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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貓踫上死耗子 第23頁

作者︰決明

舌頭麻了,味覺也麻了,現在就算暍到肚子里的是鹽酸,他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

「澔子,你喜歡沈姊,對下對?」

話題聊完了面包店、聊完了酒、聊完了各自的酸甜情史,年輕學徒阿太直搗黃龍地探問黑澔的隱私。

罷剛聊面包店,黑澔在一旁陪笑;聊酒的種類,黑澔也是在一旁陪笑;大伙聊各自的酸甜情史,黑澔還是在一旁陪笑。當個好听眾是不錯啦,不過當大伙都掏心挖肝地抖出自己的身家背景,他還只是一徑笑著,那就很欠扁了,所以阿太不吃虧地想挖出黑澔的八卦。

「啊?」沈姊?誰呀?

「我听到你叫她寧熙。」听听,多肉麻,纔剛進面包店就釣上了沈寧熙?

斑竿。

黑澔醺醺然的耳朵自動接收到重點的兩個字,原來瞇得優雅的黑眸彎得更性感,傻呼呼地直笑。

「她很陰沈,和你不太搭。」阿郎也帶著幾分醉意,但口齒清晰。

「纔不,沈姊人很好,和澔子是同類型的人。」一個在之前替他背黑鍋,

一個則是在今天下午將他從老板的怒焰下給搶救下來,兩人都是他的大恩人哩。

「她每次看到人不笑也不打招呼,害我也不敢和她多攀談。」阿郎又道。

「拜托,你以為自己的臉有多和藹可親嗎?說不定她也被你的惡人相給嚇得不敢和你打招呼。」阿太開玩笑地反嘲阿郎那張抿著嘴儼然也是凶神惡煞的酷臉,說不定沈寧熙也有同樣「懼怕」的想法。

「好,我的臉難看,你呢?小白臉一個,你說她有給過你什麼好臉色嗎?」不都一視同仁?

「我每天早上和她打招呼她都會回我,哼哼,交情不一樣嘛。」他的努力不懈可是漸漸架起他和沈寧熙之間的友誼橋梁。

「是呀,回你一聲『哼』。」

「是『嗯』!她纔沒你這麼沒水準。」阿太很替沈寧熙說話。

阿郎斜目睨他,一副打量奸夫的模樣,「你是吃了她的迷藥還是她的口水,一直幫她辯護?」他甚至懷疑要是再數落沈寧熙幾大項的缺點,阿太會不會直接砸酒瓶殺過來。

「你這麼討厭她,纔是心里有鬼吧!」

「我沒討厭她,只是不喜歡。」討厭和不喜歡是有程度上的差別。

「我看你八成是頗有好感,偏偏她又不鳥你,所以你因愛生恨,故意在她背後放冷箭、丑化她,郎哥,這樣小心眼只會更被人討厭啦!」阿太腦筋一轉,將阿郎對沈寧熙的態度做出新的解釋。

