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滾出我的視線外，我就不會生氣。」
「你早晚得適應我的存在，我們還要共處一輩子。」
「你放……」胎教，胎教很重要。她又一個深呼吸。「你少自以為是，我沒有答應要跟著你。」
「別忘了孩子需要一個父親。」他又開始不擇手段。
「智升答應提供他的姓氏。」她甜笑回應。
「我建議你打消這個念頭，如果你還希望智升活下去的話。」
「你真惡劣！」秋艷霜又被他惹出了脾氣，「除了威脅我，你有沒有更高明的伎倆？」
「對不起，可是是你先說錯話的。」他也不吃虧。
「你還怪我？！」孕婦最大，他不懂這個道理嗎？
「艷，不要無理取鬧。」為什麼他們不能好好說話，非得這麼吵來吵去不可？
深呼吸，深呼吸。「就算我不嫁智升，你以為你有權利干涉我？」
「我是孩子的父親。」
「你也是意圖逼死我的凶手！」
「艷……」她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愧疚。
「不必多說，你忘了你早有婚約嗎？要我相信你，除非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
「我會解決這事的。」他眼中有著堅定。
「就算你恢復自由，也不代表我和孩子就得跟著你。」
「你別意氣用事，犧牲孩子擁有父親的權利。」
「如果孩子知道擁有父親，就有失去母親的危險，你想孩子會選擇誰？」她真的相信自己會死在他手上。
「我不會再傷害你的。」
「壞人都說自己是善良的。」
「艷！」
「你教我怎麼相信你呢？」她雙手緊緊揪著被單，回憶起那次被他強迫的恐怖經驗。「只要我的行為不合你的心意，你就……我沒辦法忍受這些。」
「對不起。」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心裹懊悔不已。
「你會道歉，卻也會一直重復這樣的行為，就算我們之間有再深厚的感情，早晚也會消失殆盡。」要維持一段恆久的關系，絕不是單憑愛情就可以的，成熟度往往才是關鍵，偏偏這也是他們最缺乏的。
「至少我們有愛情為底，要學習成熟的共處應當會更容易。」他和秋艷霜在待人處世上都沒有問題，只有牽扯到感情時，才會一反常態地幼稚無比。
「我不相信你。」果然，秋艷霜不肯妥協。
「艷，給我機會；再者，你也該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他伸手握住她，「別急著否定一切。」
秋艷霜任他握著，試著以他眼中的溫暖來抹去曾有的傷害。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低語，「信任、背叛，周而復始。」世上只有江耀日能安慰她的傷心，偏她的痛楚全來自他……
「不會周而復始。」他承諾，「我會改善自己對你的佔有欲。以前那些莫名想撩撥你的行為，全出自對你的喜愛，而我傻得厘不清這一點。」他的告白終于得以繼續，「但現在我已想通，這一輩子，我不會再做同樣的傻事來傷害你。」
「這是表示你會少愛我一些？」他的傷害就是愛的表現？多怪異的論調。
「你沒听懂。」他低笑，「我已經找到問題的癥結，以後不會再用那麼幼稚的手段來引起你的注意。」
也就是說，他終于可以表現得像個正常人羅？
她有些心動了。
「你和周智婷的婚約呢？」問題還沒解決呢。
「給我時間。」
「孩子都要生出來了。」她覺得愧疚，她似乎搶走了原先屬于周智婷的幸福。
「我會努力。」
「你……愛過她？」既然江耀日說只有她能激起他的反應，那他怎會和周智婷交換誓約？
「沒有。從小到大，只有你吸引我。」
「但你和她訂了婚。」她不解。
「那是方便。」他老實承認自己的惡劣。
「方便？」秋艷霜蹙眉，「就像和我上床一樣？為了方便，你隨口說喜歡我；為了方便，你也隨便和她訂了婚約？」
「當時是如此。」他頗覺汗顏。從小到大，在女人的關系上，他的確未曾用心。
「我真的很擔心我們的未來。」秋艷霜深深嘆息。
她的意思是，她願意給他機會了嗎？
江耀日為這可能性而喜悅不已，怎麼也想不到先前沖動地揍了周智升，最後會引來這等好結果。
「不用擔心，只要我們有心，沒什麼問題不能溝通解決的。」他笑了。
「我就是在懷疑你有沒有溝通細胞。」她低喃。
「這點你可以慢慢幫我培養。」
「還有你那扭曲的兩性關系……」
「從今以後，我只有你，兩性關系還能扭曲到哪裹去？」
江耀日試著伸手環住秋艷霜，見她沒有抗拒，他愈來愈覺得成功在望。
他的承諾讓她覺得窩心多了。
「我也可以幫你改改你的脾氣。」江耀日也有話要說。
「我有什麼該改進的？」秋艷霜揚揚眉。
「你不信任我。」
「這點是你造成的。」
「所以我才說要改進啊。」他很樂。
「很難。」她覷他一眼，「成功率不高。」
「我卻覺得咱們已經漸入佳境了。」
「這個社會可不是只有我們兩人。」她意有所指。
「我知道我的婚約……」
「還有智升，你竟然對他動手。」
「他踫你。」一想到這件事，他還有氣。
「嗯？」秋艷霜丟去一個警告的眼神，「他踫我，所以你揍他，也不問問他的動機，甚至懷疑我的貞潔……」
「我錯了。」江耀日立刻道歉。
「你除了道歉，能不能做些有建設性的動作？」
江耀日舉手投降，「我不該懷疑你，也不該隨便打人，待會兒我就去向智升道歉。」
「說到做到？」她質疑他的話。
「現在是誰犯規？」江耀日也不是省油的燈。
秋艷霜驀然察覺自己又犯了不信任他的錯誤。
「對不起。」她也道歉。
到最後，兩人不斷地小吵復道歉，而未來，大概也是這等相處模式了。
等到江耀日解除了與周智婷的婚約，並得到周智升的諒解時，他和秋艷霜的孩子已可以慶祝滿月了。
在替孩子申報戶口時，兩人也「順便」辦了結婚登記。
「為什麼不舉行婚禮？」江耀日生氣地踱步；他想正大光明迎娶艷霜，但這女人很死腦筋，硬是不願意公開嫁入江家。
「抱著寶寶結婚？這不等于昭告天下我未婚生子，太丟人了。」
「這樣偷偷模模的，你就不怕寶寶也會丟臉？」他大吼。
「不準對我大聲說話。」她瞪他一眼，成功地將江耀日瞪回「妻管嚴」。
「好，好。但是我甚至還未拜訪你的家人。」這是江耀日最在意的。她這樣隱瞞實情，他覺得自己像是見不得人的情夫一樣。
「我還不知道怎麼告訴家裹關于結婚的事……」
「就由我來說。」他略高的語氣又招來妻子的白眼。「帶我回你娘家，我會負責向你家人說明這一切。」多可憐，他居然在求自己的老婆公開他這個老公的身分。
秋艷霜不只沒通知自己的家人，連公公婆婆，她也是采取閃避政策，總是害怕偷生了孩子的她會招來公婆的輕視。
江耀日當然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孩子是我弄出來的，你就交給我來處理。」他將妻子攬回懷中。
「好丟臉。」秋艷霜嘟起紅唇。
「就當丟我的臉。」他安撫地道，而後又發覺這話有語病。
丙然秋艷霜已經听出不對勁之處。
「我和孩子會丟你的臉？」她生氣了。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你明明是這麼說。」
「艷……」江耀日除了搖頭，還是只能搖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