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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奪愛將軍 第19頁

作者︰尉菁

兀烈納的眉挑得老高。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那麼喜歡挑釁他的威儀。

「下去吧!」他無心去苛責任何人,他只是不喜歡有人在四貞面前嚼舌根,跟她說一些是非。

廚房大嬸謝了恩,退了下去。

聶四貞比照廚房大嬸,向兀烈納福了福禮,轉身就想走之際,一只大手猛然攫住她的手臂。

「你要上哪兒去?」

你管不著──她真想這麼回答他。但,可想而知,這沖動的話若這麼月兌口而出,他們倆之間一定戰火又起。

何必去惹他呢?只要他不來干涉她的日子,那麼他要去找遼國的公主也好,軍妓也罷,都隨他去,她毋須去吃他的醋!

吃醋!她現在是在吃他兀烈納的醋嗎?聶四貞被剛剛閃過的思緒震懾住。

怎麼對一個蓄意報復,存心讓她不好過的男人,她還有這心思去吃他的醋!

可是既不是吃醋,那麼剛剛廚房大嬸說到遼國公主成天總愛兜著兀烈納身邊繞時,她的心又為何泛著酸意?

「你怎麼了?」怎麼表情像是被什麼給駭著似的!

他看著她手里拾著草藥。「生病了?」

她的眉頭皺上,順著他不悅的目光往下瞧。

完了,他看到她的草藥了!她下意識地又將草藥往身後藏。

「找大夫來看了沒有?」他不悅的嗓音後面包含著他極力壓抑的關心。

「只是有點不舒服,吃些草藥就行了,不需要看大夫的。」

「需不需要由大夫去定奪,你一個小女人逞什麼能?」他對她咆哮。從沒見過有人這麼輕忽自個兒的身子。她沒看到她的身子瘦成皮包骨似的,好像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嗎?!「你給我回房去,我差大夫過去為你診斷。」

「我沒病。」根本不需要差大夫來為她診脈。

「沒病!那你手里該死的拎著草藥做什麼?!」

听到兀烈納又提到草藥,聶四貞的表情就開始不自在。

她的表情明顯在逃避,兀烈納的心沉沉地往下掉。

她有事瞞他!

他掀起她握著草藥的手,連帶的提高了那包草藥。「告訴我,這藥是用來干什麼的?」

聶四貞噤口不語。

「信不信,你再不開口告知這藥的療效,那麼我依然有辦法查知,只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受苦受罪的,可不只是你一個。」

聶四貞瞠大了眼。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四兒,你知道的。」他眸子里閃著挑釁威脅的光芒。

是的,她知道了,知道他若無法從她口中得知這藥的用處,那麼他會去追問服侍她的奴婢;如果服侍她的奴婢不知道這藥的用處,那麼兀烈納會用任何罪名加諸在那些丫鬟的身上;再來,他會去問守灶的奴婢、去問管廚房的大娘,再者站崗的守衛、隨軍駐守的大夫……只要可能跟她有接觸的,他將一一不放過,一一盤查;

屆時,這些人將無一幸免,全都要因地而受罰了。

聶四貞不禁腳軟。

瞧瞧,她落入一個怎樣的惡魔手里呀!

「這個藥是用來催經的……」她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

「催經?」他的眉頭又挑了起來,擰斑而起的皺紋有著疑惑。莫非──「你有孕了?!」所以她買了催經草藥,想墮掉他的孩子!

「沒有。」她沒有懷孕,沒有他的子嗣。

「那你為何買來這藥草!」他雙眼賁張著兩團怒火,直直地射向她。

「因為我不能懷有你的孩子。」所以她買了藥草,在他要了她之後,便熬藥喝下。她不能不防著。她並沒有弒殺任何一條生命,更沒有親手扼殺他的子嗣,所以他不必如此氣憤。

「你放開我。」他握痛了它的手腕。

他沒有放開她,反而將手勁捏得更用力。「你憑什麼這麼做?」

憑什麼?他竟然有臉問她憑什麼?!

