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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有女初長成 第8頁

作者︰夏娃

※※※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落兮雁南歸。

「凱茵,平等,你懂嗎?別對我卑躬屈膝。」

「凱菌,把你的不悅,你的情緒發泄出來。你不高興可以對著我,你不需要偽裝自己,我是可以與你分享喜怒哀樂的丈夫,知道嗎?」

「凱茵,你有任何的需要,想要什麼,盡避對我說」

「凱茵,不要以我為中心,想想你自已,每一個人都該有夢想,有自已的理想、知道嗎?」

「凱茵,你有什麼興趣?你想做什麼?想一想好嗎?我不希望你只是照顧我。」

結婚快半年了,這期間問嗥不厭其煩的一再對楊凱菌「洗腦」。但教他感到可怕的是,岳母把女兒教得太成功,楊凱茵把「賢妻」扮得太稱職了。使得他的「糾正」一再受挫,讓他的熱心時冷時熱,以致兩人的感情毫無進展。

她總是溫溫婉婉端著一臉笑意迎接他,她總是把家里整理得有條不紊地等他回來,她會噓寒問暖,她會察言觀色,她會說「好的,是的,我知道了」。

一切都沒有改變。出嫁從夫,丈夫是天。她這個觀念似乎根深蒂固,教他抽拔不起。

他以為他已經對她說很多了,但是顯然不夠,也許她根本沒有听進去,或者她不明自他的話。有時候他會懷疑,她沒有情緒嗎?她沒有嗎?只因她從來不抱怨。從來沒有要求。

時序進入深冬,問嗥並沒發現,他臉上的笑容隨著轉換的季節減少了.一雙炯亮熱情的眼神不知不覺的黯淡下來.凝望他動人縴柔的「完美」妻子.他一顆易受感動、易受著迷的心隨著季節交替,暗暗添入一抹傷感,心悸轉成了心疼。他無法只是摟著她,抱著她,不對她做什麼,他們是夫妻啊!但是凱茵對他依然「謙恭」,依然「順從」,她像一口吹不起波瀾的井水,任他怎麼撥弄,怎麼攪動,都沒有用。

他太珍惜她,太在乎她的感受,他無法傷害她,他再一次挫敗的放開她。

問嗥凝望楊凱菌清澄明亮如皎月的眼眸,他內心熱烈狂燒的欲火灼傷了自己,燙疼了他的心,他的身,他的愛。

他終于再也忍不住了,以充滿痛楚的嘎啞嗓音詢問︰「凱茵,你愛我嗎?」

楊凱茵凝視丈夫沉郁、復雜難辨的眼神,為什麼他看起來似乎很痛苦?她不解又迷惘,但仍然點頭,認真的許下承諾,「好,我會愛你。」

第四章

從下定決心和她保持距離,問嗥待在公司的時間愈來愈長,他盡量專心的把整副心思投入工作中。羽程科技的伙伴們都以為他如今成家了,遂定下心神準備為立業全力打拼,才會這樣拼命的工作,大伙看他這樣自然也不敢再「散漫」下去,羽程科技便在全員努力以赴的打拼下,以驚人的速度創出佳績。

問嗥和楊凱茵的婚姻在進入第二個年頭時,問嗥實現了他們新婚當晚他許下的承諾,他為她在郊區購置一棟兩層樓,有前庭後院、寬敞豪華的別墅。

別墅前庭左側種了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樹蔭下栽種綠色草皮,問嗥找到一張白色的木制小矮圓桌放在那兒。偶爾沈東白和商繼羽來,他們會拿幾個柔軟的坐墊、抱枕出來,在陰涼的樹蔭下,拿著各自所喝的酒、高山茶、咖啡,還有楊凱茵準備的點心,優閑的坐一個下午。

問嗥特別在後院蓋了一座玫瑰花房,因為楊凱茵喜歡玫瑰花,那里有各種品種、各種顏色的玫瑰花在爭奇斗艷,日後楊凱茵經常在花房流連到忘了時間。

結婚兩年多,朋友口中的問嗥似乎變得沉穩、內斂多了,他在公司最晚只會待到七點,因為他總是把工作帶回家。沒有人知道他和楊凱茵的婚姻真相,在人們眼中,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他不打算戳破它。

