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搭檔情人 第5頁

作者︰諾拉•羅伯茲

他點點頭接受了她的解釋。他看出她對朋友很忠誠。「我從未公開的電話號碼呢?是不是也是你找到的?」她嘴角一撇,近于輕蔑地答道︰「那是本人的工作。」「你很擅長這一行?」「一點不錯。」「好,我對自己的一套也很在行,那我們就一塊兒干吧。」「你怎麼會想到——?」「因為你關心此事。如果有點希望——哪怕是很渺茫的希望——我敢說,你是絕對不願放棄的。」

她能感覺得到他手掌的溫熱,這溫熱好像透過肌膚一直傳到了她的骨頭里。她感到有點害怕,不是一般的害怕。她害怕主要的因為她以前從未感受到這種力量。

「我總是單干。」

「我也是一樣,」他很平靜地說,「這是規則。不過我們要打破這規則。」他突然將手向前伸去,動作迅速得像蛇一樣。他想要一樣東西,一樣小東西,想刮一下她的鼻子。做完這個動作他笑了,「我會很快跟你聯系的,瑪麗,愛倫。」

看著梅爾驚訝得大張著嘴,眯起眼仔細回想蘿絲是否提起過她的全名的樣子,塞巴斯蒂安很是開心。梅爾怎麼也想不起來,她不敢斷定蘿絲有沒有用過她的全名。她猛然轉身離去,心中驚詫不已。

「別浪費我的時間,唐納凡。不要這樣叫我。」她把頭一甩,朝汽車大踏步走去。她不是什麼巫師,但她知道他正站在那兒咧著嘴笑呢。

第二章

塞巴斯蒂安沒有回屋,一直到那灰色的小汽車沿著帶狀1號公路走遠了,他還站在門廊上,覺得又好笑又可氣。梅爾雖然走遠了,但她剛才的惱怒和懊喪還停留在空氣中。

性格倔強,精力充沛。他在沉思默想。這樣一個女人會讓一個性情溫和的男人筋疲力盡的。塞巴斯蒂安自認為是個性情溫和的男人,雖然他剛才也逗弄了一下她,就像一個小伙子撥弄余火未盡的木炭,想看一下他究竟能讓余灰重燃幾次。

要想生火,冒一下被火輕微燒幾下的險還是值得的。

然而,這時的他已累得無心于此,而且他已因同意幫忙而很生自己的氣。這全都是因為這兩個女人,他想。一個滿臉的恐懼與絕望,另一個怒氣沖沖且一臉的輕蔑。如果他們兩個不在一起,他可以分別將她們打發走,但夾在她們兩個中間,那種極其矛盾的心理,使他最終做出了讓步。他走下台階時這樣想。既然已經答應,他就得幫忙,雖然他已答應自己要好好休息一陣子。他要向任何一方願意听他禱告的神靈祈禱,不要讓他看到他難以忍受的場面。

但現在,他要利用這段時間,這一整個無事可做的上午,來好好恢復一下他那疲憊不堪的大腦,放松一下疲憊不堪的神經。

屋後有一個圍場,與它相連的是一個外表涂成白色的馬廄,低低的,在太陽底下反著光。他還沒有走到近前,就听到了迎接他的馬的嘶鳴。這聲音听起來是那麼熟悉,那麼質樸,那麼親切,他不由得笑了。

馬廄里,渾身油光烏亮的黑色牡馬和一身傲氣的白色牝馬靜靜地站在那兒,讓他想到了兩個雕刻精美的棋子,一個烏黑亮麗,一個潔白如雪。這時牝馬多情地一甩尾巴,朝圍欄躍去。

他知道它們可以躍過去,他在草場上時,它們經常這樣做。他與它們之間彼此信任,都知道圍欄只是給他們營造一個家,而不是一個樊籠。

「真是個美人兒。」塞巴斯蒂安抬起一只手撫模著她的臉和她修長的脖頸,「與你的他相處得好嗎?普緒珂。」

她將鼻孔的氣噴在他手上,從它的眼里,他看到的是愉快,實際上他更喜歡認為那是幽默。他翻過圍欄,牝馬溫柔地歡嘶;他撫模著她脊背的一側,手滑向她圓圓的肚子。

「再有幾個星期。」他自言自語著。他幾乎能感覺到她體內的生命,那小家伙在睡覺。他又一次想到了摩根娜,雖然他想他表妹夫不一定喜歡他拿摩根娜和一匹懷孕的母馬相比,哪怕是一匹像普緒珂這樣的阿拉伯良種馬。

