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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你,不痛! 第9頁

作者︰決明

「照片看得到才有鬼!」喬均像只對十字架免疫的吸血鬼,根本不怕被照片中的佳人看盡丑態。

呀,沒效了噢?真可惜,以前一篇姚喜容的文章加上一個打火機就可以威脅喬均耶,看喬均為了搶救姚喜容的文章免于火燒而掄拳跳腳,想揍人又投鼠忌器,想噴火咆哮又怕打火機沒燒掉文章,反倒被他的怒火給焚成灰,那種情竇初開小毛頭才有的手忙腳亂,實在是好教人疼愛,為了想多看這可愛的一面,他才會老是拿這項弱點欺負他嘛……

唉,把那個可愛的喬均還來噢。

蘇小巧收齊一小箱外校來函,一封封小心翼翼用拆信刀劃開,閱讀完信件內容再加以分門別類——公文類,按照受文的項目,分為公關信、文宣信、總務信、會長信,每封都做出最合適的歸類,再送到最合適的人手上,不過通常來說,以公關信最多,什麼校慶邀請函啦、學會互動會啦、聯誼等等,都是她蘇小巧的分內工作,至于情書類,不管收件者是誰,一律往資源回收筒送。

她拆得起勁,也丟得起勁,哼著好听極了的原住民曲兒,讓學生會室永遠都不需要多花半分錢去添購CD或收音機,已經有個會走動的天籟「卡拉OK」在學生會里出沒,浪費公帑做什麼?

突地,好听的曲兒跳了針,只有一聲聲「呀……呀……呀……」呀不出什麼後續,如果是機器,還有可能是壞掉了,可是在唱歌的是蘇小巧呀!

學生會室里其他人全抬頭顱向那個由天籟變成噪音的人形卡拉OK。

「誰去將小巧這台卡拉OK給料理一下,卡帶了。」紀揚波正在打電子計算機計算這次的會費收支,這種擾人的卡帶,會讓她心浮氣躁的。

「小巧,你換首歌好不好,這條呀呀歌很難讓人喜歡。」方如意很欣賞蘇小巧高亢清亮的音色,可是她討厭這種嗯嗯呀呀的叫床調調,好像幾天沒清陽似的。

「小巧,我想听VanessaWilliams唱的ColorsoftheWind。」姚喜容也和方如意站在同樣立場,希望蘇小巧換歌,所以干脆建議曲目。

韓輕紗則最實際,利用滾輪式座椅「滑」到蘇小巧身邊,動手將那張發出怪聲的嘴從下顎往上一推,直接關了發音的出口,換成十秒安靜,再放開。

這招果然奏效,蘇小巧的呀呀聲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哇哇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這次真的不好了!」如黃鶯啼叫的美嗓也是有破音的一天,繞梁三日,淒厲連綿不絕。

「小巧,我從來沒有從你口中听到‘太好了太好了,這次真的太好了’這類的話。」每次開口就是報憂不報喜,立志當烏鴉嘴嗎?紀揚波沒好氣說道。

「這次真的很不好呀!」厚,等她念出手上的信,看大家還能這麼風涼嗎?「你們知道我收到了什麼?」

「什麼?該不會是幸運信?這種幼稚的信甭理它就好。」紀揚波一點也不驚訝蘇小巧會為了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嚷得驚天動地、大驚小敝。

「幸運信?給我給我,我正好想許個大富大貴的願,我可以抄二十份幸運信再轉寄出去,這樣我的心願就可以達成了。容容、如意、揚波,我可以寄給你們吧?」韓輕紗完全辜負了她名字里的靈氣,世儈愛錢鐵公雞是所有認識她的人唯一會給她的評語,連修女在成績單上也下了類似的結論,這輩子沒救了。