「憑我只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侍妾!」而這種沒名沒分的身分教她如何去懷他的孩子。「我若不事先防著,那麼倘若我真懷了你的孩子,那該如何?」

「我沒說我不要孩子。」小四兒若懷了他的子嗣,他會要的。

「你要孩子!」她嗤聲冷笑。「那你該給他一個怎樣的身分?一個私生子?」

兀烈納赤紅了雙眼。「你這是在逼我娶你!」

經過了上次的羞辱,她怎敢再作這種奢想。

這回換聶四貞搖頭了。「四貞是怎樣的一個身分,心里頭自是明白,我不會提這種要求來自取其辱。我只是要讓兀大人明白,像我這樣身分的女人是不該有孩子的。」

他對她只有的,沒有任何的情感在,所以他們倆這樣的關系是維系不了多久的,既是如此,那麼有了孩子只會讓彼此更不清不楚,這又何必呢?倒不如在事前,就預防了一切,這樣他們倆要斷時,也斷得干脆些,不是嗎?

「不!」他賁張著怒火,咄咄逼人地欺上前。「我不許你再吃這種藥!」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藥草,將它甩到地上,使勁地踐踏。

「你知不知道這樂服多了會傷身體……」

「我不在乎。」她打斷他的話。

可他在乎!

「下回」──他的眼張狂著肅殺的暴戾。「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又服用這種藥,那麼我會將你去抓藥的那間藥鋪給封了,你信是不信?」

信,她當然信。像他這樣冷血殘酷的人,她當然相信他會做得出這麼沒人性的事。

她的眼大剌刺地迎向他眼中的怒火,挑釁他的怒氣,同時也向他言明了她的肚皮不孕育他子嗣的決心。

「要嘛從今天起你別踫我一根汗毛,要不然,我聶四貞會用盡任何方法來避掉懷有孩子的可能。」

「你這是在要脅我?」

「不是。我只是在言明一項事實。」一個不想懷有他孩子的決心。

兀烈納的眼隧成邪惡約兩道直線,他的手勁條然用力,將聶四員的身子帶進他懷里。「那麼現在就由你來證明你的決心到底有多堅定吧!」他不信他會拗不過一名小女人,不信他的血脈無法著落于地的肚皮。

「你跟我來。」他扛起了她,邁開大步往自個兒的穹廬內走去。

她掄起拳頭,使勁地敲打他的背。「兀烈納,你放開我。」他既然不許她喝藥,那他便不能踫她。

聶四貞發起狠來,支著身子,張口一咬,咬上扛著她的手臂。

兀烈納霍然停下步伐,扯開她。

懊死的,她竟然敢咬他!

他低頭審視自己的傷口──赤果的臂膀有著紅紅一圈的齒印子,鮮血微微地沁出肌膚。

他憤怒地提起手來,賁張著怒火的雙眸直直地迎向她高傲昂起的下顎。

聶四貞昂起下巴,無懼于他眼中的怒火。如果他想打她,她也絕不求饒。

兀烈納真想不去看她的眼,而將這一巴掌直直地甩下,畢竟以她對他所做的一切,打她一巴掌,還算是便宜了她;可是,看著她清澄無畏的眼,他這一巴掌卻是怎麼也打不下去。

「該死的!」他上輩子到底是欠她多少,非得讓她今生如此囂張地挑釁他,而他卻連一點反擊也施不出。

「你別忘了你爹還在我手上,你的一言一行足以決定你爹的性命。」他故計重施,又拿她爹來要脅她了。

「兀烈納,你到底要怎樣折騰我才肯放過我?」難道這些日子,她所受的屈辱還償不完當年所犯下的錯嗎?

「我僅剩的自尊,已被你剝削殆盡,求求你,放過我吧!」她都用哀求的口吻在求他了,他還要她如何的卑下?

兀烈納的心擰著酸疼。他從沒想過要她卑下,他要的只有她,她的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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