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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相思 第5頁

作者︰簡瓔

餅了一會兒,什麼動靜都沒有,就在她想開口問杜鵑筆仙什麼時候會出來時,筆竟然開始在紙上慢慢的滑動了。

喜兒瞪大了眼,渾身僵硬如石塊,連眼楮也不敢亂眨,生怕一動,筆仙會被她給嚇跑。

「筆仙來了。」曾有請筆仙經驗的嬋娟微微一笑。「小姐想問什麼就趕快問吧。」

喜兒臉一紅。她是有想問的問題啦,可是羞於啟齒。

「先問問筆仙叫什麼名字吧。」杜鵑提議道,馬上問了第一個問題,而筆仙也很快回答了她。

杜鵑讀出白紙上的字。「他叫崇安,是個男筆仙。」

「現在知道筆仙叫什麼名字了,小姐你快問吧。」嬋娟催促道。

喜兒臉一紅,害羞地說︰「還是杜鵑你、你先問吧。」

她想問心儀的卓大哥有沒有意中人,可是一時之間她卻想不出該怎麼問,才不會讓杜鵑和嬋娟知道這個在她心中藏了好久的秘密。

「筆仙筆仙,我想問問我鄉下娘親的病今年會不會好轉?」

杜鵑這個問題令喜兒感到羞愧無比。杜鵑多麼孝順啊,雖然身在京城,卻一心記掛著在鄉下的娘親,而她卻只知道問些兒女私情,她應該學學杜鵑才是。

「筆仙說我娘的病今年會好轉耶!」杜鵑露出笑容,很是寬慰。「小姐,現在換你問了吧,畢竟這筆仙是你提議要請的。」

喜兒點了點頭,她學杜鵑的語氣,虔誠地問︰「筆仙筆仙,我想問問我爹的病今年會不會好轉?」

「老爺有病嗎?」杜鵑和嬋娟同時錯愕的看著她。

喜兒一愣,「好像沒有。」

嬋娟失笑地看著小主人。「那小姐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喜兒老實答道︰「我學杜鵑的。」

如果不是手里還握著筆桿,杜鵑肯定已經捧月復大笑了。「小姐,拜托你行行好,我們現在正在請筆仙,這是件很嚴肅的事,你不要再逗奴婢笑了啦。」

她一臉的無辜,「我沒有想逗你笑啊。」

「瞧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還說沒有。」杜鵑用另一只手拭掉笑淚。「小姐,你正經點吧,看你想知道什麼便問什麼,不要再學奴婢了。」

「我知道了。」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哪里好笑了,可是看杜鵑和嬋娟那副忍俊不住的樣子,也知道她又擺了烏龍。

窗外的雨勢更大了,喜兒決定問出心中的問題。

「筆仙筆仙,請問……」

話沒說完,驀然之間,轟隆一陣雷響,一陣風從沒關好的窗縫吹了進來,吹熄了房里的燭火,剎那間眼前一片漆黑。

「哇!救命啊!」喜兒放聲大叫起來,握著筆桿的手也跟著松了,整個人差點沒躲進床底下去,她緊緊摟著嬋娟不放。

「天哪,小姐,你這是存心想害奴婢嗎?」杜鵑一臉菜色的看著抖個不停的她。

喜兒從嬋娟懷里抬起頭來,牙齒和牙齒之間還格格作響。「什、什麼意思?」

杜鵑氣結地道︰「意思是,請筆仙的儀式都還沒有完成,小姐你就莽莽撞撞地破壞了一切,這樣筆仙會發怒的你知不知道?」

喜兒更害怕了,「什麼儀式?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杜鵑沒好氣地說,「問完問題就要把筆仙請回去,直到筆仙回到紙上中央的小點,然後把紙撕碎丟棄,再把毛筆折斷,還要備米燃香,用新鮮水果祭拜,並且燒紙錢給筆仙表達感謝,可是這些我們都沒做,筆仙已經跑了,而小姐你正是罪魁禍首!」

