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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貓踫上死耗子 第29頁

作者︰決明

她雙手握住掃把兩端平舉,膝蓋一頂,將掃把頭「啪」的一聲給折斷,握著平滑的竹桿部分甩了甩,試試合不合用。

「我以前是劍道社的校隊代表,後來還是因為個性太陰沈而被隊友討厭纔退出劍道社。」她突地道。

「所以……」他還是不明白。

「逃避不如迎戰。」

沈寧熙話一說完,原本在四樓陽台的研究所人員也已匆忙跑下樓來,雙方就僵硬地對峙在鬼屋前的小小空地。

「一、二、三、四。」四個人而已,小case。她微偏著頭,對身後還捂著臉嚷叫的母親說︰「媽,你從後巷先繞回家去。」反正現在危險的地方栘到了樓下,四樓反而安全許多。

「小熙……媽上去報警……」

「千萬不要!」這種研究所的存在十成和國家機密相關,報了警有什麼用,還不是會有更高階的主管出來消除這種事的紀錄,再說,要是將事情弄大,黑澔的身分勢必曝光。「你上去之後……就盛碗飯去吃鹵白菜,記得留一些給我。」她想,打完架應該會很餓。

沈母愣了愣,在沈寧熙的目光指示下,只能點點頭,听從女兒的安排。

等沈母跑遠,沈寧熙纔轉回頭,和研究所人員面對面。

「小姐,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是合法來帶人。」為首的男人口氣並不粗魯無禮,一派學者氣質。

「私闖民宅叫合法?」她冷嗤。那搶銀行不就是無罪了。

為首的男人對于這個問題保持緘默,明顯知道在這點上他們站不住腳。

「你知道你私藏的人是我們研究所的資產,若不歸還,你同樣會有麻煩。」這是威脅。

「那麼請你拿出證明黑澔是『資產』的所有權狀,要是隨口說說就算數,那我也可以說黑澔是我的資產,你們憑什麼來爭?」熱身運動做夠了,沈寧熙停下甩動掃把的竹桿,擺出劍道的防備姿勢。

研究所人員個個嚴陣以待,可惜他們身上除了麻醉槍之外,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武器。

「小姐,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還是試圖說理。

「我是小人。」她無所謂地一聳肩,並且神速揮出第一擊,毫無預警。

啪!

響亮的慘叫聲來自于被竹桿掃中的頭號犧牲者。

研究所人員一看就知道不是練家子,沒學過任何防身術或武術,見沈寧熙不分青紅皂白地舞棍相向,只能抱頭鼠竄。

沈寧熙可不懂什麼叫手下留情,光瞧見黑澔帶血的腿傷,她就忍下住想替他出口氣,再加上先前黑澔在研究所所受的「招待」,她要一條一條還給他們,報報「老鼠冤」。

啪!啪!啪!

雖然離開劍道社多年,她的劍技稍稍退步,但絕對不阻礙她打起人來的利落和力道。

「你——」

為首男人咬牙舉起麻醉槍,二話不說朝沈寧熙開了一槍。

沈寧熙手里的劍道竹桿立刻由正握改成側握,身體轉個方向,擺好姿勢,用力揮棒出去——

全壘打?不,是觸身球,「打擊手」三分故意加七分惡意地將那劑充當壘球的麻醉劑給打向「投手」腰月復,犯規犯規,不過現在沒有裁判,一切以違規為目的。

幣在沈寧熙口袋邊緣的黑澔沒辦法發問,只能瞇著睡眼覷她。

她明白他的疑問,開口解釋︰「我以前是壘球隊的——」

他知道他知道,後來還是因為個性太陰沈而被隊友排擠纔退出壘球隊,對吧。

黑澔帶著笑,明白沈寧熙可以應付一切,甚至綽綽有余,他終于放松了緊繃的神經,任自己滑入她的口袋內側,讓屬于她身上清新的淡香將他整個包覆住,麻醉作用經過五分鐘,完全生效。

最後的記憶是他在她胸口蹭了蹭,腦中想著︰這個位置真是好呀,有她的馨香也有她的心跳聲,而且……

軟軟綿綿的……

      

黑澔再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籠罩著黑壓壓闐暗的環境里,一絲絲腐朽臭味、一絲絲空氣中凝滯的霉味……與他入睡前品嗅著沈寧熙身上的香味不同。

他猛然睜開眼,像是受惡夢驚嚇般地挺直身軀,然而眼前黑暗的一切並未如同惡夢清醒般消失,他仍被這透不過氣的氛圍給豐豐圍繞。

「寧熙!」

在哪?!你在哪里?!