問嗥每天會抽一段時間陪伴妻子,通常在晚餐以後,有時假日也陪她逛街買東西。

他的妻子喜歡白色……不,也許該說岳母喜歡凱茵穿白色衣服。到現在凱茵的衣櫃里依然以白色系衣服居多,而且她只穿裙子,像是長裙、及膝裙、洋裝,她的衣著永遠嫻雅沉靜、溫柔,一個標準的淑女。

在洗碗的時候,她長及腰際的烏黑秀發會用發帶隨意系著,問嗥會在廚房里陪她。其實,問家的女人從來不用下廚,家里已經有一-群佣人和專門的廚師了。上一次問母從英國回來,來過這兒一趟,看見楊凱茵自己下廚,還燒得一手好菜,她相當訝異,直夸了媳婦好半天。

之前問母對這位媳婦的印象停留在外貌上的認識,她以為兒子是被楊凱茵的傾城美貌所吸引、迷戀。對楊凱菌的個性不是很了解時,她曾經擔心過一陣子,後來往這兒走動幾回,她不得不承認問嗥為她娶了一名好媳婦,楊凱茵的優雅、嫻靜、和顏悅色贏得了她的歡心。

母親的夸贊,卻令問嗥揪起絲絲的痛楚愁緒。兩年多了,他居然有辦法兩年多來不踫他的妻子,想想連他自己都認為不可思議,相當荒謬的事吧?他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變得不穩定便出于此,凱茵的和顏悅色,凱茵的百依百順,他從心疼到痛苦,到現在有了反感。對于這份反感,他相當痛恨自己,相當自責,他明知道不是凱茵的錯,卻仍然自覺地把她的听從歸咎于她,而他居然無法控制這樣毫無理性的自己。

問嗥的陰晴不定,總會惹起楊凱茵的不安,她會不知所措,她會思前想後,總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總要責怪自己,總會詢問問嗥原因。問嗥面對這樣一位溫婉柔麗的妻子,總是一次次的不忍,一次次的對自已殘忍。

他等她的心屬于他,等得夠久、夠久了,以為是時間的問題,但兩年多下來,他似乎是想錯了。

他的妻子對他依然「恭敬」,讓他在自己家里感受是「上賓」,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打破這層看不見的距離?

七月底的晚風不斷吹出一股燥熱,惹得家家戶戶關起窗門,大開冷氣解熱。

這夜,問嗥回來晚了。楊凱茵知道他今晚去了客戶所辦的生日宴,平常有大小宴會,問嗥總會帶她去,不過今晚的宴會特別,清一色只許男士參加;問嗥似乎早知道這場宴會會開得特別晚,所以吩咐她早睡,別等門,于是她九點多便上了床。

凌晨一點多,她仿佛听見電話響的聲音而醒過來,她看一眼床頭櫃上的電話,靜悄悄的無聲,是她听錯了?

突然她感受口渴。她下床打開房門,走下樓,听見問嗥刻意壓低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客廳只開著一盞暈黃的小燈,她看見問嗥躺臥在長沙發里,閉著眼楮,他手上的行動電話貼著耳朵,聲音低啞含糊「……真的到家了,……,你真羅竣.都告訴你我沒事……好啦,以後喝酒不開車……老羽、你煩不煩咧?我要掛了,就這樣,明天公司見……明天放假?對、對,假日……我沒醉,只是忘了嘛……那後天見……」

問嗥眼楮都沒張,關機後他隨手把電話扔到一旁去。

楊凱茵一下樓便聞到酒味,她記得和他出席宴會時,他從來滴酒不沾的,常拿她當借口,說是得開車送她回去,旁人也拿他沒轍。想是今天全是男人,他大概不喝都不行吧。

冷氣開著,她下樓時沒有加一件睡袍,兩只手臂一下子冰冷了。

「嗥,躺在這兒容易著涼,你是否要先洗個澡,再回房里睡?」楊凱茵走近沙發,輕輕搖他,連語氣都是輕聲細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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