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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逗灰姑娘 第17頁

作者︰彤琤

「她們打妳?凌虐妳?」想到這種可能,一種莫名的恨意填滿皇甫殿臣的胸臆之間。

「當然不至于到那種地步,如果打出傷痕,怎麼跟我爸爸自圓其說?」她苦笑。「背著爸爸,她們就是一副不理我,采取任我自生自滅的冷淡態度,要真理會我,唯一會有的,永遠就只有冷言冷語、奚落嘲諷……」

「嘲諷?」皇甫殿臣微怔,不明白對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有什麼好嘲諷的。

「是啊,嘲諷。」閉了閉眼,」些不堪的童年往事朝杜瑞仙席卷而來,就听她說道︰「她們開口閉口說我是小鮑主,說什麼平民不能跟公主玩,因此伙同鄰居的小朋友孤立我,不讓我參與他們的任何游戲,又說因為我是小鮑主,所以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更以為了不弄髒我衣服為理由,搶走所有的玩具不讓我玩。」

頓了頓,壓抑下心頭的苦澀,她這才能繼續說話。「我小時候總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甚至直到我離開那個家的時候也不明白,是直到前些年,我跟大君慢慢推敲才想到一些端倪。」

「大軍」?再次听見這個名字,皇甫殿臣的疑問更深,尤其他還捕捉到一個很重要的字眼——離開那個家!那麼,她現在到底是住在哪里?跟誰住?那兩個所謂「實質上」的家人,「大軍」、「小軍」?

很多的疑問出現在皇甫殿臣的心中,但他不急著發問,安靜地听她繼續往下說——

「我們想過了,兩個姊姊會用那樣的態度對我,可能是繼母在嫁給我爸爸前,家里環境不好的關系,因為童年的環境不似我,因此跟著繼母來到我家後,乍然得知我的生長環境竟與她們全然不同時,心態上因為艷羨、以及對現實不公平的感覺扭曲了她們的想法,因此她們兩人總是聯手,極盡可能的孤立我、嘲笑我、打擊我脆弱的自信心。」

「那妳那個繼母呢?她都不管?」皇甫殿臣順著問。

「她怎麼會管這些呢?」她苦笑,一臉苦澀。「她不但是不管,有時候做的甚至比她兩個女兒還要絕。」

他握了握她的手,要她往下說。

「有時候,爸爸心血來潮要帶全家人出去玩,可是繼母就會說為了我的前途著想,我不該錯過鋼琴課、心算課跟一些我根本不想去上的安親班課程,所以主張要我留下來按時上課……一般來說,全家出游,獨留一個小孩在家很說不過去,可是繼母她最厲害的就在這里,她總是能說服爸爸,讓他相信,她是真的出自于內心為了我的未來著想,讓他帶著她們三母女去玩,獨留下我一人跟佣人在家,還直夸她有肚量,如此用心的栽培我……」

一股怒意直沖上皇甫殿臣心頭,但他極力忍住。

「妳不跟妳父親說?」他問,很平靜的問。

「怎麼說?」她一臉無助兼淚眼汪汪,彷佛回到當年的她。「每次我想要跟爸爸講這些事時,兩個姊姊就會警告我,要是我敢跟爸爸說,就要我走著瞧,我很怕她們,根本一個字都不敢提。有關繼母的事我更是一個字都不敢講,因為有一次她又用同樣的方式要丟我一個人跟佣人在家,自己跟兩個姊姊還有爸爸一起出去玩,我忍不住月兌口說她討厭、惡心,爸爸就罵了我一頓,說我不知好歹、怎麼樣又怎麼樣的,那一次之後,我再也不敢戳破繼母的假面具,我怕再惹爸爸生氣。」

「後來呢?」

「後來還能怎麼樣呢?」不絞桌巾,不絞自己的手,她無意識的撥弄著他的長指。「這種人前人後兩樣對待的生活成了一種模式,我在家中被兩個姊姊孤立、精神虐待著,繼母則整天跟著爸爸在家里開的幾家銀樓之間忙進忙出,直到我國三快畢業那年,爸爸心髒病發去世,所有的惡劣行徑變本加厲,直到我自動離家出走為止,這種生活終于被我劃上句點。」

