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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單戀指數6 第10頁

作者︰惜之

「希壬哥……」

「什麼?」

「我希望二女乃女乃健康,希望你快樂,希望永遠和你在一起,不要分開。」

「好。」他輕輕拉開嘴唇,在漆黑的夜里,他喜歡她的「希望」。

「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對我好?」

「不記得了。」他對她好過無數回合,怎記得哪個是第一次。

「你給我一條香蕉。」

傍她香蕉,有嗎?

噢!想起來了,他覺得香蕉是種猥褻曖昧的食物,從來不踫,那天姑姑給了他一條,他不好意思丟掉,點點從身邊走過,想也沒想,他把香蕉丟給她,反正她是家里的大型廚余桶,吞再多垃圾也不擔心飽和。

「嗯。」希壬偷笑,頭低低,把額頭和她的靠在一起。

奇怪吧,她進屋,不過短短幾分鐘,竟將他整夜的心神不寧鎮壓,原來她的體重拿來壓人、鎮定神經都好用。

「我舍不得吃,順手放在椅子上,要去找紙盒來包裝。」

舍不得吃?怎麼可能?那是食物、是她最匱乏的東西,她怎會想裝紙盒卻不裝進肚子里?

因為那是他送的?小小靶動涌上,她在乎他,他明了。

「等我找到紙盒回客廳時,看見何嬸的大正壓在香蕉身體上,啊!我尖叫、她也尖叫……」再想到那刻,點點仍忍不住想笑。

可憐的香蕉,願它安息。希壬大笑。

「我哭喪臉,拿來針線,縫了快一個小時,才把香蕉縫回原樣。」

還能縫回原樣?她太厲害。

「說實話,沒有完全變成原來的樣子,還差一點點。」她捏起拇指食指,做出「一小點」。

「干嘛縫,為什麼不扔掉?」

只有笨蛋才會縫香蕉,希壬彎彎手肘,將笨蛋摟進懷間。

「怎麼可以,那是你送給我的!李叔幫香蕉上了厚厚的亮光漆,我把它放在化妝台上,現在還很漂亮呢。」

不過是一條香蕉,但她的針線情讓他感動莫名。

「希壬哥……」

「嗯。」他喜歡她輕喚希壬哥。

「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也知道她的喜歡和愛不一樣。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點點說得真誠。

「我知道。」也知道她很笨,笨到不懂婚姻會把她和另一個男人綁在一起,屆時,她不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你傷心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努力安慰你。」

「好。」

「你孤單的時候,一定要找我,我會抱住你,讓你知道我也有肩膀。」

「好。」

她想當他的依靠?希壬淺淺笑開,夠了,這樣就好。

「你掉眼淚的時候,不要害羞,我有很多香水面紙可以送給你。」

「好。」

「如果、如果……」她躊躇。

「如果什麼?」

「如果二女乃女乃不能陪你了,你要記得,我在這里。」終于,憋了整晚的話,讓她說出口。

他听懂她的憂心,微笑,他趴到她身上,把頭埋進她頸間,緊緊擁抱。

無預警地,門被推開,女乃女乃闖進來。

「希壬,快到醫院去,你女乃女乃情況危急……」

但當她看見床上擁抱的兩人時,餃接的話斷掉,瞠目結舌。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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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乃女乃往生,希壬變了個人,他正式加入爺爺的公司,拚命念書工作,好像這樣才能消耗全副精力,才能讓他在夜里得到短暫安寧。

他的轉變讓點點不安,暑假後,她要升大學了,同學們忙著找宿舍、拜訪新學校新教授,點點無心照管那些,成天跟在希壬後面。

偶爾她抱抱希壬,告訴他︰「我在這邊。」

偶爾她趴到他肩上,提醒他︰「累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外借。」

偶爾她買來炸雞,拿雞腿在他面前跳康康舞,偶爾她泛著淚水對他說︰「你瘦了,我很擔心。」

點點安慰人的方式很拙劣,可是每次都成功,成功安撫他的心情,成功在谷底替他鋪上柔軟草皮,所以,他墜落卻沒受傷,他悲哀卻仍然能夠挺立。

點點的關心太過分,明顯到爺爺女乃女乃知道她不對。

但他們不能說什麼,希壬畢竟剛失去親人,需要有人相陪,而點點是最佳人選。

于是,他們任著點點掛在希壬身上,同進同出、同飲同榻而眠,他們相信點點仍然天真、相信希壬懂得節制行為,也相信兩人不至于發生不倫。

他們只是好兄妹。這話,點點保證過無數遍。

可是,這樣下去好嗎?

