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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惰女孩 第3頁

作者︰子澄

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吶?又會煮飯又會燙衣服,她該不會不小心撿到一個天才男佣了吧?

但是……Whynot?既然他是個無法推辭的包袱,就算他「身懷絕技」又怎麼樣?充其量也不過是老天爺給她損失私密、自由家居生活的小小補償,她當然得人盡其才,好好地給他利用一下,不然就太對不起他的「超然功能」了!

不過略施小惠的道理她懂,尤其是男人,最最渴望這種「小小的恩惠」。

穿上裙子之後,她滿意地跑出房間,由背後將正在收拾電熨斗的管仲笙用力一拉,令他幾乎失衡地往她身上傾倒——

「小心!」管仲笙忙丟下纏了一半的電線,就怕還熱著的電熨斗惹事。「大小姐,燙∼∼」一聲驚呼來不及喊完,就感覺頰側touch到一個溫柔的觸感,仿佛是……

不知怎地,望著他失神地撫著自己的臉頰,蕭嵐旅竟感到心跳微微加快,雙頰不禁泛起一片緋紅。

「呃……」

才發了個單音,正想問清楚她親吻自己臉頰的意圖,管仲笙便听見她飛快地丟下三個字沖出大門,留下擺放在矮幾上的鑰匙。

而那最後的三個字,似乎還飄蕩在這充滿她氣味的屋子。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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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想想,管仲笙才發現一切的一切全是詭計,那女人對他根本沒安好心眼,半點給他好日子過的打算都沒有。

除了來台北找她「報到」的頭一天,他的的確確享受到一個安寧的夜晚之外,從第二天一早開始,他就成了可憐的仙度拉台灣男佣版——

三餐由他包辦沒話說,畢竟是他自己攬上身的工作;但將整理家務的事全交給他,那就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可是那女人自有一套屬于她的說辭,而每每讓他氣得快得內傷。

「小嵐,你怎麼不把客廳撿一撿?」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班回家,迎接他的是滿地的雜志和吃完零食的塑料包裝,看得他一個頭好幾個大。

由于「嵐旅」和「懶女」著實太過諧音,雖然後來發覺懶惰是她的本性,但為了擔心自己一時情緒失控出口傷人,所以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不再喚她「嵐旅」,而是昵稱她「小嵐」。

「哎喲,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上了一天班好累喔!」抱著抱枕,她的眼盯著閃動的電視畫面,回答得理所當然而且中氣十足。

累?他比她還要累!再怎麼說,他的工作是在公司外頭來回奔波,比起她在公司里吹冷氣累上十幾倍。「可是今天不是輪到你整理客廳嗎?妳好歹也稍微清理一下。」

扯掉領帶,他將公文包掛到壁上,完全表現出良好的生活習慣。

雖然工作機能不同,但是他約略有耳聞她所任職的「總務部」瑣事凡多,可說是整個「另類」里,工作最為繁復的一個部門;舉凡廁所沒了衛生紙、壞了水龍頭或送信件等拉里拉雜的雜事,全歸屬于她們總務部管,也難怪她會每天喊累。

因此,他總是不好意思苛責她沒盡到該盡的責任。

「我知道今天輪到我了啊!」她捶了捶自己的香肩,連忙露出疲憊的模樣。「可是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明天啦,明天就輪到你了嘛,所以讓我偷懶幾個小時有什麼關系?」

避仲笙翻了翻白眼,開始考慮是不是該將輪值的時間改為一個星期或一個月,而不該是一人輪一天?