「安娜對你照顧得好嗎?」他用臉貼著牝馬的脖子,牝馬溫順的性情讓他很是慰藉。「當然好了。」

他自言自語著撫模了一會兒,讓她感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他們彼此都很思念。然後,他轉向牡馬。

「你呢?厄洛斯,你對你的情人一向傾心吧?」

一听到它的名字,厄洛斯後腿直立,昂首向天長鳴一聲,聲音洪亮,很有人性。他的高傲讓塞巴斯蒂安開懷大笑。

「你也想我了,你這個雄壯的家伙,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塞巴斯蒂安還在大笑,拍一拍厄洛斯光亮亮的脊背,引得它歡快地跳起舞來。

塞巴斯蒂安繞著厄洛斯轉了一圈,抓住一把馬鬃,飛身躍上了馬背。厄洛斯早已迫不及待,兩者都盡情享受了一番縱情疾馳的歡樂。

當他們飛躍圍欄在草場上奔跑時,普緒珂看著他們,眼里充滿了愛意和驕傲,就像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嬉戲打鬧一樣。

下午時,塞巴斯蒂安感覺稍好了點,從芝加哥回來後的空虛感漸漸少了。但他仍然盡量不去踫那孤單單坐在空空的沙發上的玩具熊,至于那張照片,他還得要看看。

塞巴斯蒂安的書房四壁皆書,屋頂裝飾著瓖板。他在一個很大的紅木書桌旁坐下,漫不經心地處理著一些文書。塞巴斯蒂安隨時都有五到十個生意要照應;這些生意他或是獨立經營,或是主要合伙人。房地產、進出口、雜志、在密西西比州的鯰魚養殖,這些都是他極感興趣的生意。他眼下最熱心的,是內布拉斯加州的一個小型俱樂部聯合會的棒球隊。

他十分精明,總能在生意中贏利;他很聰明地把那些日常管理事務交付給一些專家來打理,但他自己也常因突發奇想而買進賣出。

他享受著金錢所能帶給他的樂趣,也常常大手大腳地花掉他掙來的錢。他從小就過慣了富裕的日子,所以那些讓許多人咋舌的花銷對他來說只是紙上的幾個數字。簡單的數字游戲——加或減——對他來說是一種永無盡頭的娛樂。

對于寵物慈善活動,他總是慷慨解囊,因為他信任舉辦這些活動的人。他的捐獻不是想要得到稅額優惠,也不是出于慈善,而是出于道義。

但是,如果人們把他當作一個道德高尚的人,他十有八九會感到十分難堪,而且肯定會非常生氣。

他整個下午都沉醉于工作、讀書、練習一種新魔術,他想把這個魔術玩兒熟。玩魔術是他表妹摩根娜的特長,塞巴斯蒂安休想在這方面趕上她,但他天生好強的個性,使他練不好就不肯罷休。

不錯,他會口中噴火,但這是一個巫師的最基本的功夫。他能在空中漂浮,但這也不是什麼高難功夫。除此之外,他還會幾種帽子戲法——他又想到了這正是梅爾所嘲笑的——他不是什麼魔術師,他的天賦是遙視。

正如一個杰出的演員渴望唱歌跳舞一樣,塞巴斯蒂安也渴望施展他非凡的才能。

玩了兩個小時,眼看著沒什麼進步,塞巴斯蒂安不耐煩地把它放到了一邊。他準備好一份精美晚餐,在留聲機上放了幾首節奏緩慢的愛爾蘭情歌,隨手打開一瓶300美元的葡萄酒,那滿不在乎的勁兒,看上去就像一般人打開一瓶啤酒一樣。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