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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魂格格 第14頁

作者︰韋伶

「一點點?」

「是啊,一點點就好。」縱使不看他,她仍舊感覺得到他沉靜的氣勢壓倒性地流竄在書房中,令她不敢放肆逕自從他腿上跳下地,也許……等他腿酸了,主動出聲要她下地比較好。

煒雪相當冷靜地判斷她的神情,知道她在害怕,就像其他人怕他的冷漠一樣。

他笑笑地松開她一些,十指她腰背,寵幸地說︰「四德就是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為有恥,動靜有法。我的小喜寧,除了跳湖外,大致上一切合格。」

他凝視她的笑眼如夢似幻,嗓音低低的好好听,像春天涼涼的風,吹得人好舒服,寧兒不自覺的痴了。

「煒雪,我覺得你好多變哪,有時候好尊貴,講每句話、說每個字莫不自信滿滿,仿佛你從不犯錯。有時候則好幽深,一舉一動都充滿神秘氣息,教人猜不透你的內心世界,而現在……好完美。」

她呆傻地回凝他的臉龐,看得好專心、好沉迷,全然不能自己。

完美?煒雪愣住。

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字眼形容他,完美的領域太廣闊了,不只包含一個人的武藝騎射與品德修養,更包含人格的高尚與志節的光明。他高尚嗎?他光明嗎?

不。他的心境太污濁了。

「你說我是壞人,既然是壞人如何能完美?」他柔柔地挪移指月復,探視她嘴角的傷口。「嘴角為什麼會裂開?」

「沒什麼,不小心弄破的。起先我還擔心不能吃飯呢,結果連湯都能喝,好幸福哦。」她神采奕奕地跟他聊起天。

「不痛嗎?」他問,無聲無息捧住她甜美的艷容輕輕拉向自己的唇。

「痛啊,可是魚湯吸引力更大,忍痛都要多喝上幾口,呃……煒雪、煒雪?」

她……她是喜歡看他似笑非笑,若冷非冷的靜謐神情,但?

什麼兩人會越來越靠近,他的眼楮好深,她的靈魂快被他吸走了。

不行,太近了,唇要踫在一起了。「煒雪,我們……我們……」

「閉上眼,寧兒。」

寧兒?她一震。「你從不喊我寧兒,你──」

煒雪不容抵擋的唇瓣攫上她,?所欲?品嘗那玫瑰花般柔女敕的唇形,綿長而繾綣地吸吮她口中的芬芳。

陌生而熾然的感覺,開始在她下月復凝聚,不斷盤升糾結,她覺得自己迷失掉了,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不著邊際的黑暗,那份記憶中莫名的恐懼又來了。

好嚇人!

她兩手抱住煒雪的肩耪,身子依偎著他,在他的熱唇下不住輕顫。「煒雪,不要!這里是書房,讓人看見不……」

「不會有人來。」他搓揉著她豐潤的一邊,讓她的胸脯完全被他熾烈的掌溫燃燒,層層衣衫早在他掌中形成不自然的縐褶。

寧兒喉間發出一聲輕吟,在他急于焚燒一切的禁忌下,將頭偏向一邊,藏在他頸邊驚悸地搖頭。「可是……可是……你說要行為有恥,我們這樣沒有恥……」

「有。」他寵溺地貼在她耳邊輕哄著。

「沒有……」

「喜寧!你在干什麼?」一陣老邁的吼聲,怔住了房內二人,煒雪覺得沒什麼,反倒是寧兒將視線轉向房門時,嚇得心髒差點兒從嘴巴跳出來。

「太夫人!」

寧兒趕緊從煒雪的腿上站起,拉平縐成一團的衣服。丟死人了,竟然被看見她跟煒雪在亂七八糟的樣子,不多挨兩巴掌才怪。

「你難道不清楚書房是何等肅穆的地方,你居然……居然……」太夫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走!苞我到正廳去,我不當面教教你該有的禮法,你真要丟盡我納拉氏的臉。」

