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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當道 第26頁

作者︰夏娃

「琋兒?!」上官耀整個人彷佛被當頭潑下的冰水驚醒,全身一震,心髒幾乎停了,白著臉沖出藏書閣。

「天啊!琋兒快沉了!快來人啊!」香藍一邊對著藏書閣的方向叫著救命,一邊忙著看湖水中的情況,真是愈看臉色愈白,少爺怎麼還不出來,再晚琋兒當真要沉了!她不諳水性啊,死了!「琋兒,你撐著點,你可要撐著點啊!」別害死我了!

「琋兒!」上官耀邊奔向湖畔邊張望,湖面上他的心系人你浮啊沉沉,險象環生。

他的心髒要被嚇停了!連忙一縱身,又飛又躍,再施一招蜻蜓點水,及時趕上拉住了她僅浮在水面拍打的兩只手,又飛身將她帶離險境,穩穩站上了曲撟。

才一眨眼的工夫,香藍根本來不及揉揉眼楮,看是否自己眼花了。她凸圓了眼楮,張大了嘴巴,驚愕地愣在那你。少爺會飛?!

「琋兒?」上官耀緊緊的擁住她冰冷的身子,對著她發白的臉,口覆上她……

不一會你,從她口中吐出水來,她緩緩轉醒,總算張開了眼楮,「少爺……」上官耀這才松弛了緊繃的神經。

她的身子濕冷,薄紗浸了水變得透明,皎潔如白雪的肌膚從頸項到胸口可輕易窺見,低胸白綾羅貼著身子,淺淺映出里面的褻衣。上官耀緊緊的攢起眉頭,目光更見深郁,很快攔腰將她抱起,快步回屋。

香晴假裝剛從門口進來,佯問︰「怎……怎麼了?」

「快來幫她把衣服換了!」上官耀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了樓閣,直接將她抱上床榻,不假思索就月兌掉她身上濕淋淋的薄紗,又要動手──

「少爺。」棠昱琋紅著臉,制止了他。

上官耀瞅她一眼,便轉過身去,「你幫她換,我到房外等。」

說完,他走出內房。香晴先松一口氣,低聲對著琋兒抱怨,「可嚇死我了。」棠昱琋卻扯起嘴角,秀臉還蒼白,笑容卻燦爛,「不是成了嗎?」

香晴可不以為然,看少爺嚇白的臉色,「災難」才要開始呢。

「快換衣服吧。」其實衣服早準備好了。

衣服換好後,香晴去把門打開,讓少爺進來。

上官耀在門外愈想愈惱火,等到為她把過脈,開了帖補身怯寒的藥方,讓丫鬟出去後,才對著她咆哮。

「你最好要有理由說服我!」無端端的落水?還是自殺?她最好能說出絕佳的理由來平撫他到現在還悸動不已的情緒。

「少爺,你可別以為我自殺,我還沒那麼無聊。」半躺在床榻,她煩惱著一頭濕發,這要擦乾可不容易,這一點是失算了呢。

上官耀眯眼凝睇她心不在焉的模樣,想到剛才她幾乎沉入湖中的驚險畫面,他的頭皮都還涼著,她倒是很悠然,還能說笑?

「不是自殺,那敢情是有人推你?」顯然為她擔心是多餘!

怎麼這樣嘲弄人?!棠昱琋掀起白眼掃視他。等會你教你內疚到死!

她輕輕地攢眉,神色間帶著一絲迷惑和不解,「少爺,你還記得笙姊送我的彩鳳白玉吧?」

上官耀一怔,臉上很快的掠過一絲不自在,倒也教棠昱琋輕易捕捉到了,垂下的眼眸隨即閃過促狹的光芒。

「突然提這做什麼?我是問你怎麼落水!」

啊,他心虛了。一張秀臉因此更加無辜的展現困惑不解,手掌在他面前攤開,「剛才在曲撟那里,我想念起笙姊,便看著她送我的這塊白玉睹物思人。不料,我仔細一瞧,原來彩鳳居然化做鴛鴦了,我吃一驚,手一滑,玉佩便掉入水,我一時心急,擔心失了它對不起笙姊,沒有多加思索就往水跳。『都是』這塊莫名其妙的白玉,我『都是為了它』才連喝了好幾口水,差點把魚也給吞了呢。少爺,你給我瞧瞧,怎麼這上面的彩鳳成了鴛鴦了?我該怎麼向笙姊交代啊?」最後這無辜又迷惘的口氣可就更加甜美了。

