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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花語 第23頁

作者︰機器貓

「我不听,我什麼都不要听,你放開我,你……唔!」他用唇舌抵住了她的歇斯底里,成功地制服了她的掙扎。

她在他懷中漸漸平靜,木然地承受他吻,不再昏亂,興奮,燥熱,甜蜜,剩下的只有屈辱,心寒和麻木。等他結束這個吻,她靜靜地望著他,靜靜地開口︰「我要回家。」

沉默,窒息般的沉默,蕭囂一邊開車一邊留意旭陽的反應,生怕她再做出什麼激烈的舉動。從上車開始,她就窩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日本妞造型的平安符,神情卻傳飄出好遠好遠,他真怕眨眼之間,她就會消失。

車子在她公寓前面停下,引擎聲止息,她依然動也不動。

他試探地輕喚︰「旭陽?」

她目光緩緩移開平安符,有了焦距,自己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旭陽,」他跟著她下車,「我送你上去。」

「不必了。」她冷冷地看著他,「放心,我不會做傻事。你教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比什麼都寶貴,失戀了又如何,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那一頭飄逸柔軟的秀發在寒風中飛舞,空氣中飄著一縷淡淡的馨香。

蕭囂右手捂住胸口,模到襯衫口袋里一枚硬硬的,小巧的,細長的淺紫色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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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陽蜷縮在床角,懷里抱著被子,呆呆地盯著花瓶中那朵枯萎了的黃玫瑰。電話答錄機機械地播放--

「旭陽?是媽,過節了怎麼不給家里打個電話?工作很忙麼?要注意身體啊。」

「旭陽,我,老四,我兒子整天念叨要見小吧媽呢!想你。」

「林工,你的感冒還沒好麼?大家說年假要去滑雪,你去不去呀?還是你要回家?祝你早日恢復健康。」

「旭陽,是我,啟軍,你在家麼?听到留言給我回個電話,我很擔心你。」

答錄機「啪」的彈起。擔心她?哼!也是一個說她適合娶回家當老婆卻不願意娶她的男人。她該問問靳朔,他想不想娶她。這年頭,是壞女人和情婦的天下,適合娶回家當老婆的女人得不到愛情,也得不到幸福。

一個人窩在床上想了許多,情緒不再那麼激動,有些事也想明白了。蕭囂是個企業小開,年輕英俊瀟灑多金,有風流的本錢,他的燦爛人生才剛剛開始,正是揮霍大好青春的時候,一火車的女孩子跟他後面尖叫,憑什麼讓他為她這段干木頭放棄一整片森林?她,林旭陽,不過是平凡的二十六歲的老女人,轉瞬就要人老珠黃,即使他有一點愛她,多半也是因為三年前挫敗的不甘,或者加上她的成熟和媽媽味道,憑什麼他要冒險跟她踏進婚姻的墳墓?人家不是說了,愛她,但是不能娶她。現在年輕人追求浪漫刺激,她這種女人,跟他玩不起愛情游戲。

別傻了,林旭陽,人魚公主注定得不到王子的真愛,注定要化為泡沫。紅玫瑰才代表愛情,黃玫瑰只代表分手。她沖過去抓起花瓶,狠狠地砸到牆角,碎了一地的瓷片,如同她碎了一地的心,再也拼不齊了。

旭陽仍然每天上班,下班,做設計,打游戲,吃飯,睡覺。無論怎麼薄利的case她都接,無論怎麼緊迫的方案她都可以按時完成,她幾乎成了一台沒有感覺的工作機器。她總是對自己說︰有case就有錢賺,做得好就有信譽,有信譽就有名氣,有了信譽和名所,跳槽的時候就更有資本。沒人娶,那就自己養自己,總不能讓年邁的父母操心。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年假的滑雪她沒去,借口回家,實際也沒回家,怕母親看出她的失意。包了餃子,做了葷素齊全的一桌年夜飯,看看春節晚會,辭舊迎新日子就這樣過去了,跟一年中其他364天沒什麼區別,日子麼,一個人同樣能過。听說蕭囂也沒去,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具體情形小沒說,她也沒問。病不病的跟她有什麼關系?她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情人,連女朋友都算不上。前一陣盛傳他與虞薇譜出戀曲,結果年假過後就曲終人散了。看,就連緋聞她都搭不上邊。但是听到他病愈上班時,她依然感到松了口氣。時間問題,她告訴自己,她只是需要時間來淡化對他本能的母性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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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之後進行定期討論會,這也是旭陽銷假上班之後第一次見到蕭囂。他更瘦了,臉色呈現不自然的蠟黃,眸子依然烏黑明亮,眼眶卻深深凹陷,顯得眼眸更加深邃,是大病初愈的關系麼?阿明的筆掉到地上,驚醒了旭陽,她才發覺好又不由自主地觀察蕭囂了。真沒出息,她暗罵一聲,將注意力挪回做報告的同事身上。听著听著眼光不受控制地飄向主位,看到蕭囂疲憊地微合雙目,好像下一刻就能睡著。他怎麼總是照顧不好自己呢?一定又睡眠不足了!

會議結束了,旭陽搶先往外走,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前詢問他的身體狀況。走得太急,迎面撞上匆匆而來的靳朔,手中的文件散了一地。靳朔眼明手快地扶她一把,免去了她摔倒的慘狀。

「靳先生,對不起。」旭陽急忙道歉。

「該我說對不起才是,沒撞壞吧?」

「沒事。」旭陽笑笑,接過同事幫忙撿起的文件,朝靳朔點點頭,跟大家一起走進電梯。

待電梯門關上,蕭囂才問︰「Jackey,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晃?」

靳朔拉著他回到會議室,劈頭就吼︰「你腦袋里在想什麼?簡醫生的化驗單還沒出來,你就跑回來給我上班?不想要命了?」

蕭囂淡淡一笑,「出沒出來有什麼關系?我在醫院多躺兩天,結果也不會改變。」

「你這說的什麼混帳話?就你這牛脾氣,就算這次沒事,早晚也要折騰到有事。Joe,當我拜你,敗血癥啊,搞不好會要命的,這不是開玩笑。」

「我知道。」蕭囂輕輕一嘆,「我比誰都清楚。」

「清楚你還……」望著他漫不經心的神色,靳朔一坐到他對面,搖頭道︰「真是敗給你了,這才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再這樣,我只能去找林旭陽了。」

旭陽跨出電梯,目光仔細搜尋地面,看到會議室門口一個小小的東西閃著金光。果然在這兒!她上前拾起金筆,就猜可能是剛剛撞到靳朔的時候掉的。她起身剛想往回走,發現會議室的門居然沒有鎖,還有誰在里面麼?

意外地,她竟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是從靳朔的口中說出。

蕭囂急切的聲音道︰「你找她做什麼?」

「我看這個世界上,除了蕭爺爺,只有她的話你才會听。」

蕭囂黯然道︰「別跟我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那一眼,我就看得出來那是個為愛憔悴的女人。她那麼憔悴為了誰?你這自暴自棄的樣子又是為了誰?我就不明白,你推開她是為了愛她,還是為了你自己能早點死?」

死?旭陽抽了口涼氣,他們在說什麼?誰要死?

蕭囂煩躁地道︰「你不要管我們之間的事好不好?」

靳朔瞪他一眼,「如果不是把你當兄弟,我才懶得管。你這樣對林旭陽不公平,你怎麼知道告訴她事實她無法接受,也許她寧願守著你這個病癆鬼也不願意你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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