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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守候你 第11頁

作者︰蕭路

這下他連動都不敢動,忍住腦充血的可能性,只能讓自己呈現機器人的僵硬姿勢。

眼神往下垂看著她,那近在咫尺的嬌顏,是這麼香甜柔美,她夢到了什麼?夢里的大雨應該沒再來擾她心神吧?否則她唇瓣怎會有淡淡的笑痕?

五分鐘之後,她的眼睫才緩緩睜開,發現自己如無尾熊般的攀附在他的身上,而他那陽剛的俊臉已經扭曲成一團。

「早呀!」她像只慵懶的小貓,在他懷里伸著小小的腰身。

看他緊張的模樣,是她的魅力不夠,還是他太正人君子了?

「早!」他是如此尷尬,她卻自然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抱著你睡好舒服哦!」

他的臉色爆紅、血脈倒流,克制住心猿意馬。「晨曦,放開我,我是男人,不是柳下惠。」

她調皮的看著他強忍的神色。「我當然知道你是男人,我可不喜歡抱女人呀!」

「你……」他對她總是無可奈何。

「好啦,不逗你了,看你緊張的跟什麼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她坐了起來,拉開棉被跳下床去。

直到奔進浴室,她才敢大口地呼吸、大口的喘氣。

看著鏡中的自己,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這是她第一次勾引男人,雖然技術不夠成熟,不過她還是給自己一聲聲愛的鼓勵。

第五章

敦煌的莫高窟成就了大型的佛教藝術,莫高窟又名千佛洞,位于鳴沙山東麓的斷崖上。無論是彩塑、壁畫、建築,都堪稱世界佛教之最。

莫高窟內不能攝影也嚴禁帶各項物品進入,所有背包都必須寄存在入口處。顧潔在售票處租了手電筒後,一行三人才開始暢游現存的四百九十二處洞窟。

「我們剛剛經過一處有許多洞窟的山壁,那是當時工匠、僧人、贊助人居住的北窟,不過那個地方不開放參觀,我們要參觀的是南窟。」顧潔挨著邵維倫的左側解說著。

邵維倫等于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

彼潔的威脅實在太大,不時對邵維倫放送強力電波,俞晨曦看得很不是滋味,一路上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

邵維倫的右手心是空虛的,平常這個小女生總是緊牽著他不放,現在她卻是將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里;平常她也總是一路叨叨絮絮地講著所見所聞,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在一處屬于盛唐的佛窟里,他悄聲地問著她。

「沒有!」她嘴里說雖沒有,眼神卻瞪著顧潔。

他也知道顧潔對他別有用心,可是顧潔沒明說,他也不能說什麼。

「這里比較暗,小心別跌倒了。」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起她的手,陰暗的視線令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也沒讓自己顯得很興奮,一切都暗爽在心里。

「莫高窟的建築融合了印度、中亞和中國的風格……」

彼潔的解說斷斷續續在她耳邊飄忽,她看不見眼前的壁畫,眼里只能追尋他的背影,捆細感受他厚實掌心的溫度。

夜里回到賓館時,邵維倫先進去洗澡,她則在一邊收拾著衣物,看見他隨手擱在桌上的皮夾子,她怕不安全想幫他收進他的腰包里,卻不小心看見皮夾內的相片。

那是一張兩寸的大頭照,相片里的女孩分明就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一樣是齊肩的短發、慧黠的眼神、白皙的臉色,鵝蛋似的下巴。

她坐到床鋪上,用微顫的手指抽出那張已經泛黃的相片。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現在的電腦技術隨時可以合成相片,但她不認為邵維倫有合成這種相片的必要。

相片里的女孩沒有笑意,整個人顯得有些呆頭及僵硬。

看著相片,那種無助,慌亂的感覺又漫天襲地的卷來,俞晨曦的心好痛,痛到她快要不能呼吸。

「晨曦,你怎麼了?」邵維倫一走出浴室就听見那細若蚊蠅的哭泣聲。

他來到她身邊坐下,看見了她手里的相片。

那是十八歲時的琴珍,拍完這張畢業照後,她就香消玉殞。

「她是誰?」直到感覺到臉頰上的濕意,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叫方琴珍,我同學的姐姐。」他一直無法開口告訴她關于琴珍的事,既然她發現了,就讓她知道事實的真相吧!

「你同學的姐姐?那她的年紀應該很大了,她為什麼長得跟我一模一樣?」她一手撫住心口、一手捏緊相片。

他抽出一張面紙替她擦拭著盈盈粉淚。「如果琴珍在世的話,她應該已經三十六歲了,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這也是我想要得到的解答。」

「那她大我十八歲羅?」

「嗯,她是我的女朋友,那年她高三我高一,她……」他的話突兀的停了下來。

「你怎麼不說了?我想知道你跟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悲傷的故事,我不想感染你的情緒,或許你不知道會比較好。」

「已經感染了,你沒看見我的眼淚嗎?看到這張相片,讓我莫名的想哭,我想知道整個故事的來龍去脈。」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調節著胸口的紛擾,慢慢才說︰「我們相愛在封閉的年代,年輕的感情,女大男小的禁忌,因為雙方父母的發現而被阻止,甚至無法相見,琴珍不顧一切的在一個台風之夜和我見面,卻因此染上重感冒,最後一病不起。」他簡單的說著,省略了很多過程。

「那是下大雨的晚上,我怎麼叫怎麼哭,你都不理我,我好難過好傷心,你卻愈走愈遠……」她雙手掩面,痛苦地埋在以往的夢境里。

「晨曦,你別再想了,那是琴珍不是你。」他心疼地將她擁入懷里。

「我是不是琴珍的轉世?不然我為什麼會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不然我怎麼老是夢見你?不然我為什麼知道你和琴珍發生的事?又為何我剛好跟她相差十八歲?」她伏在他的胸口上,哽咽地迭聲問。

「你是你,琴珍是琴珍,就算你是她的來世,你也和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

他和琴珍的愛來得太濃,同時也傷得太重,在這漫長的十八年之間,他無法愛人,怕愛的愈深失去的愈痛。

「你是因為我有一張琴珍的臉,所以才讓我成為你的旅伴?所以才對我特別的好?」

「或許是吧,所以我很矛盾,我連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他對不起琴珍,如果當年他可以勇敢果決一點,那琴珍就不會過世,可是他才十六歲,他有什麼辦法可以對抗父母的阻礙?有什麼能力可以讓琴珍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他每每看著晨曦時,總是覺得愧疚及懺悔,他怕自己喜歡上她,偏偏又不自主地被她的朝氣活潑所吸引。

她帶著淚水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她只是別人的替身,雖然那可能是前世的自己,她還是有著深深的埋怨,一趟絲路下來,她少女的情苗已經在他的身上發芽生根,發現這樣的真相,她情何以堪?

夜里她輾轉反側。

大雨依舊滂沱,她跌倒在水深及膝的泥水中。

「維倫,帶我走!」她喊著他。

他沒有轉過身來。「我不能帶你走。」

「為什麼?我已經高中畢業了,我可以賺錢養活我們兩個人。」她的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琴珍,你回家去吧,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吃苦。」他依然背對著她說話。

「我不怕吃苦,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等我大學畢業,我一定回來找你,你就先听你爸媽的話,我們暫時分手!」他說得很淒苦,卻不允許自己回頭。

「不要,不要,我等不了那麼久了。」她在雨中猛力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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