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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明珠 第5頁

作者︰單煒晴

「首領……」

「我在問妳。」沒有理會王琥,滄瀾的注意力還在她身上。

明眸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很快又被她粉飾太平。

「我哪有說話?你看到我在跟人說話了嗎?」她故作理直氣壯的態度,為的就是不讓他發現自己怪異的地方。

沒必要跟一個海寇說明她看得見那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她大概沒發現說出來的話就叫不打自招。

滄瀾嘴角噙著興味盎然的笑。

瞅著他詭異的笑,水珍珠沒再說什麼。

「老崔,把船長帶來。」滄瀾突道。

他的眼神轉瞬間變得莫測高深,像極了她的大姊水胭脂。一陣冷顫由背脊往上升,小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被他拉回懷中。

他想干嘛?

腰部被一條鐵臂緊緊箍著,水珍珠上半身不斷往後仰,嘴上不投降,可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戒備。

餅了一會兒,船長被兩個彪形大漢架了過來,接著被扔在滄瀾面前。

滄瀾低首俯視著船長,神情是一片的冰冷無情,「她是艷府水家的人?」

踫上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海寇,船長嚇都嚇呆了,連聲稱是,「是、是,她是艷府水家的二當家!二當家就是她!」

水珍珠簡直無話可說。

眼前趴伏在地求饒的好歹也是領她艷府水家薪餉的下人,怎麼敢如此簡單的出賣主子?

「你……去死好了!」怒極了的她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咒罵,惡毒的詛咒沖口而出。

唰!

大刀劈風的聲音掃過她耳旁,上一刻還跪地求饒的船長,下一瞬腦袋跟脖子就分家了。

「唔……」瞠大了眼,水珍珠想別開視線,卻又目不轉楮的盯著看。

咿咿唔唔地,她好半晌只能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單音,小臉更加面無血色,縴手指著地上那顆頭顱,說不出話來。

一條生命……就這麼結束了。

凝視著那雙來不及合上、泛著恐懼的眼,然後……依附在她四周的亡靈又多了一條。

「你、你……殺了他?」擰起柳眉,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確定。

那個人……她的船長,雖然看起來是個不認真工作且會出賣主子的家伙,可罪不致死吧?

「妳說希望他死。」滄瀾的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也沒有感情,活似方才僅是踩死一只螞蟻而已。

茫然的大眼對上他,「是我希望……的?」

她不過是一時氣急才會月兌口而出,並沒有要他殺了船長呀!

「沒有人教過妳話一出口便要負責嗎?」滄瀾一雙似海又似湖的瞳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對于自己所做的事,所說的話,他沒有疑惑,相對于她的迷惘,更突顯出他的自信。

「你一直是這樣?」她未曾感覺到如此迷茫困惑,明明砍下船長頭顱的不是她,卻被他說得好像該由她來負責。

身側那個捧著頭顱的鬼魂哀怨的睇著她,彷佛亦認定她才是殺人凶手。

但,人真的不是她殺的呀!

對!人不是她殺的!

「是你!殺人的是你!」迷茫的大眼恢復了澄澈的光彩,找到解答後,她邊指責滄瀾邊用被綁著的雙手用力一推,沒想到竟真的把他推開了。

咦?他這麼好推開嗎?

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水珍珠很困惑。

「是我殺的又如何?」滄瀾唇角勾起一抹滿不在乎的微笑,「妳說,我也只是照做。」

眼見船長的亡靈一會兒看著滄瀾,一會兒又看著她,水珍珠急急的辯解,「你別亂說,他會誤會的!」

亡靈對事情的好惡分辨就像孩子一般,早失去活著時的智慧,看事情常常只看表面,任由他亂說下去,往後跟著她的亡靈又要多一個了!

「誰誤會?」

驚覺自己說漏嘴,水珍珠馬上改口︰「死者!你這樣隨口胡謅,對死者是一種不敬!」

為什麼只有她能看見這些鬼東西?真是不公平到了極點!

滄瀾的表情染上懷疑,卻又很快被了然取代。

這女人說話總是瘋瘋癲癲的。

「在這艘船上,沒有人能夠挑戰我的耐性,死人不行,更甭提妳。」幽暗不見底的眸子比黑夜籠罩的大海還要深沉,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不容抗拒的強勢。

「當今世上亦無人能夠挑戰我所擁有的權利,當今聖上不行,更甭說你。」水珍珠無法管住自己的嘴,硬是應了一句。

連皇帝都要收她做義女,在商場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艷府水家人,的確是沒人能反抗她的命令,而今她卻踫上一個滿不講理的海寇,不使出全副心思對付他,一不小心就會被牽著鼻子走。

平時應付那些討價還價的商人都沒這麼累過,她覺得自己必須好好睡上一覺,歇息歇息才能和他對峙。

「要不,試試誰說得對?」

水珍珠還來不及回答,便被插話。

眼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王琥再度發難,「首領,不能讓這個女人留在船上!」

王琥一起頭,海寇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船員們都知曉這個禁忌──在海上是禁止女人上船的,那會招來不幸的厄運和詛咒。

「如果遭到詛咒的話……」眾海寇互看了一眼。

「是啊!」

最後他們齊聲道──

「首領!請您下令!」

「立即回港。」水珍珠毫不含糊的下令,好似她才是這艘船的主事者。

眾人看向她,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把船開回港去。」他們要怎樣她不在乎,既然船上不能有女人,那就把她送回港口。

她發誓回去後,一定要吃碗豬腳面線去去晦氣!

這看似嬌柔高雅的水人兒命令起人來,還真有幾分氣勢,不少海寇畏了聲勢,游移不定。

「把她丟下海里便成了!」王琥出聲反駁。

把船開回港口?為了護送她這個千金大小姐回家?搞清楚,他們可是海寇,憑什麼要他們听她的話?況且,她現在可是他們的階下囚,不是座上賓。

「叫你閉嘴,你這只雞當真听不懂人話?」水珍珠不用跟王琥比大聲,三兩句話就讓他氣得頭頂生煙。

「臭婆娘!老子今天非宰了妳不可!」王琥大步想沖向她,一旁趕緊有人向前阻止。

水珍珠則是驕傲的別過臉,對于王琥一點也不客氣,更不害怕。

依她看來,這里難對付的只有那個海寇頭子,其它的她一概不看在眼里。

「得了,就讓她自己跳。」滄瀾開口了。

眾海寇先是愣了愣,接著爆出興奮的歡呼──

「好呀!」

「讓她跳、讓她跳!」

「快拿木板來!」

看著過于亢奮的海寇們,水珍珠感覺只有自己是不曉得接下來要發生何事的人,而且她還是事件的主角。

她的目光對上滄瀾,只見他笑容很是邪氣。

跳?究竟要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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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是不變的深遠。

海風褪去了溫柔的面紗,轉眼間變得強勁,吹拂著她的衣袂窸窣作響。

好冷。

水珍珠一如在陸地時高高在上,垂眸凝視著的卻沒有一張是她熟悉的面孔,而是為數眾多的海寇。

場景仍未改變,她並沒有回到陸地上,舍棄了幾乎被火燒盡的艷府水家的船,來到海寇們的船上,她站在臨時在船舷上搭起的木板上,無怪乎她「高人一等」。

滄瀾坐在離她最遠的位置,幾乎是她身長一半的獵鷹就停在他的肩上,一人一鷹散發出相同的氣勢,擄獲著她。

「跳呀!」

「快跳下去!」

「把她推下去!」

一群海寇紅了眼,對著她叫囂。

殺人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不過能看到有人自個兒跳海喂魚似乎更讓他們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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