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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狀元郎 第9頁

作者︰文聞

想到這里,清心想起她入朝為官已有一段時間,也該想辦法為爹洗刷冤情和救大娘她們,她只給自己三年的時間來辦這兩件事,然後她就打算辭官回了緣寺,請求師父為她落發,這樣她就能永遠留在了緣寺。

兩個月前,她在安國將軍府與淨言踫面,她听著淨言談論寺里的情形,知道大家全都安好,心里非常安慰。此外,師姐們依舊幫她打听大娘的消息,也讓她感動不已。為了表達她真誠的謝意,她告訴淨言,將軍夫人是她大娘,這也是她為什麼非離開了緣寺尋找她們的原因。

淨言立即表示這件事絕不會傳出了緣寺,至于傳言將軍夫人母女被困在強盜山一事,她會找眾師姐幫忙,查出是否屬實,答案她會在下次行動——也就是今天晚上到安國將軍府來告訴她。

若是真的找到了人,再來便是營救的方法。听說寧靜王爺最近一直在催促兒子娶親,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何不肯答應另娶他人,但她私心希望,這全是因為他在等清語姐姐才好。

清心將左侍部大人的奏章翻開,逐一過目並登錄重點,準備等會晉御閿回來時,決定先處理那些事。

突然,她心里起了一陣莫名驚愫,她匆忙抬眼看向外面,赫然發現一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持刀向她砍來,她不假思索地躲向一旁的柱子。

"哼!狽官,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蒙面人揚起手中的刀,準備砍殺躲在柱子後面的清心。

"等一下,我與你有何冤仇,壯士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清心心知她手無縛雞之力,冷靜地面對這為蒙面刺客。

"哼!為那狗皇帝效命,就是與我為敵。"蒙面人再次舉刀指向她,"受死吧!"

清心見他非殺她不可,申請坦然地站在原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你非殺不可,那就動手吧。"

"你……"蒙面人因為驚訝而憂郁,顯然眼前這位俊美的年輕人,並不是貪生怕死之徒。"難道你不怕死?"

"怕,我很怕死。如果不怕死,剛才壯士殺進來時,我就不會躲了。"她輕笑道。

"既然如此,為何現在反倒不躲,不求饒?"

"我並非不躲,而是有自知自明,知道躲也躲不過,只是白費力氣而已。至于求饒一事,我從不做虧心事,入朝為官以來,盡忠于君,效命于民,俯仰皆無愧于天地鬼神,這生死由天之事,向你求饒又有何益呢?"清心說得很坦蕩。

蒙面人不相信在官中真有這樣胸襟坦然的君子,"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他手中的刀直直揮到她眼前,卻無法下手。

清心見他憂郁不決,微微一笑地問︰"壯士與皇上有何冤仇?"

"哼!那狗皇帝昏庸無能,听信讒言,濫殺無辜,而你們這群狗官助紂為虐,一個個都該死。"蒙面人激動地指責道。

"壯士听說的那個皇上是該死,不過那個皇上也早就死了,壯士你難道不知道嗎?"她指的是先帝。

"有其父必有其子,父親昏庸無能,兒子必——"他話尚未能說完便被打斷。

"壯士,此言差矣!請問壯士的父親是否也和你一樣,曾蒙面到皇宮來刺殺我這等狗官呢?"見對方怒目瞪她,清心毫不畏懼地繼續往下說︰"不會吧!令尊想必也曾任官職吧?是不是蒙受不白之冤而遭先帝降罪處死呢?"