女乃女乃憂心忡忡,她和希壬的祖母為了一個男人痛苦,她不希望同樣的事發生在鈞璨和希壬身上。幾經考量後,她在開學前夕,找來點點深談。

這一談,談出點點不要的未來,也談得她輾轉難眠。

清晨,希壬踏出房間。

他敲開點點房門,掛著熊貓眼的她穿著卡通睡衣,頭發亂蓬蓬。

「昨天沒睡好?」

他揉揉她的發,奇怪,睡不好怎不上門,他的床從沒拒絕過她的身材。

點點嘟嘴,她是沒睡好,數一整夜的牛羊雞豬加上馬和駱駝,還是睡不著。

她吸鼻水,強忍喉嚨痛,勉強開口︰「希壬哥,我給你寫了張單子,你要照單子去做。」

只是單子?一二三四五……她根本寫了一整份報告,希壬打開,翻兩頁。

早餐沒時間吃,可以提早五分鐘告訴何嬸,她會幫忙準備外帶早餐。

秘書小姐請你吃午餐的時候,不可以說等一下,因為每次說完等一下,就會等到忘記吃。

一天要喝足十杯開水,開水可以加的東西是︰蜂蜜、水果醋、新鮮果汁、茶葉(記得別喝熱的,喝冷泡荼比較好)。

開水不可加的東西有︰咖啡、糖、女乃油球。

這份像報告又不像報告的東西看得他滿頭霧水,揚揚「單子」,他問︰「這是什麼?」

「要提醒你的事啊!你頭腦不好,常忘東忘西。」

被白痴說頭腦不好?他要不要去撞牆?

攤手,希壬說︰「說吧,有什麼事是我需要知道的?」

他一問,她眼眶紅翻天,抓住他西裝下擺,死命咬唇。

「傻瓜,哭又不能解決問題。」大手攬過,他將她納入胸口,那里有個不錯用的港口,很適合收容淚水。

她哭五分鐘,半句話都不講,他才感覺事情大條。

「點點。」

希壬首調上揚,以他們的熟悉度,她該很清楚,他有脾氣了。

「不要罵我,我很可憐。」她哽咽啜泣。

是啊,她夠可憐了,勉強吞下脾氣,他親親她額頭。「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要從哪里著手幫忙。」

「你幫不了我。」

「對我這麼沒信心?」他推開點點,捧起她的臉,為她拭淚。

「不是沒信心,是真的不可以。希壬哥……你一定要記得,以後要早點上床,不可以等我來找你,才睡得著。」

什麼叫作「不可以等我來找你,才睡得著」?顛倒因果了,應該改成「她來,打斷他的工作,逼得他不得不陪她睡覺」。

但他搖頭,相信她不好受。

「以後少買垃圾食物,我不能再幫你吃了,炸雞偶爾吃可以,吃太多會傷身體。」點點又說。

她幫他吃?有沒有弄錯?算了,話听到這里,他多少听出端倪——她要離開了。

「大學申請下來?新學校離家里很遠?」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很遠,嗯,好遠好遠。她猛點頭。

他輕笑。

長長的手臂圈住她,又抱、又拍、又搖,輕晃著她的身子。有什麼關系呢?假日就可以回家,怎哭得生離死別,又不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真不舍的話,他也可以去看她,陪她過節度假。

「爺爺女乃女乃要我到台灣念書。」答案揭曉,她又哭出一公升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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