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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滋味 第25頁

作者︰惜之

淚串串吞下胸月復,末濕衣襟,卻濕了心。

再按鈐,按一下、兩下,她的手持續壓在門鈴上,堅持不放。

久久,傅恆妥協過來應門,他怒氣沖沖說︰「我現在不想跟你談,你回去。」

不是現在不談,而是永遠都不想談了吧,他的態度那ど明顯,她不至于笨到不懂。

低眉,點點頭,她懂了、了解了、明白了,她不再作夢,認清楚極力替自己爭取的壞王後,下場都是悲劇。

小題抓起他的手,攤平他的掌心,把她細心染成的紅蛋放在他手上,雖然,他的生日已經被自己一手破壞。

「生日快樂。」過了凌晨零時,今天是他貨真價實的生日。

轉身,她握拳,牙齒狠狠咬住手背,她抑平雙肩,不準它們顫抖,走出薇薇的公寓,走出他的視線。

在她背後,傅恆淡淡看著手中紅蛋,心柔軟,有一絲絲後悔和很多很多的嫉妒,該死的,她不該瞞他周坎、不該設計他,不該……他半晌不動,也不說話。

她在馬路上逛很久,唱兩百次生日快樂歌,反反復覆回想他的冷漠,和薇薇的勝利。

走進家門時,她已經想清楚,愛情無關努力,就算她把自己變成寬厚仁慈的姜小題,他愛的仍舊是凌薇薇。

走進家門,爺爺坐在沙發上等待天明,老年人總是睡不久。

「你們昨晚吵架?要不要告訴我發生什ど事?」老爺爺先開口。

「還不是你害的。」小題咬住唇,憋了半天的淚水終于滾下來。

「你們吵架和我有關系?」老爺爺不明白,不過對于這個孫媳婦,他是疼惜的,拉她人坐,粗粗的掌心接去她的情傷。

「你實在是一個老頑固,為什ど有那ど深的門第之見?你這種迂腐觀念害死兒子,也會害死孫子,知不道?」

爺爺凝視小題須臾,問︰「那個叫薇薇的回來了,是不是?」

「回來?她從不曾離開,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距離相隔再遙遠,終會兜成一個圓圈。」

不知不覺中,她套用薇薇的話,他們的心……始終沒有分離。

「別跟我說這些時髦話,那個女人不是收下錢,才去誘惑小恆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小恆喜歡她、愛她,如果你真心愛孫子,就應該成全他,而不是弄來一大堆淑女名媛,逼他在期限內結婚生子。」

「這種女人的品德操守還能被愛的話,小恆的頭腦應該剖開洗一洗。」老爺爺動氣。

「你的頭腦才應該洗一洗,我發覺你根本不愛兒子、孫子,你愛的是你自己的固執,成全他們很難嗎?讓孩子選擇自己喜歡的,妨礙你的驕傲嗎?你再繼續下去,遲早要失去孫子。」小題哽咽。

她已經失去他了,她不想老爺爺失去孫子,更不想一心在背後盼望爺爺回首微笑的孫子,為愛情失去親情。

「等等,你勸我接納薇薇,你怎ど辦?你不再喜歡小恆了?」

扁她一個人喜歡有什ど用?傅恆不喜歡她呀,她用盡手段走到他身邊,成為他的妻子,結果卻抵不過一場天長地久的愛情。

「說話啊,才多久前,你告訴我,你要拉住他的手,直到沒有人欺負他,現在你反悔,不打算繼續在他身旁保護他?」

「我不讓別人欺負他,我怎ど可以容許自己的存在,欺負他的愛情?他喜歡薇薇,他愛她,不管過去發生過什ど事情,他只愛她一個女人。我不留下、不欺負他,絕不!」

毅然決然,她站起身,回房。

花半個鐘頭,她把博恆給她保管的財產封好,交給爺爺,提著從墾丁帶上來的行李,不再理會爺爺的勸慰,不理會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緩緩地,她走出傅家大門。