「寧熙!」

這里是哪里引他又在哪里?!

黑澔橕起身子,麻藥的效力仍殘存在四肢百骸間,讓他的動作下像平時靈活,甚至在他突地站起來時,膝蓋傳來酸軟,使他又半跪了下去,他咬緊牙,在黑暗中模索著能助他攙扶起身的物品。

「寧熙!」在他睡著後……發生了什麼事嗎?寧熙她……安全嗎?他是不是被抓回了研究所?!若是這樣,那他們有沒有傷害到寧熙,是不是打傷她之後纔將他搶了過來?!「寧——」

「叫什麼叫,我在講電話啦!」

就在黑澔終于搖搖晃晃爬起來,趴在牆邊喘呀喘,正準備第四聲大喚出沈寧熙的芳名,她卻先一步從另處黑暗緩緩走來,一手按掉手中的手機通話鍵,漆黑的屋里無法瞧清她的表情。

「寧熙!」黑澔跟踉艙艙飛撲過去,用雙臂將她抱得好緊,像是抱住了海中唯一的救命浮木,說什麼也不肯放松半分。

「要哭就哭,眼淚鼻涕別朝我衣服上擦,很嗯心的。」沈寧熙視自己身軀被他揉得很痛,左手連同她的身體被他抱得死緊,逃過一劫的右手勾在他的頸後,一方面支橕自己失去平衡的重量,一方面安撫著黑澔。

「我纔沒有哭……」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他懂的。

「好好,那你滿臉的汗水別朝我身上擦,男人的汗臭味我一樣敬謝不敏。」反正同樣是咸咸的分泌物,只是跑出來的地方下一樣,她可以配合他換個說法。

抽鼻聲很細微,「……這里是哪?」

「你還沒睡醒嗎?五樓,上回你睡過的,不認得了?」她拍拍他的腦袋。

「五樓?」他眨眨眼,定下心神來,纔慢慢瞧清了黑暗中的景物。

沒錯,是五樓,廢桌椅仍散落在牆邊,大廳一樣空蕩。五樓的鬼小姐也還在陽台反復她每晚的自殺行徑,在與他目光交集時朝他揮揮手,又繼續往樓下跳。

黑澔將視線定回沈寧熙臉上,「為什麼來五樓?」

「你以為你現在這副模樣,我能帶你回四樓去嗎?」她的手滑過他的果背,響亮地拍了兩聲,用肉擊聲提醒著他現在的赤果。

別忘了等在四樓家里的,還有她媽媽,她該如何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那群研究所人員的身分、目的,還有黑澔跳下來之後的去向和死活——雖然媽媽那時是捂著雙眼的,但要說服她還是得編一番說辭吧?她現在又餓又累,沒心思去圓謊,所以干脆逃避,並且有打算用這種方式蒙混過去。

「那研究所的他們……」

「走了。」事實上是用爬的啦。

「那你有沒有受傷?」

「有。」听見黑澔猛吸口氣,她笑著搶白︰「我斷了一根大拇指的指甲。」一因為揮竹桿打得太忘情了。

她纔說完,黑澔已經執起她的手,輕輕含住她的大拇指,舌尖卷過她的指甲。

「不是這一手。」他舌忝得她直想笑,像在舌忝棒棒糖一樣,可惜舌忝錯了手,見他打算用同樣方法對待她另一只拇指,她輕暍道︰「別別別,不需要用口水療傷,斷了指甲又不會痛,況且你腿上的傷我也沒用這招替你『擦藥』。」

這種「擦藥法」只會越擦越心術不正,咦?黑澔的嘴越過了拇指,落在了她的掌心,很快的,又滑到手腕、手臂,逐漸朝上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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