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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獵物 第23頁

作者︰席晴

「一,你愛我嗎?二,你打算怎麼安置我?三,如果一定要我留下,那為期多久?」她一口氣說完所有她非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深邃的銳眸牢牢地看著這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

愛她!他當然愛她!否則他也不會急著趕去日本。

「回答我,你愛我嗎?」她輕輕將他拉進屋內,並鎖上房門。

「妳不是知道了?」他酷酷地響應,心跳卻因她那帶著暗示的動作而突然加快,連身體也燥熱起來。他想要她,現在!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她近乎耳語地輕聲說道。「抱著我的腰,告訴我你的答案,如果它是否定的,我願意改變主意,做你一晚的情婦,從此之後我們不再會有任何牽連。」

她主動拉住他的大掌,往自己的腰間放了上去。

靶覺兩道強大的電流迅速穿過全身,沙冽浪的理智至此全數潰堤。

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他往大床走去,一邊將她放在床上,一邊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粉頸……並以極快的速度褪去彼此的衣衫。

「告訴我,你愛我嗎?」她仍然不放棄地追問。

她在冒險,第一次有目的地以身體逼一個男人做出承諾。

「該死!」他又氣又惱,卻又為她的嬌軀所吸引。

「不要說題外話,回答我。」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不但氣喘吁吁,而且全身顫抖。她也要他,非常強烈地想要這個男人。

「這時候不適合問問題。」他刻意截下她的逼問,宛似蛟龍般地纏卷著她的身軀,或吮吻、或撫觸,讓彼此得到最大的歡喻。

她只覺得全身都不是自己的,神思恍恍惚惚,彷如一縷飄蕩的靈魂,穿梭在看不清的雲層中。

他俐落地關上床頭的燈光,任月光透射進來,粉白的胴體在銀光的照耀下,彷若罩上一圈光暈,誘惑人心。

「你告訴我愛我嗎?」

他笑了,真是個不死心的女人!

他以最狂囂的方式糾纏她的舌,強迫她承接他的需索,而不能再發問。

一陣暖風吹起芬芳的香氣,似催情的毒藥,迷惑著床榻上一雙繾綣纏綿的男女。

他親吻著她,不斷沖擊著交纏的肢體,狂野沉淪,兩人雙雙在交歡奏樂中奔騰……

他終于以泰語說出那三個字︰「我愛妳。」

她听不懂,也無法思考,只能在越來越急促的節奏中,隨他奔往天堂。

夜半時分,經過一番纏綿的香隻幽幽醒來,卻不見沙冽浪的蹤影,一陣失落頓上心頭。

她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卻淪陷在肉欲的歡愉中。

很多男人在沒法承諾時,總會以誘惑女人,以期她們暫時忘了,或暫緩逼他們面對問題。

沙冽浪似乎也這麼做。

她算是輸了吧!

山口英夫的逼婚、她的強求,都無法令這個呼風喚雨的撒旦投入她的懷抱。看來,再也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這個男人,心甘情願地接納她了……

她輕喟一聲,拿床單包裹著身子,走進浴室準備沖洗,卻在拉開浴簾時放聲驚叫︰「啊!」

尚來不及回神時,浴簾後方的海心就像發了瘋似地撲向她。

她往後跌去,後腦勺還撞到洗手台的水龍頭,一陣劇痛立即伴隨著昏眩而來。

而海心不但沒有罷手的意思,還以雙手勒住她的脖子,喃喃地惡咒︰「去死吧!妳去死吧!都是妳這個妖女,讓浪哥拋棄我!我要妳死!去死吧!妳死了之後,他就完全屬于我!炳--」海心幾近瘋狂的大笑聲,在寂靜的夜晚听來,格外驚悚刺耳。

香隻拚命地掙扎,卻徒勞無功,她漸漸地感到胸口越來越悶,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

不!她不想死!起碼現在不能死!她還沒行告訴沙冽浪她愛他呀!

她只求仁蒼留她一口氣,讓他們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避他什麼原則,管他什麼志節,管他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現在只求和她深愛的人共度晨昏,情婦也好,伴也罷,只要能待在沙冽浪的身邊,即使天明就要被打入冷宮,她也甘之如飴。

她愛沙冽浪!而且愛了好久,也好深,他是她少女時期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她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她試著拉開被海心勒住的脖子,勉強擠出一句話︰「我--愛--冽浪!」

可是沒想到這話卻重重地刺激了瘋狂的海心,她再度加重雙手的力道,「去死吧!浪哥是我的!去死!去死!妳這該死的女人!」

「我--愛--他。他--是我--的冽浪。」她沙啞地吐出自己的心聲,雙眼也終于因缺氧而合上。

「哈--」海心見狀突地爆笑出聲,卻在下一刻被人用力擊倒在地,而且被架走。

「該死!」沙冽浪焦急的聲音霍然傳出。「把這個瘋女人移送法辦!我再也不要看見她!」

在這之前,他就接到海心所待的療養院打來的電話,說她逃離病房,他便迅速出去尋人,希望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海心,免得她傷人。

沒想到海心好象存心與香隻過不去,哪里都不去,反而模回了老宅傷害她!

梅耶立刻將海心帶走,並號令守在門外的弟兄傳喚醫生救治香隻。

沙冽浪旋即抱起已陷入昏迷的香隻,「香隻!香隻!醒過來!」

然而她卻像個失去神魂的木偶,垂著雙手任沙冽浪抱回大床。

他打開床頭的燈,赫然發現雪白的枕頭一片刺眼的紅,他失控地大叫︰「香隻!隻兒,我不準妳有事!」

慌亂地為她找布包扎滲血的頭,他又朝門外大叫︰「快點讓醫生過來!遲了,我就拿你們的命來償!」

「是的!」屬下哪敢怠慢。

他又開始令道︰「麗莎!先拿醫藥箱。」

十分鐘後,沙冽浪熟練的為香隻做好基礎的急救動作。

看著面色蒼白的她,他憐愛地撫著她的額頭低語︰「小隻果,妳听得到我的聲音嗎?醒醒,我是沙冽浪,妳不可以就這麼拋下我。我是愛妳的,我真的是愛妳的。」

這次他是以中文向她告白。

陷入昏迷的香隻當然听不見他的心聲,這令沙冽浪既懊惱又自責,「只要妳醒過來,我們就結婚。妳不再只是我的女人,而是我沙冽浪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妳听到了嗎?听到了嗎?」

她仍然沒有半點反應,氣得他對門外的保鑣直喊︰「為什麼醫生還沒有來?」

「來了。」就在這時,一名黝黑的中年醫生拿了一只藥箱趕了進來。

「快,快點救她!」沙冽浪看著這名為他們弟兄急救多年的外科醫生,忙說道。

「請將小姐移至浪哥的專屬醫療室好嗎?」醫生提醒道。

沙冽浪這才從失序中找回神魂。

這棟老宅建築之初,就特別規畫了一間手術室,讓意外發生時可以立即救治,如今他卻因過于焦慮而忘了它的存在。

「快!」他旋即抱起香隻,催促著醫生。

中年醫生也隨著他一路走出去……

次日,陽光斜斜地射入寬敞的大床。

香隻迷迷糊糊地從疼痛中睜開雙瞳,訝然發現沙冽浪躺在床邊的沙發上,好象睡得很不安穩。一絲心疼登時掠過她的心頭。

她模了模裹了紗布的頭,這才想起昨夜的驚魂記。

但最後發生了什麼事?

是他救了她嗎?

他不是在她睡著之後就不見蹤影了,怎麼這會兒卻守在她的床畔?

難道他又折回房間救了她,並守了她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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