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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撒旦有約 第22頁

作者︰惜之

天堯呢?他沒事吧!蔡文華會不會折返再次沖撞他?

「天堯、天堯——」

听到她的叫喊聲,他立即跑上前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我在這里!」她沒事?太好了!死神終究不能在他的護翼下奪走她。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蔡文華有沒有撞上你?」

這個傻瓜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後,居然還反過來問他有沒有事?她就不能管管自己的安全、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擺在第一位嗚?

「我毫發未傷,你呢?醫生說你腦子里有血塊,怕有腦震蕩現象。」

「我很好!別擔心我.你捉件蔡文華了嗎?」

她一定摔笨了,在那種狀況下誰有心情去捉人?

「沒有。」天堯回答。

「真可惜,讓這個家伙溜之大吉。」她一臉懊惱。

「沒關系,有自學者抄錄他的車牌號碼報警了。」

「哼!這次他一定逃不掉了。」殺人未遂,夠他在苦牢里蹲上好一段時間!

「你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天堯關心地模模她的額、探探她的身。

「沒有。」她一再地保證,窩在他懷里幸福感油然而升。

「天黑了是不是?」

「嗯!凌晨四點半了。」他的下巴摩蹭著她的額頭,刺刺癢癢的。

「天堯,你好久沒刮胡子了,胡渣扎得我好癢。」在黑暗中她伸手模模他滿是胡須的下巴。

「你和心心相繼出事,我哪有時間整理儀容?」唉——這兩天意外接二連三的發生,讓他倉皇的心無法休息。

想到心心、想到她闖的禍、想到她和天堯的約定。尋君正坐起身體,忍受滿月復的辛酸、略微地推開他,「天堯,你可以走了。」

「走?為什麼?」

「我們約定的時間過了,我不再是你的負擔。不再是你的責任,換言之,我們互不相欠了。」她假裝勇敢,漾起一抹微笑。

他不說話,心里充斥著矛盾的情緒。致翔說得對,他從頭到尾都是在遷怒,他用怒吼傾泄他的恐懼感,相對的尋君就成了他錯誤情緒發泄下的受害者。

「麻煩你,離開前幫我把電燈打開。這麼暗會讓我有點緊張。」她柔聲說,掩飾著她的悲傷。

她的話敲入他正在掙扎的心。開燈!她是這麼說的嗎?

「尋君——你要我做什麼?」他用兩只大手定住她的身體,正對著她的臉問。

「幫忙開燈,謝謝你。」

「你看不見……你看不見我嗎?」他伸出五指死命地在她面前揮舞。

「你的意思是——燈是亮的?」她在瞬間被毫無預警地擲入冰冷深潭底!

原來,她瞎了——這就是她必須付出的代價!那個鬼男人,下地獄的爛詛咒,他就見不得她過兩天好日子。

不怕!不怕!剩下七天,七天後死人最大,誰也別想為難她。

其實體驗一下瞎子生活不也另有一番情趣,至少這個瞎子身分可以讓天堯不再對她那麼生氣。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尋君努力對自己信心喊話,但是——徒勞無功啊!那個魔鬼說對了——她會害怕、害怕極了、害怕死了。

她的牙關發顫,淚水撲籟籟地流下。

「我去找醫生。」大堯放開她,轉離身。

「不要!」她大叫,伸手在空中撈尋他的身體,天堯迅速回轉牢牢的抱住她。

這聲呼喊道出她滿腔滿懷的恐懼。從未想過一覺醒來,整個世界會變成一片黑暗。從此花朵不再為她展露笑顏,色彩不再為她絢爛,她成為黑暗角落的族群。

「乖——讓我去找醫生。」

「不要,不要把我一個人扔下,求你。」尋君緊緊攀住天堯不肯松手。

「好、好,那麼我按鈴找護士來。」

她稍微遲疑,然後略微放開一只手,接著又用力地將他拉回。「算了!算了。別找人來,我的眼楮沒救了。」

「你怎麼知道?」

「從我跟惡魔打交道時,我就該清楚它不會放過我,這是我必須付的代價,」「你在說什麼?」惡鷹。代價?莫非她跟蔡文華見過面了。天堯推開她,看見她無助惶然的臉龐,他的心被重重的擰絞成團。「為什麼你今天不計代價要跟著我,你預先知道什麼嗎?」

