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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之煮 第8頁

作者︰彤琤

『隔壁的小老鼠︰』湯以墨捕捉到一個他認為很是異常的句子。

『又怎麼了?你這種語氣?』湯以白顯得有些不耐煩。

『沒,我只是有些訝異,你竟開始養寵物,而且還是別人的寵物。』湯以墨是真的訝異,以他的了解,他這個弟弟在一貫的『二不一沒』政策下,若會馴養任何生物,為的也是殺來吃。但老鼠?而且還是別人的老鼠?

『她不是真的老鼠啦,是住在隔壁的人,只是性格像老鼠。』湯以白知道他想歪了,為避免給人他準備吃老鼠的錯誤假想,湯以白只得耐著性子解釋。

只是沒想到,他越解釋,湯以墨的驚訝也越大。

『她?一個……『人』?』法文的好處是語句男女有別,但現在的驚訝不只是性別,最重要的是,他這個怪胎弟弟竟然會去注意到食物以外的東西……一個『人』,是人耶?!

『你那什麼語氣?』湯以白覺得莫名其妙,弄不懂,他大哥干麼那麼驚訝?

『沒,我本來是想,如果你真那麼感興趣,想問你那是什麼品種的老鼠,說個名目出來,我好一次買個十只八只的送你,讓你好好養個夠,不過現在說的既然是『人』,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可以問一下,你那個老鼠鄰居是什麼樣的人嗎?』湯以墨試探地問。

不問不行,他實在是太好奇了,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夠引起他這個怪胎弟弟的注意力,他得問問清楚,這個『她』是怎麼做到的?

『問這個做什麼?要真有精神問這些,你還不如幫我想想怎麼攔下愛蜜麗,我真是受夠她了。』湯以白語氣嫌惡地直言說道。

『愛蜜麗的事我無能為力,你該知道,女人的愛慕是世上最可怕的元素之一,就某種程度來看,那比洪水猛獸還讓人難以抵擋。』湯以墨表示愛莫能助。

『無能!』湯以白下注解。

『是,這事大哥就是無能,你有能力,就自己搞定它。』湯以墨輕松以對,三兩下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算了,等愛蜜麗來了再說。我先收線了,還得去找那只小老鼠算帳,她竟然害我白煮了一頓,我非要想想辦法,好好地整她一頓才行。』湯以白有點心不在焉,因為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要怎麼報復回去的復仇大計。

『你煮東西給她吃?』湯以墨再次覺得愕然,因為他這個怪胎老弟熱愛烹調,但怪就怪在他只愛研究、只愛煮,卻不喜歡跟人分享他的研究,同時也很不愛煮給別人吃,就連他這個親哥哥也一樣。

湯以墨至今還記得,在他一開始想成立這個餐飲王國之時,所需要的菜色都是趁著他這個怪胎弟弟不在時,特地從他這個料理天才的專用電腦里偷出來的……沒錯,就是偷,因為他知道這個怪胎不跟人分享的怪性子,只能用偷的才能得到他的食譜配方。

只是紙包不住火,後來偷食譜的事被發現,但多年的兄弟之情讓奇跡降臨,在他坦承一切並表示歉意的時候,他這怪胎弟弟听了他整個創業大計後,竟然破例地答應給予幫助,不只無條件把所有的食譜給他,還主動表示願意加入配合,創造許多新的口味出來讓他開發市初?

到今天,他們兩兄弟成功了,創造了一個前所末有的餐飲王國,可湯以墨知道,那真的是神跡降臨,讓他這怪胎弟弟突然有心加入,不只省去了他的麻煩,讓他不用再繼續偷食譜的這種蠢事,還讓事情事半功倍,快速地成就如今的事業版圖。

往事歷歷,湯以墨記得清清楚楚,但現在,他听到的是有一個女人,不只引起這個怪胎弟弟的注意,同時不用靠多年的兄弟之情來動之以情,就能讓他這怪到不能再怪的怪胎弟弟下廚煮東西?而且是與之分享?

這種待遇他這個做哥哥的都沒享受到幾次,而這個神秘得像老鼠一樣的女人做『你今天老是發呆,我不說了,沒事別找我。』湯以白一點地不浪費時間,在懶得研究兄長怪異反應的前提下,他喀一聲的就掛掉了電話,而且對電話那頭的人一點也不覺得抱歉。

對著嘟嘟作響的話筒,湯以墨也掛上電話,早習慣了這種無體的態度。不過的這回除了習慣的表情,還多了點什麼,就看他若有所思的,像是在想著些什麼。

事實上他確實是在想事情,一種奇異的感覺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久久無法散去,這讓湯以墨不由得有了最奇妙的聯想……看來,他那個怪胎弟弟說不定有救了?

湯以墨微笑,決定靜觀其變。

因為生病,為了讓身體補充足夠的養分,羅一家只得再次出門進行一次采購。這次不再是泡面類的乾糧,除了最方便的鮮女乃之外,她還買了女乃粉及幾大條的吐司加果醬,此外,她還顧慮到眼前的這一餐,另外買了個排骨大便當回來充饑。

瞧,她做事多周全啊,只可惜她少評估了一件事,所以在她付完錢,提著大包小包下了計程車後……『喝!』她嚇了一大跳,因為身邊突然逼近的高大陰影。

定楮一看,那凶惡面孔還有些熟悉,再瞧了瞧……咦?這不是隔壁那個帥哥鄰居嗎?他站在這里干麼?還有,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嗎?要不,他的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活像要吃人似的?

四目相望,沒人開口,氣氛靜默得有點嚇人。

羅一家很想跟他耗,但手上的東西實在太重,而且她天性就是孬,在他可怕的注視下,為免心髒無力而昏厥,所以她很是認命,決定主動開口問問他,到底有什麼事要勞駕他為她等門。

『呃……』清了清喉嚨,她開口,只是聲音小得跟老鼠一樣。『有事嗎?』

『你上哪兒去了?』湯以白不答反問,語氣之輕柔,直讓羅一家突地打了個哆嗦,沒來由地讓她聯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這一詞。

吞了口口水,她小心再小心地開口︰『有事嗎?』

『你上哪兒去了?』同樣的問題,但這一回的輕柔語氣中又多了分森冷。

『呃……就如同你看到的,我出去買東西……唔……如果你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的話,那現在可以放心了,喏!你看……有牛女乃、面包、果醬,還有女乃粉,我連等一下要吃的便當都準備了,很周到吧?』她語無倫次,一股腦兒地說著,通常在她有這傾向的時候,就表示她心虛。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雖然他是幫過她的忙,帶她看醫生又照顧了她一夜,但那又如何?他是他,她是她,兩個人還是八竿子打不著,頂多就是隔壁鄰居的關系而已,而且還是剛認識,根本就不熟的隔壁鄰居。那自己干麼見到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直覺地感到心虛與害怕?

真奇怪,明明他長得也不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啊,而且實際上,不但不是凶神惡煞,相反的,他的長相真是賞心悅目得不得了,完全就是那種走在路邊會吸引所有人視線的世紀大帥哥。

所以理論上,她應該要很高興的,對于這種能跟帥哥面對面說話的機會。

可她偏就是不!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像是她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看著此時不發一語的他,她直覺就是要心虛,就是要怕。

『唔……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進屋里去了,你知道的,我還是個病人,如果這時候再加上中暑就慘了,而且天氣這麼熱,牛女乃要趕快放進冰箱……』她哈哈乾笑著,想著藉口要遠離那折磨人的可怕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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