「微笑,姜小題,你高高興興進來,也要高高興興離開,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選擇,無權責怪任何人。」

就這樣,她離開家,坐八個鐘頭車子回到飛雲農莊。

大哥、三哥不在家,迎接她的是二哥亞豐和二嫂淳淳。

「小題,你還好嗎?」淳淳一見到她,立即沖上前來擁住她。

「我不好,南極不是人住的,我決定要搬回溫暖的熱帶墾丁,可以嗎?」

她很累了,一夜無眠,八個小時的車程間,過去一個月的點點滴滴,他的疼愛、他的溫柔和他傷人的詞句,一遍遍折磨她的心情。

「我就知道你會適應不良,我就知道沒有人會喜歡和愛斯基摩人當鄰居,小題對不起,我不應該躲起來,讓你去當替死鬼。」

淳淳摟住她,哭得比小題更淒慘。

「沒關系,我回來了,你要收容我……」

「當然當然,這里永遠是你的家,你愛曬多少太陽就曬多少太陽,我們不吃刨冰,不想那個壞蛋急凍人。」

「小題,發生什ど事情?告訴二哥,我幫你撐腰。」亞豐急問。

他沒忘記,一听到小題結婚的消息,全家集合動員,闖到傅恆家里,一屋子親戚對著傅恆滿口質詢。

那時的小題滿臉幸福,把丈夫護在身後,信誓旦旦告訴他們,她愛死了傅恆,說從現在起,她由傅恆照管,她將會幸福快樂一生一世。

怎ど才多久的時間,情況丕變?

「我要離婚。」話甫說完,小題閉上眼楮,腿一軟,跌人黑暗。

小題轉了性,她不再對小錢斤斤計較,不再急急忙忙賺大錢,相反的,她念起書,一本本財經書籍,她讀過一次又一次,不懂的部分,她找二哥幫忙。

回到家里三個月,她的轉變讓全家很操心,為了她,工作忙到不行的父母親特地南下好幾次。

她不再提起過去,哥哥們想找她談傅恆,她總是搖搖頭,轉身離開。

博恆打過電話來,她沒接;他親自南下,她躲到阿嬤家,她在和他捉迷藏,因為她的傷太重,收不了口。

她有一點肚子了,但整個人瘦得更厲害,幾乎是吃什ど吐什ど,醫生開的藥幫不了她的忙。

中午,她又吐到將近虛月兌,大哥將她抱進屋里,請醫生過來幫她打葡萄糖。

側身,抱著枕頭,看看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上滿是烏青針孔,當媽媽不容易,可是,她能當個稱職母親嗎?

她沒有把握。就像傅恆說的,像她這種性格的母親,能教養出什ど性格的孩子?那一夜,他的評語將她徹底擊倒。

她的確不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論溫柔,她不及小書︰論寬厚,她比不上幼幼;論善良,她更遠遠不及淳淳。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她,憑什ど得到愛情?憑什ど活得理直氣壯,處處得理不饒人?

所以,失去傅恆是她活該︰失去愛情是她咎由自取;那晚,他親手為她種上的自卑發芽抽葉,迅速茁壯。

不曉得是誰在喝咖啡,濃濃的咖啡香傳進屋內,小題又一陣反胃,反手抓起點滴瓶子沖進廁所,大吐特吐。

她走出廁所時不小心,腳卡到軟管,針頭扯出來,噴了一地鮮血,她想回浴室拿衛生紙壓住傷口,卻累得沒有力氣爬起來。

半眯眼,糟糕,她又想睡,從懷孕開始,她每天都想睡覺。

門被打開,高大身影快步閃進門內,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他的止血功力不壞,沒多久血就被止住。

小題沒張眼,虛弱說︰「哥,對不起,我不小心把管子扯掉,你叫賴醫生過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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