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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休夫 第6頁

作者︰季可薔

她愛的男人,當然會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她不介意別的女孩也追逐他、仰慕他,只是,他不可以太把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他應該只看著她,只想著她。

她朝他揮揮手,嫣然一笑。

他看到她了,先是一愣,才快步走過來。「織心,你怎麼來了?」

「來祝福你啊!」她甜甜地撒嬌,獻上花束。「祝我們季先生畢業以後鴻圖大展、心想事成!」

他沒接過花束。「你蹺課?」

「是啊。」

「過幾天不就是期末考了嗎?你還蹺課?」他責備地蹙眉。

她不高興了。「你干麼啊?人家也不是常常蹺課啊,是因為今天是你特別的日子,我才想來獻花給你。」真是好心被雷親。

「你不應該蹺課。」石頭就是石頭,明知她是好意,依然不懂甜言蜜語。

櫻唇不情願地嘟起。「好,你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她不由分說地將花束塞給他,轉身就要走人。

「織心!」他連忙喊住她。

她凝住步履,卻不回頭。「怎樣?」

他嘆息。「別走。」

她微笑了,知道他又一次讓步,竊喜地揚唇,旋過身來,卻故意扮出一張冷凝的嬌顏。「你不罵我蹺課了?」

「你肯听嗎?」他頗無奈。

「知道我不會听就好。」她俏皮地朝他扮鬼臉,親昵地挽住他臂膀。「你今天畢業,等下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我已經訂好位子了,是一間很棒的餐廳喔!」

「謝謝你。」他寵愛地捏捏她粉頰。「可是我不能去。」

「為什麼?」

「我等下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晚上還要跟同學聚餐。」

「重要的人?誰啊?」

季石磊還來不及回答,一個女同學忽地揚聲喚他,秀顏掛著盈盈淺笑。「石磊,該走了吧?我叔叔在等你。」

「我馬上就好。」他對她比個手勢。

女同學點點頭,眸光若有深意地凝定艾織心兩秒,才飄然調開,與別的同學說笑。

雖然只有短短兩秒,卻已足夠令艾織心感受到屬于女性的犀利敵意,她警戒地顰眉。「那女的是誰?」

「是我們系上的同學,黎筱柔。」

「黎筱柔。」她咀嚼這十足女性化的芳名,輕哼。「很好听的名字嘛,長得也挺漂亮的。」

「嗯。」季石磊不置可否地漫應。

「為什麼你要去跟她叔叔見面?」她繼續追問。

「她叔叔在美國投資了很多事業,上個月回台灣的時候,應邀來參觀我們的創業競賽。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們的團隊在比賽里拿了首獎嗎?他對我設計的程式印象深刻,說想跟我談談。」

「他想跟你談什麼?」

看出艾織心眼里藏不住的驚慌,季石磊眸光一黯。「他說他很欣賞我的才華,想邀請我去美國工作。」

「什麼?」她緊拽住他。「你不會答應他吧?」

「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你不可以答應他,我不準你去美國!」她尖銳地打斷他的解釋,命令似的口吻微微惹惱了他。

「織心!」他收攏劍眉。

「你不能去,我不要你去!」她用力搖頭。從小到大,她習慣了他在自己身邊,這幾年他住宿舍,已經令她很難受了,她不能想像與他相隔地球的兩端。

「織心,你別這麼任性。」

說她任性?難道與她分離,他一點都不難過嗎?在兩人戀愛談得正濃的時候,他舍得拋下她?

「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她顫聲質問。

「我沒有丟下你,我休假時會回來看你,你上大學以後,暑假也能飛來美國看我——」

「我不要那樣!」她反駁他的提議。「那我們要多久才能見一次面?又不是牛郎與織女,一年只能相會一次!」

「這只是暫時的,我總有一天會回台灣……」

「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三年?五年?」她氣急敗壞。

他沉默兩秒。「我還不確定,但我並沒有一輩子留在那里的打算,我想頂多十年,我一定會回台灣。」

十年?她不敢相信。他舍得離開她那麼久?十年以後,或許人事已全非,誰也不能保證距離不會拆散兩個人相偎的心。

她驀地松開他。「你是要跟那個黎筱柔一起去美國嗎?她是不是也打算到她叔叔的公司工作?」

「嗯,她應該也會去。」

她就知道!事情絕不會那麼單純,他會堅持去美國,肯定事有蹊蹺。「你該不會喜歡那個女生吧?」

「你說什麼?」他訝異。「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然你干麼非去美國不可?」她狠狠瞪他,話里浸著濃濃醋味。「爸爸也說過會好好栽培你,不是嗎?為什麼你不能留在台灣就好?我爸爸不會虧待你的!」

「我當然知道董事長不會虧待我。」他蹙擰眉心。「可我總不能一輩子替你們家打工吧?」

為什麼不能?她不懂。為何他不能甘願留在艾家?是看不上她家的產業嗎?還是對她的愛不夠?

「那我跟你一起去美國!我跟爸爸說,我也要到美國去念書……」

他面色一變。「你爸爸不會答應的。」

「他會的!他最疼我了,我說什麼他一定答應……」

「你別鬧了,就算你爸爸答應了又怎樣?你確定能申請到跟我在同一個城市的學校嗎?我是去工作的,沒辦法分神照顧你。」他重重嘆氣,似乎覺得她很無理取鬧。

是,她是無理取鬧,不行嗎?她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為何留不住自己最愛的男人?

「我們只是暫時分開而已,織心。」他柔聲勸慰。

只是暫時?他怎能說得如此滿不在乎?難道他過的不是跟她同一個時間嗎?見不到她的時候,他不覺得一分一秒都是折磨嗎?不覺得思念會啃咬著心,讓人好酸好痛嗎?他是否從沒嘗過相思苦,是否只有她一個痴痴地想著他?

「你怎能這樣做?你答應過我一步都不離開我身邊,你說要保護我的……際說謊、說謊!」

「織心,你听我說。」她話里傷痛的意味,令季石磊的心也跟著牽疼。「就因為我想保護你一輩子,所以我才更要去美國,你懂嗎?」

「我不懂,不懂——」為什麼離開她是為了保護她?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你還太年輕,你以為兩個人分分秒秒黏在一起就是幸福,可是織心,如果我手上沒有一把劍,我就沒辦法真正保護你——我需要一把劍,你懂嗎?」

她還是不懂,不懂他復雜的心思,不懂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舍得丟下她。

「等我,好嗎?」他誘哄地問,大手深情款款地掌住她的臉。「我答應你,等我事業有成,我們就結婚。」

他以為他是誰?說走就走,憑什麼要她傻傻地等?

「我……不要等。」她淚眼汪汪地瞅著他,還未分離,已然滿腔酸楚。「我為什麼要等?我不要等!」

她負氣離去。

從那天起,她便與他陷入冷戰。戰爭是她單方面挑起的,他幾次想求和,甚至在她房門外枯守一夜,她都狠下心置之不理。

她要他收回去美國的決定,他卻也硬氣,無論如何都不低頭。

僵局彷佛就要如此無止盡地延續,直到某個夜晚,他在電話里告訴她,他隔天一早就要出國了。

「我會回來看你。」他許諾。

她卻氣惱地嗆聲。「你要走就走,我才不理你!」

罷掛電話,她便後悔了,悔恨的浪濤狂肆地卷過心海,她夜不成眠,抱著枕頭痛哭。

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在乎,淚水卻怎麼也無法干涸,漫濕枕畔。

天色方亮,她便急著喚醒司機,開車直奔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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