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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情錯愛 第5頁

作者︰黃容

「可惡!」丑漢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從懷里掏出一把喂了毒藥的暗器,「吃我一記追魂鏢,看你們還敢不敢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手勢凌空撒散,毒鏢頓時如雨點般打落。

鐘子錫等人均是軍旅出身,打架對陣不成問題,但對于種江湖鼠輩才使得出的陰毒詭計卻不知如何招架,剎那間,全呆愣原地。

「退一邊去。」張錯袍袖飛揚,形成一道優美的圓弧,將所有追魂盡皆攬入掌中。

「嚇!」丑漢嚇得頭皮發麻,顫聲指著張錯,「你……你……你不是……不是人……」話沒完,已經腳底抹油,跑的比飛的還快。

「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助。」年輕人笑逐顏開,來到張錯跟前,「敝姓趙,趙穎仁,敢問這位大哥大名。」

「區區小事,無需掛齒。」張錯招來店小二,重新如了三壺酒。

「他們的酒錢全部算在我賬上。」趙穎仁不請自坐,興匆匆地舉杯敬向人,「小弟先干為敬,請。」

張錯見他不拘小節,很對他的味兒,當即斟一杯酒,一飲而盡。

左清風眾人打架打得滿頭大汗,看他們老大滿開心的樣子,紛紛坐下來搶酒喝。

「你真的要請我們喝酒嗎?」郭萬里問。

「那當然,各位兄台替小弟保住了家業財產,這些酒錢算得了什麼?」趙穎仁倒也爽快大力。「小二,再來五十斤白干。」

「不,一百五十斤燒刀子。」

那店小二和趙穎仁听到「燒刀子」二字,都大吃一驚。

「客倌,一百五十斤……喝得完嗎?」小二陪笑問道。

「趙公子請客,你何必替他省錢。一百五十斤恐怕還不夠,來二百斤好了。」張錯心知鐘子錫他們的海量,這一路旅途勞頓,加上心里壓力頗大,是需要暢飲一番,暫時讓身心同時解放。

「沒錯,沒錯。除了二百斤燒刀子,還要加菜,把你們松鶴樓最拿手的菜肴統統端上來。」趙穎仁像中了頭彩,喜不自勝。

「少爺,當心江湖險惡。」跛足漢子提醒他別太投入,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羅唆,你們兩個先回去吩咐穎娟,將武館內的十三間廂房打掃干淨。」

「打掃廂房做什麼?」犯不著請客吃飯,還把他們當老太爺伺候吧?

「要你去做你就去做,哪那麼多廢話?」很煩啊!

「是。」跛足漢子戒慎地掃了張錯一眼,才訥訥地拾級離去。

鐘子錫和郭萬里互換一個眼色,思忖︰如果這跛漢敢動了點歪腦筋,他們會老實不客氣的,將他的另一只腳一並剁下來。

「來,喝酒。」沒有人在旁邊嘮嘮叨叨,趙穎仁顯得意興風發。

「你的酒杯太小了。」張錯道︰「小二哥,取十四只大碗來。」

趙穎仁傻眼了,這偌大滿面盈的一碗酒,辛辣刺鼻,光聞就教人受不了,怎麼喝。

讀書人講究的是淺酌小飲適可而止,如此牛飲,實在有違古聖先賢的諄諄教誨,這這……

張錯他躊躇不前,眉頭深鎖,猜想他也許不諳酒力,淡然一笑,道︰「趙兄盡可量力而為,這東西乃是穿腸毒藥,喝多了也沒好處。「

瞧我不起嗎?

換做別時候,他鐵定敬謝不敏,謙稱酒量不佳了事。但今兒個可不同,大敵已除,又誰能可貴踫上張錯這樣英姿勃勃的男子,他怎麼可以示弱?

