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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目女孩 第15頁

作者︰子澄

此刻,她閑得發慌而他正巧不在,那麼此時不模更待何時?

正當她興沖沖地由位子上跳起來,準備往他房里行的剎那,說時遲,那時快,電鈴竟選在這個有點緊張又不會太緊張的時候響起,差點將她嚇得癱回位子上。

哇咧!那頭熊不會正好選在她正要做壞事的時候回來吧?!

呃,其實嚴格說來也不算壤事嘛,她只是想去看看那個風箏,到底是不是她時候親手做的那個。

不過也不對啊,那頭熊是有鑰匙的,不可能按電鈴吶!那,到底會是誰呢?

這麼想過之後,她的罪惡感稍稍平復了些,原本朝向熊初墨房間方向的腳尖轉而面向大門的方向前進。

「哪位?」拉開大門,門口站的人令她有絲訝然。「唉?大哥?」

白睦爾的表情有點嚴肅,不像她印象里他該有的表情;但那張臉的確是她的哥沒錯,而且她很確定大哥沒有孿生兄弟,所以還是側身讓他進門。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奇怪了!她記得大哥的「勢力範圍」應該不會超過南以北,今天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還是怎的,怎會突然不通知一聲就殺到台北來了?「家里有事嗎?」這純然是直覺反應。

「家里沒事。」疲累地坐進沙發里,白睦爾犀利的眼凝向她。「倒是你,怎麼會在初墨家里?」

白睦琳心跳快了一拍,她幾乎忘記自己現在所在位置有多不合宜,暗暗責怪自己沒想到這一點;八成是住得太習慣,才會沒發現不合情理。

「我……呃,我……我、我現在是他的宣傳嘛,所以才……」她嚇出一身冷汗,開始試圖解釋自己在熊初墨家里的合理狀況,也隱隱揣度到大哥此次前來的目的。

白睦爾皺起眉心問道︰「你不是做公關的嗎?什麼時候從公關變成宣傳了?」上次她回去時怎麼都沒提?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啊……」尾音拖得老長,她也不知該怎麼跟大哥解釋這段孽緣︰.…不,是這段情勢的轉變,畢竟這實在不是她的能力所能控制的,而且她老媽黃苔後也應該負一半以上的責任!「啊就、就公司調職嘛,常有的事、常有的事,嘿嘿……」

「所以才會住在初墨家?」白睦爾挑高眉尾,他也不羅嗉,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到底是誰規定宣傳得跟負責的演員住在一起的?嘎?」

白睦琳心虛地退了一步,緊張得都結巴了。「沒…我沒…」

「沒跟他住在一塊兒?阿琳,再騙就沒意思了。」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想介入妹妹和好友之間的感情,但母命難違,就算是敷衍母親的吧,他還是必須浮面地關心一下。「初墨放在外頭的鞋櫃有一半都是女人的鞋,你該不會告訴我,那是他女朋友的吧?」

嗯,那個……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他的女朋友,還是只能以「伴」來表示雙方的關系?白睦琳搔搔頭發,企圖抓掉爬上腦門的煩惱。

清清喉嚨,白睦爾有點受不了她的呆滯。「我進來這麼久,你不用倒杯茶給我嗎?」連這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熊初墨到底是怎麼寵她的?真教人受不了!

「啊?」白睦琳稍稍回神了,她沒頭沒腦地反問一句︰「怎麼,你很渴嗎?」

白睦爾翻翻白眼。她這要不得的「白痴問答法」從小到大都沒變,害他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那你、等一下喔!」見大哥一副無奈的模樣,她趕忙模模鼻子倒了杯茶水遞給他。「喏,開水。」

編了大半杯的開水,白睦爾這才有氣力接著往下說。「你們決定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眨眨眼,不是很明白他的問句。

白睦爾瞪她,凶狠地瞪她。「你都跟他住在一起了,還敢問我怎麼樣?」

哎,該說這丫頭是天真還是愚蠢?男女同居在他們那鄉下地方是要不得的丟臉事,她倒好,一個人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真教人捶心肝吶!