「小紗,這種幸運信你以前已經寄了十五次給我們,請問你大富大貴了嗎?」方如意這桶冷水加冰塊潑得很無情,將韓輕紗眼里為錢而燃燒的斗志澆得連半絲火星也沒剩下。

「如意,你怎麼這樣說,這種事寧可信其有嘛……」破壞別人的美夢是很不道德的。

「那你也得先攢到郵票錢呀,五十公克以下的印刷品一封三點五元,二十份要七十元,你有錢嗎?小紗?」姚喜容笑笑地反問。

嗚,容容,你這句問話的殺傷力最大了啦……韓輕紗委屈的扁嘴。方如意不過是踐踏她的斗志,姚喜容卻是將她從希望天堂推入絕望地獄。

「誰在說幸運信了?!」蘇小巧像只被丟進熱鍋的蝦子般跳腳,要是收到幸運信還好,這次是噩耗信。「我收到千葉流氓大本營飛鴿傳書過來的挑戰書啦!」小手一抬,那張完全手寫的信紙亮在大家面前,上頭還附了一張照片。

照片不知是哪個無恥偷窺狂趁學生會五大美女連袂上學生餐廳用餐時偷拍的,一個也不缺。

照片中的姚喜容被人用紅色簽字筆特別圈畫出來,加上箭頭附注︰這只一定要到!

「呀,拍到我張大嘴吃面的丑樣!」韓輕紗一臉懊惱。可惡,快門不會晚點按噢,這號表情一點也不美!

「這是什麼東西?」方如意勾勾指,就有人會乖乖替她將那封挑戰書和詛咒信給恭敬遞上來,她快速瀏覽完信件內容。「千葉約我們下星期五到他們學校觀摩他們的社團成果展。」這是整封信的總結,不過她還是將信拿給姚喜容看。

「觀摩什麼?!看他們的火力多強大、武士刀多利,沖鋒槍掃得多快、怎麼折斷人的手最不費力,還是怎麼打人可以打到吐膽汁而不吐血是不是?!」蘇小巧反應激動,對千葉這所靡爛貴族子弟才能讀的學校有著太刻板的壞印象,她甚至偷偷懷疑過,進千葉就讀前,男的要在背上雕龍,女的要在胸前刺鳳,還有體育課用的躲避球是神似流星錘那類的凶器,砸到人就會血濺五步,一場球賽結束,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大家都清楚,千葉是由一大群暴發戶為了自己不成材的兒女特別興建的學校,免得那群大少爺、大小姐被各校退學到無校可讀,傳出去有損家譽。

「喬均特別圈出你,是不是他們已經知道揚波讓小紗去冒充你的事?」方如意也知道姚喜容和喬均的那段仇怨,在蘇小巧嘴里是鎖不住任何秘密的,她輕蹙眉轉向姚喜容。

姚喜容仍是笑。「知道又何妨,我們沒有義務向他解釋這件事。觀摩應該只是幌子吧……」這封邀請函誠意十足,不過看得出來絕對不是出自于喬均之手,不是說他文筆不好,而是他的口氣不會這麼客氣,倒是照片上那句「這只一定要到」,有九成九九是喬均落款,氣勢完全不一樣,仍是那麼霸道。

「明知是幌子,又不知他們目的為何,我去回絕掉他們?」方如意問。她們和干葉從建校以來就沒來往過,雖然兩校大門相距不到五百公尺,卻也像楚河漢界,誰也不侵犯誰家地界,所以敦親睦鄰這種聯絡感情的事情沒做好也是天經地義,不需要感到內疚或罪惡。

姚喜容但笑不語,黑眸一回又一回在千葉的邀請信上來回輕移。

方如意捕捉到姚喜容那張總是淺淺在笑的臉上竟然有著更多的笑意堆積。

「容容,你是要去了?」她已經從姚喜容的笑靨得到了答案,但還是希望姚喜容否認,畢竟她不覺得千葉那位學生會長邀請她們會有什麼好事。

嗯……都過了這麼多天了,那頭噴火龍的怒氣應該消了些吧?還是那麼想一口燒死她的凶猛嗎?

想到那天他跳腳爆青筋的模樣,姚喜容緩緩掩嘴輕笑,這才察覺自己竟然將他的神情及一舉一動記得這麼清楚,清楚到只消回想,他的聲音、他的齜牙咧嘴,甚至是仗著身高俯觀她的驕傲無禮,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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