「不是的,太夫人,我可以解釋……」

「你現在就給我走!」

第六章

結果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寧兒一被叫到大堂正廳立刻被轟得體無完膚,長達兩時辰的炮轟聲中,罵的全是她的不知羞恥,不是說她行為放蕩,就是說她談吐放縱,沒有教養、沒有德容,樣樣都令人失望透頂。

寧兒只有听著、忍著的分,不能反駁、不能有意見,等到太夫人累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她才拖著一身疲勞勿匆叩禮退下。

離開大堂正廳,她沿著長廊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心里頭不停斥責陷她于這般窘局的偉大丈夫──煒雪!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她才不會在一天之內連挨兩次罵。

「少福晉,小的替你換下外衣吧。」回到房里,一位生面孔的侍女迎了上來,主動要求替她更換衣物。

「你是?」解扣子的同時,寧兒訥訥地問。

「貝勒爺讓我過來服侍少福晉,他說你回來時一定累壞了,恐怕連月兌衣服爬上床的力氣都沒有,所以遣我過來。」

「喔,所以他擺明了不管我的死活?」她氣嘟嘟地嚷嚷。

「壞人就是壞人,罪魁禍首是他,卻由我去活受罪,好可惡的男人!」

「別這麼說,我在這里?你膽戰心驚,寧兒。」

一陣清凜的嗓音從屏風一側傳來,寧兒聞聲轉頭,登時嚇得手足無措,一大件袍子在手中連續驚蕩兩次,最後被「老神在在」的侍女接走。

「你、你、你好過分,明明在房里竟然一聲不響。」

「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佇立屏風旁的煒雪幽然接口,好整以暇地眺視她。「你的膽子好大,敢在下人的面前數落我的不是,嗯?」

寧兒的眼神瞟來瞟去,怯生生地逃避他的凝眸。「我心里有話藏不住的,而且我想……」

「想什麼?」

「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才說了一點點,真的。」她痴心妄想地忖度。

「我介意。」

煒雪示意侍女退下,將她拉出屏風,帶向暖和的炕

床。

「你不能介意,你喊我寧兒,由此可知今天下午在涼亭時,你根本沒睡著。」她自顧自地說著話,沒注意到兩人都月兌了鞋上了炕床。「……听了我一大堆秘密,吭都不吭一聲,好在我有所保留,不然不羞死了嗎?所以啊,你不能介意,一點都不能!一人一次,扯平。」

「听?」他絕俊一笑,替她斟了杯溫酒,越過隔在兩人間的小桌交到她手里。「我只感覺到一只小手在我的臉上偷偷模模。」

啊!糟糕!

寧兒暗自驚呼,連忙低頭假裝忙,困窘得猛啜手中酒。

「我……沒有偷偷模模,只是有點,我說的是‘有點’,意亂情迷罷了。」才沒他說得那麼難听。

「後來呢?為什麼逃掉,誰撞見了嗎?」

他又替她斟酒。原想以酒撫慰她受責的脆弱心靈,既然提起了這話題,就乘時探詢那份被她遺留下來的落寞感。他不介意多了解她一些。

寧兒搖頭,傷心地喝酒。「沒有。我覺得你像青蓮,優雅而傲骨,我的手這麼粗、這麼丑,肯定會弄傷你,所以我把手藏起來,不敢再模下去。就算……意亂情迷……也該有適可而止的時候,不是嗎?」

她盯著空杯子匿喃,哀聲一嘆,郁郁寡歡地仰頭靠在牆壁上。

「的確。」深不可測的嘴角微微揚起,心頭想的可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再斟滿酒杯,問題還沒問完呢。「你說下午說的秘密有所保留,保留的是什麼?何不現在告訴我。」

「不要。」她以酒來逃避追問,黃湯下肚,分外覺得幸福溫暖,她再要一杯。「我才不要告訴你……告訴你……咦……呀,我想起來了!我才不要告訴你,我覺得你好英俊,嘴唇好性感,有時候好瘋狂,吻遍人家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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