"你……你怎麼知道?"蒙面人驚訝問道。

"壯士,因先帝昏庸而蒙受不白之冤受死之人,又何嘗只有你一家人?枉費你空有一身好武藝,卻是有勇無謀。"清心的語氣中有些惋惜,卻有更多的氣憤。

"你敢說我是有勇無謀之人?"蒙面人氣憤不平的質問,刀尖在她的頸項上劃出一道雪痕。

"難道不是嗎?"如果她能有這樣的身手,她早就去找出誣陷父親通敵叛國的證據和主使者,也早就將大娘他們救回來,根本不必冒死當官,只為等待一個機會為家人洗刷冤情。

"你憑什麼如此說我?我若有勇無謀,此刻又怎能站在這里刺殺你,你太小看我了吧?"蒙面人譏諷道。

"是嗎?你以為能闖進皇宮就能稱得上聰明嗎?"清心冷笑一聲,"試問你要刺殺皇上,可有先查清楚他究竟是深受萬民愛戴的好國君,抑或當真是個昏君?你可清楚令尊究竟是為什麼被先帝所殺?身為人子的你,可曾想過為父親昭雪洗冤,使父名得以名留青史揚名萬世?你可曾想過,如果皇上真被你所殺,那些覬覦皇位之人,肯定會再次興兵爭奪皇位,到時受苦的人又豈只是你家人,難道那些安居樂業的老百姓,就該為你一人的喜怒而受苦嗎?"

"我——"

清心不讓蒙面人有機會說話,繼續教訓道︰"男子漢頂天立地,行事本該坦坦蕩蕩,恨皇上負了你一家人,你為何不正大光明的紂俠?皇上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但看你今日作為,黑中蒙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正是做了虧心事,不敢見容于天地鬼神,枉費令尊將他的姓傳給你,如今卻讓你蒙上了污——"

"住口,在敢再說一句,我……"蒙面人被清心訓得幾乎無地自容,他老羞成怒,憤恨地舉起刀想殺她,偏偏又明白她教訓的是,一把刀高舉在她面前,遲遲無法下手。

"來人!有刺客!"

一聲怒喝驚動御書房里的兩人,蒙面人毫不遲疑收回手,在離去前留下話,"狗官,你不要以為我會這樣就算了,改天我一定會再來找你。"

"我李清心敢做敢當,有事盡避找來,我隨時隨地恭候大駕。"她大聲回道,但蒙面人早已不見蹤影。

"是嗎?"

"皇上!"清心見晉御閿滿面怒氣的站在御書房門口,驚惶的驚呼一聲,"微臣不知皇上何時回宮,沒發現……"

"沒發現什麼?"晉御閿走到她身旁,伸手將她小巴抬高,另一只手輕撫著她頸上的傷口,冷聲道︰"你忙著教訓人,又怎麼會發現朕站在門口呢?"

清心聞言臉色慘白,不知皇上到底听到了多少?"皇上,您究竟回來多久呢?"

晉御閿不理會她的問話,用衣袖輕輕拭去她頸項上的血痕,見不再有血絲泌出,他的手指緩緩地輕撫她白皙的頸子,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清心本是驚慌他听到她說的話,而對她的身份起了懷疑,但當他將唇貼到她頸上的傷痕時,更是芳心大亂,連忙用力推開他。

"皇上!為何這般……這般……"她驚恐得語無倫次。

晉御閿被她推得向後退了幾步才站定,他定定地看著她。知道方才的行為把他嚇著了,但他何嘗不是也把他嚇著了呢?退朝後,太後傳懿旨召見他,談的不是別事,而是要他立後納妃,若是早些時候他可能無異議,任由太後安排。不過打從識得愛卿後,他整顆心全都被他佔去了,盡避明知同是男子,這事是絕無可能成真,偏偏不想讓人將他在他心里的位置佔去,因此他草草回絕太後的美意,急急趕回宮來看他,沒想到他看到的竟是那種場面——一把利刀正指向他。

但是他怕驚動此刻傷了他,所以和明士可以提氣放輕腳步接近他們,在察覺此刻對他並無殺意,才稍稍安了心。

對于愛卿如此為他辯護,他感到很高興,然而他不智的怒斥,並讓刺客在他頸上劃了一刀,甚至憤怒的想殺他的行為,令他經歷前所未有的恐懼。難道他不怕死嗎?為什麼不喊他或其他人來呢?她居然敢逞強地獨自面對刺客,若不是他及時出口喊叫,他是不是打算站在那里任人宰割?晉御閿見她滿臉的驚慌,想起她之前毫無畏懼地面對刺客,他只覺內心一陣刺痛,嘴角揚起一抹淒笑,"愛卿,朕是不是比此刻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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