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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戲貓 第35頁

作者︰蘭京

「現在不借,以後借?以後是什麼時候?」她看亭蘭那麼標致的女娃兒很滿意,性子悍烈也正合她脾胃。反正她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老早膩了裝乖假巧的姑娘們,亭蘭正是個新鮮活躍、有慧根與可塑性的新寵兒。

「等我忙了、沒空陪亭蘭時,自然會讓她去陪您。」他有不祥的預感。

「哼哼!是啊,就讓咱們祖孫倆輪流搶亭蘭陪伴?」

「那老祖宗,咱們打商量。她每逢初一、十五就去陪您聊天作伴,怎麼樣?」他不得不妥協,因為老祖宗真的在不爽。

「我不跟你打商量。」初一、十五,當亭蘭是去供佛呀?「她每天都得到我那兒請安才行!」

「不成,您一定會強留她陪您瞎串嗑牙,我怎麼辦?」

「她晚上還不都是你的?居然跟我這老太婆搶孫媳婦兒!」

「老祖宗……」

「要嘛听我的,否則免談!」

祖孫倆一路嘰哩呱啦的打著商量,誰也不肯退讓。而他們兩人爭奪的焦點,此刻連衣服也沒換就癱倒床上,不省人事的呼呼大睡。

繡芙蓉2003年8月9日更新

入冬以來,第一場大雪來襲。風雪紛飛到車馬無以通行的地步。接連數日都鮮少有人出門,街上一片雪白冷清,家家戶戶都在家中坑上圍坐取暖。

亭蘭卻挑在此時出門。

據下人傳話,在後門找她的是個頭戴斗笙、衣著貧困的神秘人物。問他姓名也不報,問他有何貴干也不講,連待數日也不肯走入。僕役們逼不得已,只好通報亭蘭,看這該如何處置。

她一听傳報,就知道來人是鄂倫岱,立即奔往後門,打算引他進來。屋外風雪如此寒冽,他竟然在後門苦等這麼多天。可是她人還沒請進來,就被不知名的黑影人物卷入馬車內。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兩匹飛馬早將馬車身影拖入茫茫大風雪之內,沒了蹤影。

「怎麼會是你?你……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被強行架入馬車後,她才看清戴著斗笙掩面、現在正在狹窄馬車內與她並坐的,居然是雍華!

「到了你就知道。」

「停車!」亭蘭赫然起身,重拍車夫駕馬的那面門板。「立刻給我駕回豫王府。」

突然間,一只強有力的冰冷之手扣住亭蘭的手腕,力道之強勁,痛得令她無法掙扎,卻又溫柔得恰到好處,不會磨破她細女敕的皮膚。

「不要妄動,別讓我不得不對你動粗。」雍華溫婉清麗的面孔散放逼人的隱隱氣勢。

亭蘭除了乖乖听話,還能怎樣?可是她一直逃避雍華的視線,因為她總有種怪異的感覺,雍華的眼神彷佛有著十分詭譎的色彩,令她不寒而栗,本能性的想躲開。

「我……我知道宣慈娶我的事令你很難堪,我也真的覺得自己虧欠于你,可是──」

「我從不曾怪你。」雍華淺笑。

「那你拐我出來究竟為什麼?」她憤而轉身面對雍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破壞了你的姻緣,我也願意盡我所能的補償你。可是你一聲不吭的把我騙出來就拖上車,究竟想怎麼樣?」

亭蘭微微一驚,人都呆住了。她原以為雍華會反罵她、甩她一巴掌,或哭、或鬧、或威脅她、或求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雍畢竟會將冰冷的手撫在她臉上,令她倒抽口寒氣。

「和宣慈成親後,你變得更美了。」雍華深深的望著她琥珀色的半透明眼眸。「他很疼你吧!」

亭蘭覺得自己緊握成拳的手心都發滿了冷汗,可是狹窄的馬車內她愈退,反而愈讓雍華有逼困她的空間。

雍華兩手不住的撫著她的臉頰,她真怕雍華撫著撫著,就突然抽刀劃她幾道血疤,那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雍華,你……你說你不會害我的。」