或許如此,她就不會再有類似的推托之詞。

「仲笙。」正當他還在跟自己的理智拔河之際,她可憐兮兮的聲音再次揚起。「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人家肚子快餓扁了啦!」

「我得熟悉公司的事務,所以耽擱了點時間。」他的心揪了下,這廂倒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她了。「以後我要是太晚回來,你就自己煮或買回來吃,總比這麼餓著好。」

「喔。」撇了撇嘴,她又開始催魂了。「可是仲笙,人家肚子好餓喔∼∼」

「你先讓我洗個澡……」他全身汗臭味,恐怕臭得她沒食欲。

「人家快餓死了啦!」

「好好好,我馬上去做飯可以了吧」

「快點嘛,給你二十分鐘,不然你就準備為我收尸吧!」

他啞聲失笑。「小姐,你太夸張了吧?」

「快啦!餓啊∼∼」

「好啦好啦,再忍耐一下咩……」他都要手忙腳亂,不曉得該先從洗菜還是切菜開始進行了呢!

「管先生,你剩下十八分鐘喔。」

這殘忍的女人,竟然還真的開始計時「你的時間未免走得太快了點吧?」

「不管啦,餓呀∼∼」

避仲笙沒好氣地低咒一聲,非常認命地埋首廚房

第二章

「另類傳播」的業務部,此刻正彌漫著一股緊張且詭異的氣氛。

起因肇始於一個同事不小心得罪了挺重量級的客戶,好像是因為應酬的行程安排讓對方非常不滿意,所以濃重的黑雲由上層往下釘,釘得整個業務部愁雲慘霧。

「嘸啊小蔣,你是頭一天干業務的後?」主任那口抽菸過量的臭嘴大聲地吐出譏諷的話語,讓所有同事都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被點名的小蔣。「就連菜鳥小避都知道,『奇葩』的主管愛的就是帶粉味A所在,啊你帶他去那種純吃茶的茶室干什麼嗄?莫怪惹狼不歡喜啊!」

那里的女人只能稱之為歐巴桑,而且規矩特多,這里不能模、那里不能踫的,個個驕傲得像框了金邊的老母雞似的,教男人哪提得起半點性致?無怪乎被反應為白目不上道。

避仲笙暗嘆口氣,為自己莫名其妙掃到台風尾而感嘆。

對啦,在業務部里他的資歷是最淺的沒錯,到「另類」服務也不過個把個月,但他已經完全適應這種超級沒內涵部門的作業方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要不被污染都太難。

就他這些日子來的體驗,業務這個行業當真不是人干的。

就拿現在小蔣被炮轟的事件來說吧,所有同事都知道「蔣恭蹈」這個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講公道」,最不喜歡涉足帶有「粉味」的場所,卻偏偏倒楣接到最愛粉味的「奇葩」,說來也只能怪造化弄人。

坦白說,有時他都不免懷疑蔣恭蹈那家伙是不是還是只童子雞?不然怎麼就是不願意(或是不敢?)去那種地方?真是個怪人。

以他的觀察而言,最適合「奇葩」這個case的人,應該就是現在張大嘴正在罵人的主任了。那家伙堪稱全業務部最沒氣質、最愛講一些自以為好笑的黃色冷笑話、最愛到那種有美眉的店去泡整晚的男人,令全部門里所有女性同胞避之唯恐不及。

如此令人嘆為觀止的下流境地,也只有主任這個「蔡華桀」做得到了——采花賊嘛,誰與爭鋒?

不過就他所知,主任的老婆長得也算如花似玉,為何偏偏要留戀外面的花叢不回家?或許家花真的沒有野花香吧?

反正他又還沒有養家花啦,分不出哪一種花比較香也是自然。

「誰說生意一定要在那種地方談?」蔣恭蹈脹紅了臉,不僅因為被主任當眾批判,更為了自己完全不認同的爭取合約方式。「我跟他談的是生意不是女人,我不認為自己有錯,錯的人是他!」咬了咬牙,他像豁出去似地朝蔡華桀吼回去。

雖然大部分的同事都認同蔣恭蹈的論點,也頻頻點頭附和,不過一律將頭垂得老低,有的甚至還躲在卷宗夾後面,深怕自己也倒楣地被歸類為「不上道」的那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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