尋君不語,對這點她無從解釋。

她能說死去的母親顯靈,或是說詛咒的惡靈威脅她?沒有人會相信這套說詞。

「你知道蔡文華將對我不利,才亦步亦趨地跟著我?」他的口氣僵硬起來。

「我不知道蔡文華。」

「謊言!」他再也不願忍受她總是欺騙,卻又用一雙真摯誠懇的眼眸來說服他相信。信了她就是欺騙自己,他不容許他們之間再用這套模式相處。

「你懷疑我?」她幽然地回問。

為什麼他不肯信任她?她救了他不是嗎?為什麼他還要懷疑她的動機?他為什麼總認為她出口即謊言?她的人格真那麼不值得相信?

「我不得不懷疑,從你拒絕豐厚的賠償金開始,你的一言一行全讓人無法用常理做推論。你拒絕物質賠償卻願意住進我的家;你單單挑上心理有病卻毫無防備能力的心心伸出友誼;你用一套詛咒謊言誆騙我,甚至大力演出生病記來博得注意。若不是醫生拆穿你的謊話,到現在我還被你蒙騙祝你要我怎能對你不產生懷疑?就今天蔡文華這件事你又有什麼說詞?」

原來她在他的心目中只是個大騙子?尋君淒然苦笑。

「其實,只要告訴我你要什麼,我會盡最大的能力滿足你,不必對我耍心機!」他唱然長嘆。

想要什麼?她自問。

罷開始她抱存一絲絲希望,期待媽媽推算正確、期待天堯能幫她們破除迷咒,于是乖乖地住進楚家。可是這些想望在知道心心的存在後,全然破滅了。

只是控管不住的心依舊眷戀著天堯的關注,明知沉淪的心只會萬劫不復,她仍騙自己可以向心心借走天堯,直到最後期限來臨。她騙了誰?她騙的是她自己呀!

「你願意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嗎?」

在早先,她會說她要他,但是現在她沒資格這麼說了,因為她已經是個瞎子,她不顧也不肯拖累他一輩子,更何況還有心心在等待他。

「君——你說說話!」

「你要我說什麼?」他已經在刻板印象中幫她定了「騙子」的地位,再說任何話,不過都是謊言罷了。

「說你為什麼知道蔡文華今天會出現?為什麼知道他的陰謀?為什麼知道他會對我下手?」提到蔡文華他就無法心平氣和,煩躁惱恨的語調充斥在他的質詢中。

「我能說什麼?我一出口就是‘謊言’不是嗎?如果我告訴你,是我媽媽預先警告我,要我幫你的,你會相信嗎?不會!你會認為這是另一個跟‘詛咒’一樣的騙局。是不是?」

「我要听實話。」他不耐地反駁。

「我沒有其他實話可提供。」她乏力地躺回床上,累了——她真的累壞了,愛一個人好累好累。

「你到底要替他隱瞞什麼?」他冷峻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他?他指誰?難道他以為她跟蔡文華是同黨?

天堯的大哥大響起,他盯了床上的尋君一眼,然後退出病房接听。

尋君听到關門聲後,閉上無神的雙眼,任由淚水泛濫成災。

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愛架構出的,竟是一場大騙局呵——這讓她情何以堪?

「我說過,你會害怕的!」森冷的音波在她的頸項後纏繞,尋君驚恐地倏然回身,揮舞手臂想揮開令人顫栗的寒凍氣息。

「我不怕、也不介意當七天瞎子,七天後你就再也掌控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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