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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迷情 第33頁

作者︰煓梓

再也承受不了腦中錯亂的意向,朱璃終于在這一刻崩潰,靈魂掙月兌身體的束縛悠然地往天際飛去,直登九重天。

時違天和時追地就是在這個時候破門而入。一進門,他們只看到狂笑不止的蘇懷基和僵硬挺直的朱璃,其余什麼都沒改變。

然而,時追地的眼楮相當銳利,一下子就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違天,她的靈魂被抽空了。」時追地頗為遺憾地對著一臉愕然的時違天宣布這個消息,引起眾人不信的眼神。

她的靈魂被抽空了,怎麼會?天底下能自由抽空他人靈魂的人,只有他時違天一個人啊!

「很難相信是嗎,時族的族長?沒想到別人也能做到只有你能做到的事?」瞧見情敵登場,蘇懷基驟然焦止狂笑嘲弄地看著他。

「你對她做了什麼?」時違天懶得理會他的諷刺,他只想知道如何救回朱璃。

「沒什麼,下了另外一道暗示而已。」這可是他的專長。「只是這道暗示無法可解,你的玻璃女圭女圭恐怕要留在九重天一輩子了。」他沒有時違天自由抽干靈魂的本事,可是他懂得怎麼將人逼瘋,怎麼使人心視潰散,那和抽空靈魂也有同樣效果。

「你——」握緊拳頭,神力凝聚,時違天恨不得將蘇懷基一掌推入九重天,卻被時追地擋了下來。

「別浪費時間,違天,再晚就來不及了。」時追地提醒他哥哥必須馬上追過去。

「依大嫂的鼻息來看,她才剛離開不久,現在追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追地說得有理,要做事還很多,沒必要杵在這里浪費時間。

「好,這人渣就交給你了。」時違天對著蘇懷基揚揚下巴。「把他推入九重天太浪費了,我想阿鼻地獄比較適合他。」竟敢對他的女人下手!

時追地點點頭,表示一切都交給他,他雖不怎麼喜愛使用與生俱來的能力,但對于溯族的人渣,他不會手軟。

「在我離去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姓蘇的。」時違天一面撂話一面凝聚力量。

「我的玻璃女圭女圭不會留在九重天一輩子,因為我有你這一生都不可能擁有的力量自由進出九重天。」而且他發誓一定把她帶回來。

語畢,時違天便隨著一道光線消失在半空中,在這同時,蘇懷基也在時追地的強力運作下,帶著憤恨的眼神掉入萬劫不復的阿鼻地獄。

結束了清理人渣的工作,時追地又重回地表,和近兩千名的時族成員,靜待他們的族長將新娘安全帶回,開始這場婚禮。

他們都在等待,時違天也在等。在飛越重重天幕時,他不只一次祈禱,希望他還來得及,過去從沒有人能成功地把人從九重天帶回,即使是獲神賜福的時族,也沒人做得到。但他一定要做到,他不能放任他心愛的女人飄流在九重天,天曉得這里聚集了多少無依無靠、逞凶斗狠的靈魂!

一想到朱璃哭泣無依的樣子,時違天便忍不住心焦,連忙加快速度,往天的最後一層——九重天飛去。

相對于時違天焦急的情緒,朱璃反倒顯得平靜許多。她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九重天,只知道這里好安靜,四周都是迷霧,是個休養生息的好地方。而她累了,只想休息。太多的感情困擾著她,太多的問題在虛與真之間盤旋,她已經無法確定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否為真實人生,或許被放逐到這地方是上天對她的仁慈吧。

她漫無目的地踱步,懷疑自己死了,因為她發現沿路上踫見的人都像靈異節目里面的幽靈一樣輕飄飄,搞不好她自己也是。

又何妨呢?她自嘲。反正世間已經沒有她立足之地,就算讓她再回到原來的身體,她也不知道該用哪一個朱璃繼續她的人生。

思及此,朱璃一點都不介意繼續留在這個縹緲世界,可是她未來的丈夫卻不這麼想。

「女圭女圭。」

她听見一道熟悉的聲音穿越迷霧自她身後傳來,接著時違天高大的形體朝她走近。

「你也死了嗎?」朱璃不怎麼意外他的出現,反正一向都是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像是怕她會逃跑一樣緊盯著不放。

「我沒死,你也沒死,我是來帶你回去的。」時違天搖搖頭,並伸出長長的手臂要求她把手交給她。

朱璃沒有把手交到他寬大的手掌,而是有所頓悟地輕喊。「我明白了,這里就是九重天。」以前曾听蘇懷基說過有關九重天的一切,說是只要被放逐的靈魂超過兩個鐘頭還沒能回到原先的身體,就永遠回不去了。

「你很聰明。」時違天淡淡苦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肯把手交給他。

「我不想回去。」朱璃還是拒絕他的手。

「為什麼,你討厭我嗎?」他將手緩緩放下,一如他逐漸暗淡的眼神。

「我不討厭你,我討厭我自己。」討厭她自己放不開的心情。

「為什麼討厭你自己?」時違天頗為驚訝,恢復記憶之後她一直表現得很有自信。

「因為我很虛假。」不但記憶是假,連性格也是假。

「我不覺得你是假的。」他了解她的想法,也清楚她在說什麼。

「騙人。」她輕輕說,眼底很不爭氣又開始累積淚水。

「女圭女圭!」時違天重重地嘆氣,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

「別拿這種虛偽的話來哄我,你敢否認你喜歡的朱璃是以前的朱璃嗎?」她邊問邊掉淚。

「我無法否認。」因為那是真的。「但是我也喜歡現在的你。」老實說,現在的她更適合在時族里生存。

「真的嗎?」她無法相信。「男人不都喜歡女人柔柔弱弱、一副需要男人保護的樣子?」事實上她根本不是這種模樣。

「基本上是。」他為她拭干臉頰兩旁的垂淚。「但是你知道嗎?其實應付這樣的女孩也很累,男人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堅強。」一直到他親眼目睹她把刀子刺向自己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你這話說得好矛盾,你愛的到底是哪一個朱璃?」說她頑固也罷,她一定要知道。

「兩個朱璃我都愛,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你。」無論是脆弱無依的朱璃,或是獨立自主的朱璃,都是他的最愛。

「你又在哄我了。」她綻開一個苦澀的微笑,謝謝他但不相信他。

「也許你覺得我在哄你,事實上並不是。」時違天搖搖頭,表示他不贊成她的說法。

「每當我凝視著你的臉,看著你日漸成熟的嬌顏,我便一直不斷地責備自己,如果當年我曾實踐我的諾一言,陪著你一起長大,今日的我們會不會有所不同?」結果是他錯過了看她成長的樂趣,演變成今日這個局面。

「可是你還是選擇了離開。」仔細想想自己也許是為了報復他的絕情,才刻意讓自己變成一個完全不同于小時候的朱璃。

「我是選擇離開,因為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他執起她的手,認真的解釋。「我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當時我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我背負著族人交付的責任,背負著守護時間的承諾,沒有任性的自由,可是我卻忍不住對一個只有八歲大的小女孩心動。」至今他仍能記得偷吻她的感覺,那是他極力抹去卻又忘不掉的甜蜜觸感。

「為了徹底了斷我對小女孩的思念,我主動要求繼承族長的職位,成為時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只因為我怕自己會拋下一切責任,飛回你身邊。」然而當他看見她含淚將項煉丟到他臉上,指責他違背承諾時,他又無法判斷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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