要不是這樣,為什麼他明明問的是黑澔,阿郎卻搶著答腔,還一開口就準備破壞黑澔對沈寧熙的愛慕,這種人呀,居心叵測噢,玩陰的。

「你不要胡說!」阿郎一慌,大舌頭了起來,不知是真被阿太給蒙對心意還是酒喝多了,臉上一片紅潮。

「郎哥,跟澔子搶女人,搶不贏的啦。」從外表就輸到綽綽有余,再論上纔能……嗯,還是不要自取其辱好了。

「我就說了我沒有!要下要我保證引要不要我發誓?!」被阿太起哄的結果,阿郎撂下無法轉園的狠話。

「要!」

阿太和阿郎同時望著發出這聲中氣十足要求的來源,在動感舞曲聲大作的環境中還能吼得讓人听清楚,甚至方圓三桌內的客人也跟著回頭看望,可見說話人的認真。

黑澔的雙眼正盯著阿郎,那個字,出自他的口。

「郎哥,你不要喜歡寧熙,千萬下要。」他需要阿郎的保證,保證他對沈寧熙沒有心動過,更需要阿郎的發誓,發誓他對沈寧熙沒有半分好感。「我爭不贏你,半點勝算也沒有。」

他……拿什麼和一個正正常常的「人」來爭長短?光從立足點他就已經被判出局了吧。

「澔子,你說反了吧?是他比下上你耶。」阿太以為黑澔在說笑,直到看清黑澔眼里的擔懮和不安,纔說服了他——黑澔是真的認為自己比不過阿郎。

黑澔徑自道︰「郎哥那麼帥氣,體格好、性格好、人格也好,我呢?不過是……」不過是只丑陋的灰鼠。

阿郎被黑澔這麼一贊揚,反而汗顏起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

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人夸獎身高一百六十九的人體格好?左听右听都覺得是謊言,但由黑澔嘴里說來,又誠懇得使人無法認定他在誆騙大家。

「我喜歡寧熙,可是沒有比郎哥先喜歡上她……但是想到她變成郎哥的,我這里就苦苦的,這里也酸酸的……」他先指指自己的胸口,再指指自己的鼻腔,「雖然橫豎都是要死,要是死前必須懷抱心碎,那我倒情願在那場爆炸里沒能逃出來,不要遇到她……不要遇到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醉意讓他說話開始含糊,到最後那幾句全成了嘴里的咕噥。

雖然要是沒逃出研究所,他一輩子就永遠是只實驗白老鼠,不會知道原來研究所外的世界並不如他想象的美好;要是沒遇上沈寧熙,他也不會知道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怎樣的酸甜滋味。

「郎哥,你要是真對沈姊沒遐想,就趕快發誓,我剛剛那番話也只是玩笑話而已。」阿太忙推推阿郎。

「澔子,我保證,我發誓,我對沈寧熙絕對沒有任何遐想!」五指朝天立誓。反正就算他有意,沈寧熙也不會多瞧他一眼,他沒有太高貴的情操去玩什麼「在你背影守候」的狗屁蠢舉,人生可不是這樣蹉跎浪費的。

「你看你看,郎哥發誓羅,我做證人,要是他說謊就天打雷劈、五馬分尸、頭破血流、絕子絕孫——」別人的命死下完,所以阿太非常努力替阿郎加重違誓的處罰。

「阿太,輕一點啦!」阿郎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撞撞阿太,再這樣詛咒下去,他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重一點纔表示誠意嘛!」計較這些做什麼?

「被雷劈的又不是你!」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事他也會呀!

兩人發誓發得起勁,而黑澔,早就不勝酒力地昏睡成一攤爛泥。

第九章

門鈴叮咚聲吵醒整理客廳整理到累癱在地板上小憩的沈寧熙,她吃力地睜開眼,橕起身,邊瞄了眼時鐘邊走向大門。

玩到凌晨兩點,真有他的,頭一次就將人類玩樂的精髓給模透了?

拉開門。「不是叫你自己爬門縫——」她猛然將後頭的字全吞回嘴里。

「嗨,沈姊。」

門外站著阿太和阿郎,一人一邊橕掛著比他們高出一個頭的黑澔,訕訕地向她揮手打招呼。

「我們下知道澔子住哪耶。問他他又只會叫你的名字,我們看他真的暍太醉了,所以只好拖他來找你,下過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讓澔子睡我家,反正我睡雙人床,不差多塞一個人。」阿太說道,扶著人高馬大的黑澔上樓讓他說起話來有點喘,也因為喘,嘴里的酒氣更是彌漫。

「你們跑去喝酒?!」沈寧熙口氣懊惱。

她竟然忘了男人湊在一塊時難下成還會去泡沬紅茶店喝紅茶聊心事?沒來杯酒助興纔有鬼!可是……黑澔會喝酒嗎?他的酒量好嗎?他有沒有胡言亂語?有沒有在店里藉酒變身?!

「因為澔子說他沒喝過酒嘛,所以我們……」阿太搔搔頭,笑道。

「他喝了多少?」怎麼好像醉到不知天南地北,還得勞人「架」回來。

黑澔腦袋無意識地在脖子上滾動,那雙半張半合的黑眸下知到底分下分辨得出眼前的人是誰,唇畔還是傻憨憨的笑,完全沒發出酒鬼般大吼大叫或吵鬧不休的酒醉丑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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