上官耀濃眉深鎖,不想是自己掉換的玉佩為她惹來這一場禍……想她身子才痊愈,今日又因他的關系害她落水,他心的火氣頓消,眉眼間添了一抹內疚。不應該事前沒告訴她,本以為她不會發覺……

他沉默好半晌,終於才說︰「采笙給你的白玉,在你被擊中一掌當時已經碎了,我想你會難過,才找了這塊形狀相似的白玉取代。」

唉,她想也是如此,可不應該瞞著她嘛……

「原來這塊玉佩是少爺的……」她驀然低垂眼瞼,將手上的玉佩遞還給他,「既然彩鳳白玉已碎,我只得向笙姊說明。真相既明,鴛鴦白玉自當歸還少爺,多謝少爺好意。」

「給你了,只管收下。」他口氣相當不悅,明知道她不知他給這玉佩另有含意,不知者無罪,但仍忍不住要生氣她的退還。

「那不行,鴛鴦向來有成雙成對的意思,萬一鄭家小姐知道你送了我鴛鴦白玉,那是會引起誤會的,不妥。」見他不為所動,她把白玉擱在床沿。

上官耀眼一眯,「你還不知道?」

「咦?」會有什麼她還不知道?

「婚約已經解除了。」他兩手交抱,眯眼凝睇她臉上的變化。棠昱琋訝異又錯愕,眼底不由自主的著亮,在她來得及掩飾之前,早已被上官耀透視得一清二楚,他的嘴角瞬間揚起。

「很高興你還喜歡這則消息。」

那有如嬌花拂水的容顏頓時雙靨添紅,可她卻噘起檀口,「如此大事,怎可能沒半點風聲?」

「怎麼我解除婚約,你視為『大事』?」他口氣又是充滿嘲諷。

棠昱琋白他一眼……眼前不是計較瑣事的時候,不與他斗氣。

「少爺,解除婚約是你提起?」她對整件事的經過有必要了解。

「已經不關你的事吧?」既已做了選擇,何需再關切這事。

棠昱琋瞅睇他。已經兩個月了,他還在生氣啊?

「你明明知道我那日是說氣話。」這次可是看在他那首情深意濃的詩的份上,她才肯先講和,這事晚一點可得讓他知道。

上官耀凝望她又羞又惱的窘態,听她肯說心里話了,心底已經開朗。

「這是你對我的告白嗎?」他的眸底閃過詼諧的光彩。

棠昱琋皺起眉頭,忽而眸光一閃,展現迷人笑顏,「這哪算告白呀,真正的告白應該是……嗯,比如有人說什麼『要休且待青山爛』啊,還有那個『直待長江徹底枯』啊,什麼『秤錘浮水面』、『三更見日頭』……少爺,這才算告白吧?」

上官耀聞言色變,得意的笑容在他臉上並沒有維持太久。

「為什麼你知道?」他是每夜來看她,為了看她的傷勢,他也都點了她的昏穴,她不可能醒來,更不可能會知道他──

「少爺,你沒听過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臉上的笑容可賽過春花了。

上官耀白她一眼,沒一會你也揚起嘴角,「可在這之前,是你先對我告白的,我不過是回應你熱情的誓言。」

棠昱琋狐疑地瞅著他,「少爺,你腦子『惱』壞啦?我幾時發過什麼熱情誓言來著?」

「要我念給你听?」

「你真有詞才念。」她才沒有呢。

「怕我念了有人不敢承認。」

「女子漢大丈夫,有我便認。」她昂起下巴,還真有一點氣勢。

上官耀攢起眉頭睇她,「只听過男子漢大丈夫。」

「少爺,你真羅唆,說是不說?」她可還記著要問他如何解除婚約的呢。

「你听好了。」

「說來。」

上官耀揚起嘴角,還特地學了她當時的語氣,「上邪『啊』,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有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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