「當然不會。」她笑眯了雙眼,低柔的嗓音令亭蘭悄稍松懈。

忽然一個疾速的吻覆上亭蘭雙唇,她瞪大了雙眼,腦袋根本震驚得無法反應。

這不是一個點到為止的輕吻,而是狂野、深切的熾熱擁吻,激烈得令她喘不過氣。亭蘭想推開雍華的懷抱,卻發現雍華的雙臂竟如鋼鐵一般,完全掙月兌不了。

亭蘭狂亂的抓著雍華的頭發,卻發覺這對雍華沒有一絲一毫影響。她再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女人強吻。

等雍華微喘的放開亭蘭雙唇時,卻看見她像小女孩似的,哭得傷心又無辜的可憐容顏。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亭蘭難以控制的慟哭起來,楚楚可人的模樣惹人愛憐。「你就真的喜歡宣慈到這種地步嗎?你就非得從我身上把宣慈的吻討回去嗎?你簡直變態!」

「我若喜歡上他,那我才真是變態。」雍華淡雅一笑,美若流雲。

「什麼?」她在打什麼啞謎?

雍華流露疼惜的笑容,輕輕抹去亭蘭困惑小臉上的淚珠。「我是男人。我若真愛上宣慈,豈不成了斷袖之人?」

「啊?」亭蘭一雙汪汪大眼,晶瑩燦燦的含淚瞪向笑容柔媚的雍華。「你不是多羅郡王的六格格──」

「多羅郡王府只有五位格格,我是他庶出的麼兒。」

「庶出?」

「我娘是他的九姨太,出身不高,又是漢人,我在他眼中當然不算什麼,當兒子、當女兒都無妨。」雍華自嘲的咯咯笑著,彷佛這一切對他來說也無妨。

「胡說!你別想用這種歪理蒙我!」以雍華的舉止和教養來看,她活月兌月兌的就像富貴人家的大家閨秀,一點男人的氣息也沒有。

「我扮了十多年的格格,豈會被人識破?」有亭蘭一臉的不可置信,著實令雍華對自己的演技感到滿意。

「為……為什麼?」亭蘭意外得忘了掙扎,就此任雍華抱在懷里。「你……你喜歡打扮成女人模樣?」

「我喜歡?」雍華仰頭狂聲大笑,像是在為亭蘭的單純無知感到可笑。「以我的身分,可以因為自己不愛扮女人,就不必扮了嗎?」

「難不成……是你家人逼你扮的?」亭蘭實在不期待雍華給她肯定的答案,否則那真是太可怕了。

「庶出的孩子不算孩子,而是棋子。」他喜歡這樣和亭蘭閑聊,雖然短暫,但足以做為一生的回憶。「棋子沒有權利決定自己該走哪一步,只有乖乖听命的份。」

雍華沒有直接答復她的問題,但這暗示已經夠明顯了。

亭蘭實在難以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離奇且晦澀的事,而這些令人難以接受的怪異人生,身為當事人的雍畢竟這般泰然自若。

「等一等!」亭蘭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是男人,為什麼卻一心一意想嫁給宣慈?」

他該不會女裝扮久了,連內心、喜好也女性化了吧?

「是嗎?」雍華再度大笑。「你會這麼認為,對我的演技真是莫大的贊美。」

「別拐彎抹角的!」少把她當成可以用笑聲隨便打發過去的笨女人。

「我只是顆棋子啊。人家要我當戲子,我就得當戲子──努力愛上宣慈。人說戲子無情,我卻太多情,這是我出任務以來最大的敗筆。」

他兩手捧著亭蘭細女敕的臉龐,深情切切的看著她令人心醉的嬌美容顏。

亭蘭嚇僵了身子。好象听得懂雍華話里的弦外之音,又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只好裝傻。雍華對她絕沒有意思,雍華只是隨便打個比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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