他白睦爾怎會有這麼個白目的妹妹咧?真是沒天理!

「最!」白睦琳冷汗涔涔,急中生智,陡地沒來由地大叫一聲,讓白睦爾瞠大雙眼。「欽,大哥,你可不可以來幫我看個東西?」

「什麼?看什麼東西?」白睦爾讓她這麼一叫,頓時也忘了自己這回到台北的主要目的,下意識地跟著她的話轉彎。

「來來來……」二話不說地拉起白睦爾,白睦琳沒敢停頓地拉著他直往熊初墨的房里走,就怕他又提起那令人尷尬到不行的話題。「你幫我看一下,這是不是我小時候做的那個風箏?」

白睦爾真的被她唬住了,認真地對著那只老舊的風箏研究半天,過了半晌終于有了結論。「你頭殼壞去嘍?那麼久以前的事,我怎麼會記得?」

白睦琳一听差點沒跌倒。「後!就是我掉到河里的那一次嘛!你們都沒有人願意幫我撿風箏還說!」

電光石火之間,白睦爾似乎想通了什麼,不禁多看兩眼那只有可能是她親手做卻當真不怎麼好看的老風箏——

難怪啊難怪,難怪熊初墨那小子會像個同性戀,對倒追他的女同學半點興趣都沒有,還被大伙兒鬧了好久,原來他是……想著想著,白睦爾忍不住笑了出來。

「拜托—.這有什麼好笑的?」白睦琳可搞不懂他在亂笑個什麼勁兒,只覺得他笑得很莫名其妙。「你到底認不認得出來啊?看那麼久都不曉得看懂沒有!」

白睦爾訕笑地看著老在狀況外的妹妹。」應該問你比較清楚。如果這是你親手做的,應該記得自己在上面做了什麼記號吧?譬如說笑臉吶、名字之類的?」他耐著性子提示她。

「哪有?咦?」這一提,倒讓白睦琳想起當時最愛隨手涂鴨的小圖案。「啊—.在這里!這真的是我的!」她興奮地指著風箏的角落,一個剝落得差不多的淺色圖案。

白睦爾好奇地多看兩眼,實在看不出那個歪歪扭扭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鬼才看得懂。」這是他最後的結論。

「後!我畫得這麼清楚說!」惱火地戳著她自己做的記號,認真地教導白睦爾「圖形認知」。「你看看,這不是一個頭嗎?兩只耳朵和半個圓,加上一個笑臉……多清楚啊,這根本就是一張熊臉!」

白睦爾楞楞地听著她的長篇大論,听到最後兩個字時,不禁噗哧一聲噴笑!

哎喲!這兩個活寶,根本早在對感情毫無所覺的青澀年代就——哎,情事惱人吶!

「唉唉唉,大哥,你不覺得這樣取笑自己的妹妹很不道德嗎?」白睦琳可不爽了,她自認為這只風箏已經是她所有美術作業里,最成熟的一件作品了。「你也知道我的手不巧嘛,不然我就去念家政了說。」

白睦爾笑著搖頭再搖頭,他笑得沒辦法說話,直到一個聲音介入他們兄妹之間。

「什麼事笑得那麼高興?」熊初墨打從在大門一刖就發現一雙陌生男人的鞋,他心里打了個突,急呼呼地開門而入,」進門便听到熟悉的笑聲,頓時令他安了心,循聲找回自己的房間,這才見到他想見的人。「睦爾,你怎麼來了?」

白睦爾斂去笑臉,盯著老友的黑眸里除了親切,還有一份不尋常的認真——

白睦爾此次前來,是因為領了黃苦後的命令而不得不來。

現在資訊如此便捷迅速,全台灣每個角落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收到來自各地的新聞,如果沒有意外,一般大眾最津津樂道的緋聞自是不會成為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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