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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忱 第29頁

作者︰文聞

「也好,不過……你們真的覺得我這樣——」蘇君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敲門聲打斷。「巧韻,你去看看誰來了。」

巧韻開了門,宮昂遞了一張紙條給她。「爺要給夫人的。」

巧韻拿回給蘇君,蘇君看了字條,激動得熱淚盈眶。

「蘇君,發生什麼事了?」小棋子看她哭了起來,擔心地問。

「是……是冠文哥……是冠文哥來找我,我以為……我以為他再也不會想見我,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才會對我說那些話;沒想到……對了,他在哪兒呢?」她抓著字條,起身望著巧韻。

「我不知道,宮昂只拿字條給我,根本沒有說任何話,他應該還在外——小姐,時辰——」巧韻邊解釋,邊看著疾速移動到房門的蘇君。

蘇君想問官昂,人在哪里;打開房門,迎面就見到鐘冠文站在那兒等她。

「冠文哥……」她喊出他的名字後,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淚水泛濫而出。

鐘冠文臉色略帶憔悴,看到蘇君的新娘裝扮,面露苦澀的笑容,「你……這樣很美,真的很美,甚至比我想像的還美。」

「冠文哥……」蘇君除了喊他的名,除了眼眶蓄滿了淚,千言萬語全都被梗塞在喉嚨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相望許久,鐘冠文終于開口,「芷……蘇君,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你在我心中都是那個掛心的人,我無法真把你舍了。」

「冠文哥,對不起,是我的錯。」這次她真的落了淚,哽咽地說道。

「蘇君,別哭!當新娘的人哭紅了眼,會讓她夫婿在掀起紅蓋頭時嚇壞了的。」他心痛依舊,舍不得她哭,說著話來逗她開心。

「冠文哥,我……」蘇君腦袋一片紛亂,看見鐘冠文的出現欣喜多于驚訝,她喊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想證實他真的出現在她眼前。

她邊哭邊擦掉眼淚,不讓淚水迷蒙了視線,讓她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鐘冠文很想將她抱入懷里安慰,但這不再是他的權利。他舉起手,輕輕拭去她粉頰上的淚水。

「蘇君,我今日來看你,心里有些事想跟你說。」他語氣凝重,努力想要放開心懷;眼前的她不是為他穿上這套美麗的嫁衣,心頭仿佛被一擔重石壓住,想開心——難啊!她看他久久不語,柔聲問道︰「冠文哥想告訴蘇君什麼事?」

听到她自喚「蘇君」,他睜大眼看著她,認了命的嘆口氣,硬擠出一個笑容,「不管你叫什麼名字,在我的心中,你還是我最疼愛的那個人,我還是希望你能快樂。不過,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的私心,就把以往的‘芷兒’留給我,好不好?」

蘇君不懂他的意思,眼眶帶著淚水,笑笑地望著他看。

他明白她這個表情的含意;小時候她若不懂他講的話,就是這樣不語地直望著他。

「我把鐘芷的墓移回蘇州了,也告訴娘——你已經死了。」鐘冠文見她听到這話又落了淚,給了她一個笑容,忍住自己的淚往肚里吞,努力用著平和的語調告訴她,「我還告訴娘,老天爺待我極好,雖然我失去了芷兒,但又遇到了一個與芷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她的名字叫蘇君;可惜我晚了一步,她已是別人的未婚妻。所以我只好認她當義妹。」

「冠文哥!」蘇君听了這話,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激動,她緊緊地抱住他,不斷地喊︰「冠文哥!壁文哥!」

鐘冠文讓她抱著,過了好一會兒,他問︰「蘇君,在我來這兒之前,我已到樂府找他談過,他說只要你不拒絕我這個厚臉皮的提議,他不反對你我結為義兄、義妹,就不知你嫌不嫌棄我?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往後還是喚我一聲‘冠文哥’呢?」

「冠文哥別這麼說,蘇君當然肯,當然肯喊你‘冠文哥’。」她抱著他激動地說,「這一切本來就是蘇君的錯,是蘇君害你傷心。原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沒想到……你還肯見我,還肯認我當妹子,我才是那個應該求你原諒的人、求你不嫌棄的人。

「胡說什麼?你何時做錯了?感情這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單是要一方付出,終究是難有結果。」他將她推離,舉起手來輕拭她始終掉個不停的淚,輕輕地嘆氣,「不是你的錯、是我輕忽了你的心意,沒留意到你的感受和心情,才會錯過牽你的手的機會。」他改握住她的手說。

蘇君听了,心里百般滋味不知從何說起,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她緊抓住握她小手的大手,緊到兩手都發白了仍不放開。

「蘇君,冠文哥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希望你能答應我,好不好?」他做俯著身子,輕貼在她耳邊,溫柔地問道。

蘇君仰起頭看他的俊臉,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冠文哥想要蘇君答應什麼事?」

鐘冠文注視她嬌柔的瓜子臉,將她的容貌牢牢地烙印在心中,輕聲地問︰「蘇君,如果真有下輩子,你讓冠文哥牽你的手過那一輩子好不好?就只有我們兩個一起過,你說好不好?」

蘇君仰著瞼,淚又流了下來,她微啟檀口,好不容易吐了一個字,「我——」

「小姐、小姐,上花轎的時辰到了,再不上轎子會延誤時辰的。」雅商、雅徵匆匆跑到她身旁,邊催促邊朝鐘冠文福福身子致歉。

她們打斷蘇君的話,也不讓她有機會再開口,紅蓋頭小心地往她頭上一罩,扶著她急急地往外走。

鐘冠文嗟嘆時機的不當,但他在心中自許,下次一定要她回應他這個承諾。他在她們離開視線前,喊住她們。

「蘇君,雖然你嫁入樂府便算是樂家的人,但是你不要忘了,鐘家算是你的娘家,冠文哥隨時歡迎你回來鐘家;不管是京城的鐘府,抑或蘇州的鐘家,都是一樣,你只要高興或是有事想找冠文哥說,隨時都歡迎你,知道嗎?」

蘇君听到他的話,忍不住將頭巾掀了起來,回頭望著他,吸了吸氣,笑笑地說︰「多謝冠文哥,蘇君知道,也一定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她很想再多看他一眼,再與他多說一些話,奈何雅商她們一直催,最後她朝他福了福身子,算是道謝與道別。之後上花轎與拜堂,她的腦袋不斷盤旋著鐘冠文問她的話。

她了解他的性子,這次她沒回答他,下次兩人再見面時,他一定會找機會再問她,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不會又傷了那兩個愛她的男人。***

拜完堂,樂靜驤英氣勃發的牽著新娘走入洞房,他將蘇君小心地安置在床沿坐好。「蘇君,我先到前頭敬酒,酒過三巡就回來,你若累了,先休息一下。」他隔著蓋頭和她說。

「嗯。」蘇君低低應了聲,濃濃的鼻音從紅蓋頭下傳了出來。

樂靜驟听了,心中不無感嘆,他溫柔地牽起她的手,「別想太多他的事,至少……別再為他哭了,好不好?」

蘇君對于他的安慰,先是莞爾,想起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便點點頭,應了聲。「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了。」

「那就好。」得到她肯定的答覆,他放寬心。「你忍耐一下,等會兒我回來再幫你掀這頭蓋。還有,你心里得有個底,我敬酒回來,一定會有一些無聊的人跟著回來,你別慌,我會打發他們,但是要委屈你再坐一下,好不好?」

「不要緊,你快去吧!免得前頭的人等得不耐煩了。」蘇君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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