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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惹毛我 第2頁

作者︰季葒

這張帶著份成熟男人味的性格臉龐,若是年輕個幾歲,換成清秀點的男孩子臉孔,不就是……

「啊∼∼你、你是安……澤崴……不,你是……」鬼、鬼啊∼∼

眼前怎會蹦出安澤崴的鬼魂哩?

年少時的記憶驀地闖進夏渼的腦海,她狠狠地倒抽一口氣,胸腔的氣一時順不回來,讓她整個人僵直在安澤崴的面前。幸好「鬼」這個字沒月兌口而出,要不她鐵定讓安澤崴氣到跳腳。

「妳認得我?」在下著大雨的深夜,又在這幾乎沒什麼人煙的郊外,安澤崴很意外自己遇見了認識他的人。

不過仔細想想,他最近剛回國,又接受了一家知名雜志的專訪,專訪中還刊登了幾張他的照片,登時讓他成為這陣子媒體的注目焦點。

看來,眼前這女子只是認出他的臉,而非認得他的人。

「我、我……」

表會說話

夏渼嚇掉了半條命,又髒又濕的臉蛋倏地刷白,大氣硬是喘不過來,她的手勒著自己的女敕頸,感覺自己可能會在這里暴斃身亡。

當年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拿沒喝過的寶特瓶飲料丟他,她只是一時氣不過才會動手的,結果卻意外砸死了體弱多病的他,而她自己也因此被學校退學,甚至還因為自我譴責而得了憂郁癥,整整三年都待在家里足不出戶,因此誤了學業。

直到她好不容易康復後,再到其他學校繼續未完成的學業時,她已經是個超齡的高三生了。

「別你啊我的,妳砸壞了我的車,就、要、賠、償。」微顯豐厚的性感男唇掀動幾下,他的眼神和語氣都彰顯著他極度惡劣的情緒。

腦袋呈現空白狀態的夏渼,明眸直愣愣地瞪著他的唇。

他的話听進她的耳中,變成了「還我命來」的哀怨索討,嚇得她臉蛋血色盡失,置在頸子的雙手一松,白眼一翻,毫無預警的在安澤崴面前昏了過去。

咚地一聲,雙腿癱軟的她猛地跪在泥地上,上身一陣搖搖晃晃後往前一撲,她的額頭就這麼大剌剌地朝安澤崴的腿間一撞。

「啊∼∼」安澤崴男性部位突然受到額頭襲擊,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手一松,大傘往後掉落,並且自然反射的將雙腿猛地夾緊;但這一夾,卻將夏渼的頭夾在雙腿之間。「天、殺、的!」

咬牙低頭瞪著硬是暈倒在他兩腿間的小頭顱,安澤崴的咆哮聲沒能嚇醒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後車窗破掉的房車在雨幕中疾馳著,半小時後駛入市區,進入一棟歐式建築的住宅大樓。

在地下二樓的停車位停妥車子後,他下了車,一身昂貴的衣褲被雨淋得濕透,而他的頭發也沒能幸免。

一身狼狽的他怒氣沖沖地甩上車門,冷著眉眼繞到車後,看了看「結了蜘蛛網」的後車窗,俯低一雙冷森森的黑眸,看著躺在車內後座那個昏死過去的「罪魁禍首」。

他氣得咬牙,雙腿間隱隱抽痛著,他大步走過去打開後座車門,將渾身濕答答且仍在昏迷中的女人拖出車外,甩到寬肩上,扛著走向一樓的警衛室。

「張伯,這個女人是我在我的停車位旁撿到的,她昏過去了,一直叫不醒,所以得麻煩你把她處理掉。」安澤崴朝正打著瞌睡的晚班警衛說道,動作俐落的將輕盈的夏渼往警衛旁邊的空躺椅一丟。

沒將她丟在野外直接載回這里,他算是已經夠有良心的了。

「啊?這叫我怎麼處理?」一個昏過去的女人耶!

