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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娃娃 第13頁

作者︰卡兒

醫生頓時嚇得說不出話,只能圓睜著驚駭的雙眼看著遲怒。

「遲怒,快放開醫生。」躺在診療台上的黎玻連忙扯住遲怒的袖子。

「他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遲怒怒不可遏地道,瞠大一雙凶惡的眸瞪著醫生。

醫生被他那猙獰的表情嚇得雙腿不停地顫抖,「會……會……」

「會怎樣?」遲怒再一次厲聲咆哮。

「會變成一個有理智的植物人!」黎玻大聲回道,淒厲的聲音透著憤怒和痛苦。

遲怒怔愕地緩緩松開手,醫生立即逃命似的從遲怒手中掙月兌;遲怒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眸瞅著醫生,「這是真的嗎?」

醫生點點頭,表示黎玻所說的都是真的。

他剎那間感到一陣心痛,為什麼黎玻會受到這樣無情的摧殘;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為什麼會因為黎玻的遭遇而心痛?

他只得先置這些心緒于一旁,沉下臉對醫生開口︰「你剛才有提到相同基因,是不是有相同基因的骨髓就能救黎玻?」

因為稍早的驚嚇還未平復,醫生膽戰地回道︰「其實要找相同的基因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黎小姐的父母都不在了,而她又沒有同胞手足,所以目前我們要找的骨髓是不會與黎小姐的骨髓產生相斥性的基因。」

「這麼說,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是能救黎玻的人?」遲怒探問。

「沒錯,不過這一切都得看黎小姐的造化,因為找到不會排斥的基因機會是微乎其微,那個人或許遠在天邊。」醫生感慨地道。

遲怒卻抱著與醫生不同的看法,豁然一笑,「或許就在眼前。我想做基因的分析測驗,也許你要找的人會是我。」

「你?!別開玩笑了。」黎玻躺在床上,眼神落寞的看著遲怒。

「我才不是開玩笑。」他隨即轉頭瞅著醫生問︰「做這個測驗會很麻煩嗎?」

「只需要十西西的血液就可以了。」醫生馬上回答。

「這簡單,馬上請護上幫我抽十西西的血。」遲怒迫不及待地催促。

黎玻瞧他心急的模樣,忍不住掩嘴一笑,「你的脾氣簡直比天氣還難捉模。」

醫生吩咐護士幫遲怒抽血,遲怒毫不猶豫地卷起衣袖,心甘情願地讓護士抽了十西西的血。

之後,他突然在黎玻耳邊道︰「但願我能如願地做你的救命恩人。」

黎玻聞育先是一驚,隨後忍不住爆笑,「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我真的成了你的救命恩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要求你回報。」遲怒邪邪一笑,全身隱隱泛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黎玻只覺得好笑,以挪揄的眼神瞄著他,「萬一你真的成了我的救命恩人,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回報?」

「簡單,我要你——以身相許!」語畢,他便是一陣狂妄的大笑。

黎被一怔,笑容侵凝在臉上。他要求的回報對她來說是求之不得,他是說真的,還是故意譏諷她?她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不透他的心思;他高深莫測的俊顏下,心思深沉得讓人見不著底。

***********************

黎玻在醫生的建議下莫可奈何地坐在輪椅上。

遲怒推著黎玻走出醫院,心里不停地回想著醫生的叮嚀與交代,要她暫時放下工作,放松心情多休息。想著想著,他不由得停下腳步。

「怎麼了?」黎玻疑惑地仰頭望著呆愣的遲怒。

遲怒蹙著眉回道︰「我在想醫生的話。」

黎玻猜不出他是在想醫生的哪句話,不過在她看來,不論醫生說的哪一句話,都她來說都是空談。「別想這麼多,過日子才最實在。」「不!他說的對,你目前的生活帶給你過大的壓力,你必須放松心情才不會讓病情加重。」遲怒若有所思地道,突地兩指一彈,「有了!」他蹲在黎玻跟前,面帶著迷人的微笑,「我帶你去度假。」

「度假?」多迷人的誘惑,但是對她來說,那只是一種奢望。「我怎麼能一走了之。」

「為什麼不可以,度假時你一樣能操縱公司和藝廊的一切,我要讓你既能留心公事,又可以放松心情度假。」遲怒興奮的說。

他的說法在黎玻听來無疑是天方夜譚,天底下哪可能有這等神話?「你在逗我。」「不,相信我,我能在兩天之內辦妥此事,到時你就必須跟我去度假。」遲怒堅決的語氣,讓黎被完全無回絕的余地。

「好,我答應你。」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多少了解了遲怒的個性,與其和他唱反調,還不如順從他,便可不起爭執。

「既然答應了,就不可以反悔。」遲怒要她的保證。

「一言為定。」黎玻欣然接受。

******************

遲怒送黎玻回家後,一路上不斷地思忖,如何計劃一個可以讓黎玻全然放松心情的假期。

走進飯店大門,他不似乎常傲然昂首,而是略低垂著頭沉思,面色凝重。「我們可終于等到你回來了。」

突兀的聲音竄進遲怒耳中,讓沉思中的他驚嚇了下;待抬頭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後,他嘴邊立即揚起一抹驚喜的笑,「是你!殷堊呢?」

「我在這里!」殷堊從大廳的另一頭快步奔至他面前,「我和柔慈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一直坐在大廳等你回來。你倒好,出門連手機都不開,害得我和柔慈在這里枯坐近兩個小時。」

「就是嘛,一定要罰你。」紀柔慈連忙附和殷堊的話。

「對極了,他本來就該受罰。那你說,要罰他什麼?」殷堊百般寵愛地看著紀柔慈。

「嗯,我想想,是要大吃一頓好呢,還是買東西做補償……」紀柔慈還煞有其事地思索了起來。在一旁始終無法插嘴的遲怒,終于捺不住埋怨道︰「喂,打從一進門就听到你們兩人像在唱雙簧一樣,你一句她一句的,能不能稍稍尊重我一下?」

殷堊和紀柔慈相視而笑,而後不約而同地說︰「尊重你?」語畢,兩人又為彼此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而綻出欣然的微笑。

遲怒眼中閃過欣羨之意,幾日不見,殷堊和柔慈的感情似乎突飛猛進。

殷堊和紀柔慈四目相接,掩不住對彼此的濃情密意。殷堊溫柔地摟住紀柔慈的肩膀,紀柔慈則不再像在尼泊爾時的驕蠻,如小鳥依人般地緊偎著殷堊。

「對了,江洛雷的案子開庭了嗎?」殷堊突然問。「還沒,不過黎夫人已經口頭上撤回了委托。」

遲怒坦然道。

殷堊擰起雙眉,「為什麼?」

「這案子突然出現極為復雜的變化,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不如我們回房間再說。」遲怒提議,他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件事。

「行!走,到你房間說。」殷堊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中的變化。

紀柔慈卻不想在他們兩個男人之間軋上一腳,她拉住殷堊道︰「我去找之前的死黨,回頭再給你電話。」

殷堊溫柔得近乎放縱,「好,記得我會等你回來一起用晚餐。」

「好。」紀柔慈踮起腳尖親吻殷堊的臉頰,「晚上見。」而後回眸瞅著遲怒道︰「回頭見。」隨即一溜煙的跑出飯店大門。遲怒羨慕的瞅著殷堊,「看得出來,你們兩人的感情真是如膠似漆。」

「一點都沒錯。」殷堊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義大利之行怎麼樣?」遲怒問著殷堊。

殷堊先是一陣掩不住的縱聲大笑,「再不走,只怕義大利總理會下驅逐令,她真的只差沒將義大利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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