听到這里,皇甫殿臣應該先要感到同情的。

同情她,同情她悲慘童年的際遇——早年喪母,父親續弦的繼母用盡心機離間她與父親的關系,因繼母而存在的兩個繼姊又容不下她,只知對她精神虐待,直到最後,她連父親這個唯一的依靠都失去……

听到這里,不用講什麼,理論上不管是誰,對她,應該都要先產生一股同情的感覺才對。

但不知道為什麼,皇甫殿臣在同情感先涌上來之前,只有一種感覺——

奇怪,她的遭遇……听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第七章

玻璃窗外,點點白雪緩緩落下。

室內,經由專人研磨的咖啡被送了上來,濃濃的咖啡香氣隨著上升的裊裊白煙盈滿一室,為人帶來暖暖的溫暖感。

有那麼一段時間,沒有人再開口,杜瑞仙握著面前大大的咖啡杯,無意識的用湯匙攪拌著,心思因為方才的回憶而紊亂……

「其實,在我稍稍懂事、知道思考之後,我曾想過,是不是我犯了錯、或是哪里做的不對,才會讓繼母跟兩個姊姊不喜歡我。」她忽然開口,語氣不解,既迷惑又困擾,最後又是一嘆作為結尾。

「曾經,因為這樣,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費盡心機百般討好她們三人,但沒有用,無論我怎麼討好都得不到任何善意的響應,後來我放棄了,而父親也在這時候心髒病發離世,讓事情有了重大的轉變。」提及父親的離世,她忍不住傷感。

「她們母女逼妳離開?」皇甫殿臣記得她剛剛有提到,正好作個確認。

「不,是我自己要走的。」她的答案倒是出人意料。

皇甫殿臣等著她說明,啜飲一口溫熱的咖啡,眉頭卻也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嘖,這味道真是普通,一點都不像她泡的……

他不自覺的比較,連自己都沒發覺,她當然更不會知道他冒出這樣的想法。

只見她縹緲的目光看向窗外在台灣難得」見的飄雪景致,看似專注,其實根本視而不見,靈魂不知飄向何方,然後語氣平淡近乎空洞的開口……

「那一年,爸爸死的突然,來不及立好遺囑存放在律師那邊,憑借這一點,繼母對外宣稱要為爸爸繼續掌理整個家庭與事業,很有技巧的將家里的經濟大權全掌握在手上。從那時候起,對她們母女三人而言,我反倒是一個吃白食的外人,再也不用因為爸爸的關系而假意善待我的繼母,露出了本性,不但從沒有制止過兩個繼姊日益嚴重的作弄與嘲諷奚落,她甚至會加入姊妹兩個,把我當女佣一樣的奴役,說家里沒那麼多錢供養吃白食的人,如果我不工作、對家里沒有貢獻,就別厚著臉皮吃家里的飯。」

不是錯覺,越听她形容,皇甫殿臣只覺心中那股似曾相識、好象在哪里听過的感覺越來越濃烈,當然,對于她繼母與兩個繼姊的厭惡感是以倍數自動加級提升中。

「她們仗著我年幼,認定我沒辦法也沒能力月兌離她們的掌控,可是她們錯了。」吐出一口氣,杜瑞仙努力想擺月兌心底那股脅迫感。

她真的很討厭這樣,每次只要想起那三個女人,總讓她不舒服好久,所以平常她最不願聯想到的就是她的繼母與兩個繼姊。

「她們以欺負我為樂,可是我終究沒如她們所願。」回想起當初與之對抗的勇氣,她到現在都還很佩服自己。

「妳還有『大軍』、『小軍』,他們收留了妳,幫妳月兌離繼母與兩個繼姊的魔掌。」皇甫殿臣始終記得這兩個人名,循序漸進的想帶出所有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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