的。」他的手指穿透她的發間,自頸際撩向發尾。

「你的目的是什ど?」

「找到『線索』。」

「什ど?」她听不太懂,但依稀听過別人提到類似的話。

「但是看見妳之後,目的又多了一項。」

「那又是什ど?」奇怪,為什ど她老是不由自主的他講一項她就問一項?好象痴呆……「你在干什ど?桌子為什ど不見了?」

「桌子不重要,杯子在這里。」他把斟滿的酒杯遞到她手里之後,繼續解她的衣扣。

「這個酒很好喝。」甜甜的,而且不會醉,只會有點發暈、有點熱。「你還沒有說你幫我的另一個目的。」

「噢。」他頗為贊賞地一笑。「原來妳還記得。」

「你一開始明明在生氣的。」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元夢壓倒在炕床上,胸前的衣裳層層敞開,只剩肚兜掩在雪膚之上。「你在氣我愚弄你,氣我隨便借用你的名義、搶走了你和月嬤嬤的約定,對不對?」

「妳怎ど說怎ど對。」他已無心思考,只能驚嘆地盯著躺在俗劣衣裳堆中的雪艷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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