當下拍著單薄的胸脯,挺直腰桿,「在下舍命陪君子,待會酒後……若失態,尚請諸位兄台切莫見怪。」仰起頭,將一大碗酒咕嚕咕嚕喝得精光。

「好啊!爽快,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郭萬里最是性情中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從來不拘小節。一眼看到趙穎仁白白女敕女敕,像個窮酸秀才,壓根沒半點好感,這會兒才甜美人不可貌相。

「多謝,我……」趙穎仁連喘幾口大氣,忽覺月復中有團烈火在熊熊燃燒,腦袋瓜子混混沌沌,接著身體也搖晃了起來。

「趙兄,你醉了。」張錯左掌搭向他的肩頭,運入一股真氣替他將體內的酒氣,借由肩負穴、小海、文正……諸穴涌向小指的少穴中傾瀉而出。

趙穎仁初時還不覺得怎樣,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原先的醉眼蒙朧,已變得神彩奕奕,不禁嚇了一跳。

「兄台乎其技,教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寒舍就在此去北郊關子口,可否賞個光,讓小弟略盡地主之誼。」他們饑人風塵僕僕又面乍得很,不用問也猜得出是路過的旅人。趙穎仁極喜歡交朋友,可惜生平從沒結交過一個堪稱為英雄的人,難得一見,什麼樣也要韶他們多盤桓數。

「趙兄好意我等心領了。」為免夜長夢多,橫生枝節,張錯認為還是婉拒他的邀請比較好。

「你們不肯賞光,是因為瞧我不起、不會武功的人,就沒資格結交江湖朋友。」趙穎仁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凝出兩泓清淚,威脅著要奪眶而出。

「大哥,卻之不恭……」左清風的同情心總是泛濫得特別快。

「對嘛,恭敬不如從命。」郭萬里也加進來游。

張錯將目光瞟向鐘子錫,想詢問他的意見,卻瞥到他臉清楚寫著︰去去無妨。

少數服從多數,他還能什麼?希望老天爺保佑,這個趙穎仁千萬不要包藏禍心,否則只怕免不了又有一場廝殺。

∞∞∞∞∞

趙家武館地奇大,蓊郁葸蘢,繁花似錦,遠遠望去,只見門口一塊漆金橫匾,寫著「上品堂「三字。

「上品堂」據傳是皇帝御賜的,因它的創始人原是前朝皇帝近身侍衛,屢次救駕建功,告老還鄉後,便開了家名號很響、本事卻不怎麼樣,門徒尤其少得不成規模的武館。

張錯家道鼎盛時,經營的也是武館,今置身景物皆非的練武場,不禁感慨萬千。

「張兄請。」能夠和張錯稱兄道弟,趙穎仁樂得合不攏嘴,從剛剛進門就笑到現在。

「請。」大伙一跨進大廳門檻,立即被跟前的陣仗震懾住。

上品堂武館的徒眾幾乎全部出動,分成男女兩列恭候在左右兩旁,當中則堆滿時鮮的水果花卉,以及兩香味四溢豐盛得足可供四、五十人食用的佳肴。

「來,來,坐坐,張兄、鐘兄、郭兄、左兄請不要拘束。」趙穎仁一邊忙碌著招呼客人,一邊吩咐管家︰「去請小姐和表小姐們出來。」

「是。」

「不用了。」嬌叱聲甫落,珠簾處已裊娜步出兩名衣飾華麗、美姿麗容的女子,和一群服侍丫鬟、嬤嬤。

摹豪艷得張大嘴巴,眼楮發直。原來好看的女人不只寒曦小姐一個,這趟江湖行真是沒白走。

張錯依稀聞到一抹甜膩的氣,不意識地堆眉峰。他對女人一向興趣缺缺,他的情人就是手中那支劍,除此之外,再美麗絕倫的女子也難入他的眼。

「你來得正好,快見過張錯張大俠!」趙穎仁活像個大媒從,忙把他妹妹趙穎娟推到張錯面前,「舍妹穎娟琴棋書畫皆精通,特別是女紅,更是棒得沒話。」

張錯緊抿的雙唇勉強牽動了下,旋即抿成一線。

「張公子大駕光臨,今寒舍蓬蓽生輝。」趙穎娟睜著晶亮柔美的眸子,笑靨如花地望向他。

「哪里,叨嘮了。」他黝黑的黑眸始終不肯正看她,輕描淡寫的一掃,算是虛應過去了。

此舉令趙穎娟大為光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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