她越听越覺得事態嚴重。「那現在怎麼辦?」

杜鵑撇了撇唇,「走著瞧吧,但願什麼事也沒有。」

天際驀然又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連在屋里的三人,都可以從紙窗上感覺到有道雷霆萬鈞的閃電劃過天際,像是在回應杜鵑的話似的,這聲巨響叫三人心底都毛毛的,你看我、我看你,很有默契地,一同奔到床上。

她們在棉被里縮成一團。

「好熱哦,現在怎麼辦?」嬋娟問,瘦小的她超級怕熱。

「睡吧。」杜鵑回答,她睡在最外側,最大膽,已經閉起眼楮。

「可是我好怕,我睡不著,我怕……怕筆仙來找我……杜鵑,你說筆仙他會不會來啊?」喜兒逕自抖個不停,腦海里浮現一堆可怕的畫面,像是一支筆卻長著一顆人頭,跳著跳著來向她索命。

「你喲,沒膽子還愛玩,真是拿你沒辦法。」杜鵑嘆了口氣,於心不忍的把喜兒給擁進了懷里,她向來是把喜兒當成自己妹妹在疼的。「這樣你總可以安心的睡了吧?」

喜兒得到庇護,不再發抖。「這樣好多了。」杜鵑雖然只長她兩歲,可是身材健美,整整比她高了顆頭,連胸前的發育都此她像樣多了,軟綿綿的,枕起來很舒服。

雖然有了杜鵑的保護和嬋娟的守護,喜兒這晚還是作了整夜的惡夢,夢里當然還是那個她根本沒概念會以什麼形貌出現的筆仙。

七夕是個很美的節日,人們不厭其煩地傳頌著牛郎織女的動人故事,簡翼不覺這個日子有何特別之處,他如常地和雷大信商討長途販運貨物的路徑。

距離他落馬昏迷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他醒來之後,意識非常清楚,也認得首先映入眼簾那三張哭得浙瀝嘩啦的相同面孔是何人,然後,他發覺自己有些記憶不太清楚,在後來的幾天里,掉了的記憶慢慢回來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同,雖然有時候腦袋會重重的,像被什麼重物敲過,不過通常只要他甩甩頭,那股厚重的感覺就會消失。

一切如常,他的思路一樣清明,而他那三個雙胞胎姊姊也一樣的……吵。

「翼弟,你如果再不想想法子,我們就真的要嫁不出去了。」簡貂蟬實在有被七夕給刺激到,跟她同齡的女子,老早就是數個孩子的娘了,只有她,至今還小泵獨處,連個提親的人都沒有,令好強的她面上無光。

簡翼真希望自己面對的是一場夢。

當他昏迷醒來後,三胞胎早將自己發的誓給忘光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們依舊揮霍無度,也依舊有事沒事就愛找他發牢騷。

好累……

他支手撐頭,感覺到徐徐暖風吹來,送人舒爽,眼皮有點重,好像快要睜不開了。

簡貂蟬抱怨好長一段時間之後,一回神,看到端坐在案前的弟弟竟已呈現睡眠狀態,她的不滿馬上爆發。

「什麼跟什麼?翼弟居然這麼不將我們三個姊姊放在眼里,我們在訴苦,他卻睡著了?這還有倫理嗎?」

「而且,我們有那麼微不足道嗎?」簡西施問著兩個姊姊,也問著自己。

「走吧,讓翼弟好好睡,雷掌櫃說他為了引進蒙古物資費了好大一番心血,現下想必是累壞了。」簡昭君畢竟是大姊,比較懂得體恤人。

「是嗎?」簡貂蟬很懷疑。「哪那麼巧?每次跟別人談生意時就精神奕奕,面對我們就開始昏昏欲睡,我們長得有那麼催眠嗎?」

「別再說了,走吧……」簡昭君硬是將兩個妹妹拖離書齋,走前她看了眼熟睡中的手足,發現他俊挺的嘴角微揚,居然在笑哩。

雖然曾經墜馬,而且險些丟了性命,但簡翼並不因此畏懼馬兒,反而為了克眼心理障礙,在這個夏意盛濃的午後,又策馬入林了。

林蔭在他頭頂,金色陽光從濃綠樹葉篩落而下,映得他一身金澄,他及腰的黑發沒有束起來,任由風吹飛揚,他恣意的駕馭著黑色駿馬,用雷電般的速度朝林里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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