張伯瞪大一雙老眼,他極度懷疑這是安澤崴甩掉女朋友的惡劣方法。

「隨便你怎麼處理都行,反正別讓她再靠近我的車子就是了。」擺擺手,他轉身就走,身上濕黏的感覺讓他渾身不對勁。

「喂,安先生,這樣不行啦,她一個女人被丟在這邊還昏迷不醒,萬一……」這女人醒來後要是瘋癲吵鬧怎麼辦?若是被其他住戶看見或者是吵到住戶,情況會很糟糕混亂耶!

「萬一我再看見她出現在我的車子旁邊,我絕對會報警處理,並且對管委會提出申訴,說你上夜班卻懶于巡邏又勤于打瞌睡,才會讓一個非本大樓的人闖進來佔用住戶私人車位!只要我一提出,我相信你的工作馬上會不保。」

倏然兜回身,安澤崴不惜對老實的警衛語出恐嚇,只為了趕緊甩掉那個奇怪的女人。

很需要這份工作薪水養家的張伯當下臉色發白的噤了聲,根本不敢跟這大樓內最有錢有勢的住戶對抗,只好認命的乖乖回到警衛室,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看著躺椅上的年輕女子。

麻煩一擺月兌,安澤崴隨即搭電梯直接上樓,回到自己位于高樓層的住所。

進屋後,他踏進擁有六星級水療設備的浴室內,月兌去淋濕的衣物,露出瘦削卻精壯的軀體,按下控制鍵,站在中央,讓來自三面的水柱沖擊著他疲憊的身體。

很快的,他忘了今晚的倒楣事,將夏渼拋到九霄雲外,沖過澡後就舒服地躺上水床,閉上眼沉沉跌入夢鄉。

同時間,在警衛室內的夏渼,捧著暈眩的頭醒了過來,她眨著茫然的大眼,看向天花板上嘎嘎轉動的電風扇。

「咦……這里是……」天堂還是地獄?

昏沈中,夏渼依稀記起自己遇見了安澤崴的鬼魂,他在死了十年之後,終于來向她索命了。

當年她就已經有被他索討性命的心理準備,只是等啊等的,等到她都要忘了他時,他卻毫無預警的出現,害她當場嚇到魂飛魄散,還直接一命嗚呼。

「啊,小姐,妳可醒來啦!妳要不要緊?妳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地址嗎?妳千萬不要傷心哦,像安先生那種有錢的男人一定很花心,妳就算被他拋棄了也不要這麼傷心嘛,像他脾氣這麼壞的男人,以後要是跟他結了婚,少不了挨幾頓揍的啦……」張伯眼見女子清醒,趕忙趨前詢問外加安慰。

他相信自己的猜測絕對沒錯!這女人一定是被安澤崴拋棄,然後心有不甘的在下大雨的深夜,趁他不注意時偷偷潛進地下停車場,躲在安澤崴的車位附近等安澤崴回家。

結果,安澤崴一回來卻不想見她,還動手將她打昏,然後直接扛到警衛室這邊來,佯裝不認識她,還要他幫忙處理。

張伯的話,夏渼一句也沒听進去。

她在看見張伯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時,直覺自己來到了地獄,遇上了地獄的卒吏,嚇得怔然無神地看著張伯的嘴巴不停動著,耳朵完全沒注意听他在些說什麼。

這地獄卒吏是在叫她下油鍋還是上刀山嗎?

「喂,小姐,妳到底醒了沒?怎麼張大眼楮瞪著我看,卻一句話都不說?」要不是怕被指控性騷擾,張伯真想伸手搖搖她的肩膀。

「我……該說什麼?」夏渼又怔愣了好久,才吐出細微到讓人幾乎听不見的聲音。

看來這女的頭腦可能有點問題,張伯撐額苦思了下,然後說道︰「嗯……我看妳干脆告訴我妳家的住址好了。」他決定自掏腰包付計程車費,送這個麻煩回家去。

這地獄卒吏要她的住處地址干麼?送她的魂魄回去做最後的巡禮嗎?

好吧,既然有這種機會,她也想回去看看年邁的老爸。

「我住在……」她抖著蒼白的唇瓣,說出了住處地址。

張伯拿紙筆記了下來,馬上打電話叫無線電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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